圍繞在火堆前,令狐沖跟林平之喝着酒。
“先是大師兄你的定親,之後又是跟嵩山派合并,新教的解散。”
“明明隻不過才接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感覺上卻好像過了很久呢。”
林平之開口對着令狐沖說道。
“是啊,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華山會這麽熱鬧。”
“現在你我兄弟喝酒,也隻能來這思過崖了。”
令狐沖開口對着林平之說道,語氣中雖有惆怅,但更多還是對安穩的滿足。
在定親的事情結束之後,群龍無首的嵩山跟新教,根本就玩不過嶽不群。
嵩山雖然曾經很不對付,但多少有些一些情面在,威逼利誘之下,被迫的選擇了合并。
而新教那亂做一團的局勢以及那些各懷心思的頭目,就算是塞給嶽不群,嶽不群也不想要。
于是便接着任盈盈名義,放出消息,讓他們以爲勝利者能夠進入到華山派,從而内鬥,等消耗到了一定程度,在被嶽不群一鍋端掉。
大部分是直接殺掉了,小部分則送給了東方不敗當作玩物。
令狐沖跟林平之,酒過三巡也盡興之後,也各自分别離開了。
醉醺醺的林平之,走在華山的小路之上,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随之浮現在了林平之心中。
因爲是在華山境内的原因,所以林平之也并未太過在意那種感覺。
天空陰雲飄過,明亮的月亮被那陰雲阻擋,天地也随之變得昏黑一片。
風聲響起,殺意四散。
桃花色的一抹光芒閃過,等陰雲過去,林平之的面前已經多了兩具穿着夜行衣的屍體。
林平之持刀的左手微微顫抖,剛剛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林平之還是感覺到了,對着自己出手的兩人是先天。
雖然是先天,不過罡氣松散不穩,顯然不是名門正派出身。
若是名門正派出身,那怕是兩位剛入先天的人,林平之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得手。
“這是,新教的兩位頭目,是因爲華山吞并了新教,所以打算報複麽?”
林平之挑開兩人的面罩,看着兩人的臉說道。
不過在認出兩人之後,兩個疑問也出現在了林平之的心中。
爲什麽兩位先天會選擇偷襲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華山弟子?
這個問題如果還能用,自己跟令狐沖走的太近解釋。
那麽這兩位小門派的先天,又是如何越過層層防禦來到華山之内的?
林平之有些想不清楚,最好的辦法本應該是告訴嶽不群,讓嶽不群動用華山的力量去查。
但這樣一來,林平之又該如何解釋自己反殺了兩位先天,自己的修爲又是從何而來。
最終林平之隻能偷偷将這兩具屍體處理掉,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林平之離開之後,暗處隐藏着的第三個人這才走了出來,正是嶽不群。
“辟邪劍譜。”
嶽不群念叨着,雙眼之中已然是一片火熱。
在爲華山鋪好路之後,嶽不群就重新打起了辟邪劍譜的主意。
不過因爲危機已經過去,所以嶽不群對于辟邪劍譜也沒有那麽狂熱了,所以隻是随便的找了兩位小門派的先天。
打算抓住林平之,随便的逼問一番,倒時候嶽不群在出手拯救,嘗試讓林平之自己交出辟邪劍譜。
結果那知道,不過是片刻的時間,兩位先天就已經死在了林平之的手中。
先天在弱也是先天,根本不是後天能抵抗的。
而林平之轉換根基到現在,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
幾個月的時間,就從後天一躍進入了先天中期,嶽不群所能想到的就隻有辟邪劍譜了。
畢竟林平之的經曆過于奇幻巧合,縱然說了,嶽不群也不會相信吧。
并且林平之的事情,也給嶽不群提了一個醒。
縱然華山已經吞并了嵩山跟新教,但作爲先天中期的嶽不群終究還是有些弱。
“我需要變得更強,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嶽不群撫摸着脖頸位置的痕迹,心中對于自己該如何提升實力已經有了想法。
、、、、
黑木崖之上。
經過嶽不群持續不斷的輸送,東方不敗雖然玩死了很多人,但黑木崖之上依舊還是一片‘熱鬧’。
“你又來了,這次又有什麽事情求我。”
東方不敗倚在座位上,眼睛半睜半開對着嶽不群問道。
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很多嶽不群解決不掉的事情,嶽不群都會來求東方不敗。
一開始的時候嶽不群還有些不安,不過在那些事情都被解決了,并且知曉了,東方不敗不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黑木崖之後,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甚至覺得被東方不敗控制也不是什麽壞事。
