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拖的越久,自己的劣勢就越大。
“隻能稍微瘋一下了。”
甯采臣說着,扭曲邪異的感覺浮現而出,甯采臣又一次主動進入到了入魔的狀态。
“既然控制不了,那就大醉一場吧。”
已經進入到入魔狀态的甯采臣嘴角翹起,數瓶酒液從芥子須彌之中飛出。
但喝酒太慢,于是甯采臣運用念力打碎了那些酒瓶,同時讓那些酒液也随之話做爲蒸汽,将自己的包裹了,用念力将那些酒霧壓進自己的體内。
這種接近于注射酒精的做法,很快就讓甯采臣産生了醉意。
但以甯采臣的魂力強度,縱然已經醉酒思考能力也沒有被影響多少。
不過甯采臣之所以選則醉酒,本就不是爲了讓自己的思考能力發生變化,而是要借助酒精讓自己的感知變得混亂起來。
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對方的拳頭在次打來,一拳打在了甯采臣的腹部。
本就因爲幻術問題,而有些頭暈惡心的甯采臣,此時又進入了醉酒的狀态,在加上這一拳。
鮮血混合着嘔吐物被甯采臣吐了出來。
雖然甯采臣看上去更加的狼狽了,但在甯采臣眼中,那旋轉着的高塔卻停了下來,那些朝自己發動攻擊的頭顱也停滞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對方那原本鬼魅般的速度,變得有迹可循了。
“削弱型的能力麽,本身的力量不強,但卻能讓敵人變得孱弱麽。”
“不過爲什麽是我,那個莽撞的丫似乎并沒有多少事呢。”
“算了,讓我試試你現在的力量。”
“還有,我不喜歡你頂着我的臉,很不喜歡。”
甯采臣對着那道身影說着,話做爲的白骨的左手握拳,跟對方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雙拳正面對撞。
“咔嚓”
緊接着斷裂的聲音響起,那道身影的手骨關節錯位,手上也随之出現了鮮血。
“咔嚓”
第二聲斷裂的聲音重新響起,甯采臣那化作爲白骨的左前臂,骨折了。
對方不僅沒有變弱,反而更強了。
就在甯采臣抱着自己骨折的左臂後退之時,李華梅居然又抓着那些頭顱爬了上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李華梅看着對方面目模糊的樣子,赤鸢斬出。
李華梅因爲李家的關系,從小學武,還在軍中度過了幾年的時間。
所以一出手,用的也是軍中的戰法。
戰場沖殺,以勇爲本,因此刀法也異常的簡單兇猛。
不過李華梅終究還是太弱,在後天武者中,迅猛異常的一刀,在甯采臣眼中卻漏洞百出。
可就是這樣的一刀,反而砍中了那道身影。
刀刃從肩膀斜劈而下,刀身切開肩膀,直到胸口的位置才停下來。
那道身影怪叫着跑開了,似乎極爲驚恐的樣子。
“你看到是什麽?告訴我?”
甯采臣看到那個身影被李華梅擊退,帶着命令的語氣對着李華梅問道。
“一個看不清臉的家夥。”
李華梅雖然有些奇怪甯采臣語氣的變化,但還是如實的回答了。
“不是幻術,而是恐懼麽?”