東方不敗對于玩具,跟對于下屬的态度完全不同。
在玩具眼中,東方不敗隻是一個玩弄人類,以痛苦取樂的恐怖存在。
但對于部下,東方不敗就寬容多了,甚至會允許部下反駁自己的意見,也願意聽從部下合适的建議。
明白部下能做到的是什麽,不會單純的根據事情的成敗,來徹底評定一個人的能力。
不過到現在爲止,除了死去的楊蓮亭,真正能入東方不敗眼的,也隻有嶽不群跟藍鳳凰了。
“教主,我想要借左冷禅一用,還請教主準許。”
嶽不群低下頭,對着東方不敗請求道。
“你需要力量,我不僅可以給你左冷禅,還能讓你也變強一些。”
“不過條件麽,讓你女兒過來。”
東方不敗開口對着嶽不群說道。
嶽不群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一時間呆愣的站在那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東方不敗跟嶽靈珊本應該是毫無關系的,爲什麽東方不敗會說出這樣的話。
一定是有人對東方不敗說了什麽,是誰,是誰?
嶽不群擡頭看着大殿内其他人,感覺每一個人都在竊笑着,似乎在等待着自己不甘痛苦的表情。
“我。”
就在嶽不群想要開口,嘗試讓東方不敗改變主意的時候。
自己整個人雙膝一沉便跪了下去,緊接着一隻腳從後面踩在了嶽不群的脖頸之上。
嶽不群的頭重重砸下,額頭在地面上留下了一灘血迹。
“看來我對你太過寬容了,讓你忘了誰才是你的主人。”
“我給了你提出問題的權利,給了你請求我的權利。”
“但是啊,我可從來沒有給過你反抗的權利。”
那隻腳的力道加重,嶽不群仿若是感覺到了脖頸位置的骨骼已經錯位。
聆聽也好,寬容也好,都是暴君出于對自我的遊戲,從來都與他人無關,他人也沒有任何影響暴君的資格。
“不許發出身影。”
東方不敗這樣說着。
一股冰冷的異力滲透進了嶽不群體内,在提升了嶽不群修爲的同時,也觸發了嶽不群的生死符。
難忍忍受的折磨感覺,随之在嶽不群體内爆發。
那種感覺,就像是螞蟻順着傷口鑽進了體内,在體内随意的遊走築巢一般。
這般痛苦的感覺,嶽不群卻因爲東方不敗的一句話,保持着跪着的姿勢,蜷縮在那裏,身體瘋狂的顫抖着。
牙齒已經咬爛了腮肉,手指也已經撓穿了膝蓋。
對于東方不敗的恐懼壓倒了一切,甚至壓倒了人類身體的本能。
這是在極端恐懼之下,所爆發出的意志力。
這種畫面,是東方不敗最喜歡看到的。
沒有勇氣堅持,沒有膽量死亡的人,卻能因爲對自己的恐懼,不可思議的堅持過一個又一個的酷刑。
讓人驚喜,讓人嘲笑,讓人絕望,讓人惡心。
等到痛苦過後,嶽不群恢複思考能力,再擡頭的時候,東方不敗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了的隻有嶽不群身下,那一灘,汗水,口水,血液,尿液混合而成的液體。
雖然修爲已經提升到了先天後期,嶽不群卻沒有絲毫的喜悅。
這一次刑罰,徹底的擊潰了嶽不群一切的驕傲,一切的尊嚴。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一切,都來源對方的善良跟喜好。
‘隻是将怪物閉眼的姿态當成了溫順,我果然很傻啊。’
‘靈珊,我錯了啊,我錯了啊。’
嶽不群這樣想着,失落落魄的離開了。
而嶽不群的身後,則跟着已經變成了屍偶的左冷禅。
而且因爲東方不敗扭曲的行爲,沒有能力反抗的嶽不群,已經将那種扭曲的怨恨轉移到了林平之身上。
在此時的嶽不群心中,林平之的一切都該乖乖的交出來,因爲那是自己用自己的一切換來的,用嶽靈珊換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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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被襲擊之後,林平之就有意拒絕跟令狐沖喝酒了。
就在林平之坐在房中運功修行的時候,一道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林平之面前。
林平之警覺的睜開莊嚴,看到的便是‘花先生’,或者說自認沒有被認出來的嶽不群。
嶽不群已出現便直接對林平之動手,爲了隐藏自己,嶽不群并沒有用劍,而是擡手發出兩道飛镖對着林平之射去。
桃花色罡氣閃爍,兩隻飛镖便被林平之用手指擊碎了。
“更上次相比,你的變化還真是大的不可思議呢。”
“林家的辟邪劍譜,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凡呢。”
嶽不群故意用着一種遲緩的語調對着林平之說道。
“怎麽花先生動心了?”
“不過怕是要讓先生失望了,辟邪劍譜并沒有那般神異。”
“而且辟邪劍譜,并不是什麽好東西,先生一看便知。”
知道所謂的花先生就是嶽不群的林平之,将一直收好的辟邪劍譜直接扔給了嶽不群。
面對着林平之扔過來的辟邪劍譜,嶽不群的第一反應是躲開。
等看到那劍譜掉在了地上,這才略微猶豫的用雙指夾着飛镖,将劍譜挑開。
在看到了劍譜的第一眼,嶽不群就被‘欲練神功,必先自宮’這句話吓到了。
随後抱着好奇心又忍不住翻了起來。
辟邪劍譜精妙麽,一本能夠直指真意的功法,自然精妙異常。
但縱然在精妙,也不可能達到林平之這樣,幾個月的時間成爲先天中期。
而且要修行辟邪劍譜,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所以在拿到辟邪劍譜之後,嶽不群是十分失望的。
嶽不群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自己用一切,用嶽靈珊換來的居然就是這種有這缺陷的功法。
怨恨的轉移,與辟邪劍譜的缺陷,讓嶽不群不想接受現在的結果。
于是嶽不群變得憤怒了,直接踩爛了辟邪劍譜。
“你騙我,你騙我的對不對。”
“你的武學根本不是這樣的,這隻是假貨對不對。”
“我就知道,怎麽會有人随便的交出劍譜。”
“真劍譜在那裏,告訴我。”
嶽不群直接來到了林平之面前,用手抓着林平之的衣領,眼中滿是歇斯底裏的神色。
林平之面對着嶽不群的逼問,眼中卻是某種失望的神色。
那種看着熟人的眼神,讓嶽不群一時間也有些慌神了。
“你在看什麽,你那是什麽眼神,你也配瞧不起我麽?”
越是得到的東西,越是努力維持的東西,就越不可能放手。
如果在看到這眼神之前,嶽不群還沒有提起殺心,這一刻嶽不群卻已經決定要除掉林平之了。
因爲華山的掌門,君子劍嶽不群必須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任何想要破壞這種存在的人,都要徹底的抹殺。
嶽不群單手化掌,對着林平之的胸口打下。
桃花色罡氣浮現而出,直接将嶽不群彈飛了。
随後林平之似乎是不想跟嶽不群動手的樣子,運足輕功就要離開。
嶽不群自然也随之追了上去,也是在這個時候,林平之忽然殺了一個回馬槍。
畢竟雖然猜出了花先生就是嶽不群,但在華山呆的這幾個月,林平之的确從華山衆人的身上感到了溫暖,在加上嶽不群也從有過半點的異樣。
而且對于花先生的事情也隻是猜測,林平之從未真的看到花先生的真面目。
所以林平之希望掀開花先生的面罩好确定一下,花先生到底是不是嶽不群。
即便是林平之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爲有些自欺欺人,但還是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
作爲穿越後,第一個讓自己感覺到溫暖的地方,林平之真的舍不得華山,舍不得令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