“果然熱血系的主角,運氣都不錯麽。”
“給我看着那個家夥。”
甯采臣聽着李華梅的話,也明白了那個身影的變化的原因。
當即來到了李華梅身後,雙手從李華梅的腋下穿過,将李華梅抱了起來。
甯采臣自己則用李華梅遮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同時盡可能的放空自己的大腦。
在那道身影靠近兩人的時候,甯采臣靠着念力的探測本能的打出了一拳。
雖然念力更加的方便,但入魔狀态的甯采臣更加偏好使用體術。
在拳頭擊中對方的瞬間,白骨異力沖入到了那道身影的體内,随後反轉。
那道身影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愈合,但身體恢複到完好的狀态之後,甯采臣卻沒有停止。
白骨異力正轉爲吸食血肉,反轉爲增生血肉。
而當你一個人的身體處于完整狀态時,繼續的注入反轉的白骨異力,就會讓對方的血肉開始不正常的增值。
那道身影的四肢開始膨脹,接着是脖頸,肚子,快速增值的血肉,讓那道身影的皮膚随之裂開,下一刻血肉徹底炸開,化作爲血雨噴灑在了牆壁之上。
這就是入魔之後的甯采臣,喜歡使用拳頭的原因。
同時甯采臣也随之捂住了李華梅的眼睛,雖然沒有負面情緒,但還是要稍微保護下的。
就在甯采臣以爲解決了對方的時候,漫天炸裂的血肉卻重新拼湊了起來,對方在次站了起來。
同時經過念力的掃描,甯采臣也察覺到了,牆壁上鑲嵌着的那些頭顱,少了一個。
“殺掉異族,在用異族的屍體制作出了一個看門狗麽,麻煩。”
“刀給我。”
甯采臣看着高塔牆壁上,那密密麻麻的頭顱,知道是清理不掉這個東西了。
當即奪過李華梅手中的赤鸢,趁着對方還爲完全恢複的時候,插在了對方的胸口之上。
血肉雖然還在繼續的彙聚着,但速度卻變得異常緩慢,小小的肉片如同是蝸牛一樣在半空中挪動着。
趁着這個時間,甯采臣也帶着李華梅離開了高塔。
離開了高塔之後,甯采臣通過雷法跟飛劍造成的缺口,也随之被填補了。
離開了高塔之後,沒有了戰鬥緊張感的控制,甯采臣醉酒的副作用也随之浮現了出來。
甯采臣甚至沒來得及放下李華梅,就這樣抱着李華梅,躺在飛劍上睡着了。
李華梅雖然想要掙脫甯采臣的手臂,但看了看下方的高度,粗略的計算了一下後便放棄了。
後來趴在甯采臣的身上感覺到無聊,李華梅居然也睡了起來。
沒有恐懼感某種程度上,也并非是好事。
好在兩人都沒有睡覺時亂動的習慣,這才沒有從飛劍上掉下來。
“真是暴力的戰鬥方式啊,在那種思維下的我,會因爲好奇心跟破壞欲,直接選擇殘忍的殺敵方式麽。”
“如果被人看見了,我就算是說自己是個好人,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清醒之後的甯采臣,回想着當時自己看到血雨時興奮的心情,揉着眉心說道。
那種狀态的甯采臣,雖然隻是思維發生了些許的偏差,但更要命的是自控力的問題。
每個人内心都會偶爾閃過一些念頭,但正常的理智跟思維,足以讓那些念頭一閃而過不留下半點痕迹。
但甯采臣的思維偏轉之後,卻會直接執行那些雜亂的想法。
甚至如果能勾起足夠的好奇心,那種的狀态的甯采臣,甚至可能去食人。
這也是甯采臣一直排斥那種狀态的原因。
雖然清醒了過來,但甯采臣卻并沒有第一時間控制着念力讓自己降落。
因爲就算是清醒了,宿醉的後遺症也還在,這種高度如果控制力出了問題,兩人真的是要死無全屍了。
并且甯采臣也發現了自己醫術的缺陷,甯采臣的醫術起源于平一指的手記。
因爲殺氣改造法的原因,平一指沉迷于改造的技術,筆記中大半都是改造的内容。
甯采臣也因此擅長這方面。
感冒、疾病、殘肢,直接更換肢體或者提升生命力就好。
雖然效果十分良好,但在真正的病理醫術上,甯采臣隻能算是普通。
宿醉這種問題,甯采臣就無法處理。
好在睡眠的時候,酒精就已經被消化了大半,甯采臣在天上吹了一陣風之後,也重新恢複了完好的狀态。
而李華梅自然也被甯采臣叫了起來。
“你這家夥,就沒有半點的防人之心麽?”
甯采臣看着打哈氣的李華梅,雖然明知道眼前隻是不完整的殘魂,但還是感覺内心中某種形象随之破滅了。
甯采臣帶着李華梅重新來到了那座高塔之前。
不管是四儀和尚記憶的解封,還是李華梅要尋找的長信宮燈,都注定了兩人繞不開面前的高塔。
但高塔内的那個看門狗,那種程度的不死,以及随着敵人思維恐懼而變化的實力,着實讓人感覺到頭疼。
就算是有赤鸢鎮壓着對方,但也隻是延緩了對方的重生的速度。
真正能讓那把刀大放光彩的,應該是對付那種再生能力極強的異族,在對方傷勢無法恢複的時間内,斬殺對方。
甯采臣努力回憶着昨天的事情,想着實在不行,就隻能讓對方活一次殺一次了。
那道身影似乎并沒有将李華梅視作爲需要消滅的目标。
就算李華梅沒有恐懼,能力不起作用,作爲類似地縛靈一般的看門狗,也不至于連攻擊的欲望也沒有。
“第二層的缺口麽?”
甯采臣喃語着說道,似乎想到了什麽。
昨天兩人比較明顯的區别,應該就是進入到高塔的方式了。
自己是破開牆壁進去的,而李華梅則是從缺口進入的。
‘因爲李華梅直接出現在了第二層,所以沒有判定爲闖入者麽?’
‘試一試吧,不行就在殺那個家夥幾次。’
甯采臣這樣想着拉着李華梅又來到了高塔之前。
而李華梅似乎是在想着什麽,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甯采臣拍了一下李華梅的肩膀問道。
“哇,幹什麽?”
“吓了我一跳。”
李華梅忽然從那種恍惚的狀态恢複過來,開口對着甯采臣說道。
“能看到二層的缺口麽?”
甯采臣并未太在意李華梅的反應,開口對着李華梅問道。
“看到了,還要進去麽,你想到對付那個家夥的辦法了?”
李華梅開口對着甯采臣問道。
“算是吧,不過有沒有效果,要試試才行。”
“那個缺口在那,指給我。”
甯采臣禦使着飛劍帶起兩人來到了高塔二層。
因爲看不到缺口的原因,甯采臣開口對着李華梅問道。
在得到了李華梅的回答之後,甯采臣将手伸到了缺口的位置,觸摸到的依舊還是高塔的外壁。
“不僅看不到,就連摸也摸不到?”
“手給我,帶我進去。”
甯采臣說着十分自然的抓起了李華梅的手。
果然在拉住李華梅的手之後,雖然依舊還看不見缺口的存在,但卻能夠進入了。
下一刻兩人重新進入到了高塔空間的裏層。
已經經曆過一次黑暗跟失重的李華梅,輕車熟路的就要去找赤鸢,嘗試着在拔出來一次。
而甯采臣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念力卻一驚勾勒出了周圍的輪廓。
牆壁上依舊還是密集的異族頭顱,那把赤鸢也同樣插在了一個頭顱之上,那個頭顱應該就是看門狗的依附物。
感覺着李華梅要去拔刀,甯采臣卻直接抓住了李華梅。
“這一次我們不去一層,我們去第三層。”
甯采臣對着李華梅說着,便拉着李華梅,向着高塔的上方飛去。
雖然看上去沒有路了,但表裏雙層的空間,給了甯采臣提示。
高塔的層數,很可能是按照空間來劃分。
第一層表層,第二層裏層,那麽從外表看三層的高塔,應該還有一層空間才對。
而高塔的牆壁乃至地面之上都是異族的頭顱,唯一有可能也隻有頂部了。
雖然不知道機關,但面對着光滑一片的頂部,甯采臣直接用念力覆蓋了光滑的區域,然後按了下去,果然觸發了什麽。
兩人也随之來到了三層。
比起第一層的浮雕空間,第二層的異族之首,第三層則是無數的佛像。
單單隻是看着那些佛像,就能感覺到,佛像之上那股特殊的道韻。
這些就是金閣寺的傳承。
可惜甯采臣知道了真意是錯誤的道路,傳承在人間的功法也是養韭菜用的,自然對金閣寺這些帶不走的傳承不感興趣。
“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甯采臣忽然回頭對李華梅問道。
“我沒有啊?”
李華梅面對着甯采臣突然的追問有些茫然。
“不對,你說,你吓了一跳,你不應該會被吓到的。”
甯采臣想起來剛進入到高塔時,李華梅的反應。
記憶碎片浮現。
四儀和尚已經脫離大海,李華梅的身影也不見了。
而四儀和尚,則在觀看着一本記載着儀式的書。
殘缺的容器,祭祀的禮器,特殊的時間,以及脫離了約束的鏡像空間。
此時一切的條件已經湊齊,儀式早已經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