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嫁衣的，是令狐沖右手指骨。
就在剛剛田伯光先是用叫聲吸引楊蓮亭，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楊蓮亭，本能的看向了，對自己威脅最大的神兵。
而令狐沖，就趁着楊蓮亭注意力轉移的瞬間，來到了林平之的身後。
除了令狐沖的劍之外，林平之被激活的瘋血，也能灼燒楊蓮亭的絲線。
但這種程度的灼燒，除非楊蓮亭将手刺進林平之體内，不然嫁衣是不會破的。
所以趁着楊蓮亭失神的瞬間，令狐沖用自己的右手刺穿了林平之的胸膛，讓林平之的心頭血噴到楊蓮亭。
在楊蓮亭體表絲線被灼燒的瞬間，令狐沖選中了楊蓮亭的右腕出手。
楊蓮亭的右腕，之間被莫大先生斬下，之後提前用絲線連接到了手臂之上。
當時楊蓮亭還爲運轉嫁衣，所以在運轉了嫁衣之後，那處右腕，就成了楊蓮亭的弱點。
而令狐沖的右臂，先是被挑斷了手筋，之後又被當作爲武器，穿過了林平之的身體，借助着林平之炙熱的血液破開了嫁衣。
在穿透林平之身體的同時，令狐沖的右臂也同樣被林平之的血液灼燒了。
連嫁衣能灼燒的血液，令狐沖右臂的皮膚跟血肉，自然也同樣被燒了個幹淨，如果不是楊蓮亭挑斷了令狐沖的手筋，令狐沖還未必能舍棄自己用劍的手。
“小子，你赢了。”
“我終于都能死了。”
随着嫁衣被破開，楊蓮亭一直壓制着的傷勢，也徹底爆發。
大手印的斷骨之傷，劍十八的穿透之傷，全部都爆發了出來。
楊蓮亭全身上下噴出鮮血，最終躺在了那一片殷紅之中，徹底閉上了雙眼。
楊蓮亭死亡之後，混亂的天命重新歸于穩定，最終一分爲二，進入到令狐沖跟林平之的體内，化作爲兩人最後的養料。
令狐沖跟林平之兩人，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的躺在地上。
這一戰，有太多的偶然了。
如果楊蓮亭沒有被不戒大師打傷，如果沒有不戒大師傳功給兩人提升實力。
如果沒有莫大先生最後的拼命，如果楊蓮亭沒有那般的自大傲慢。
如果林平之沒有進行殺氣改造，如果沒有蜃樓主爲兩人開路，如果沒有小師叔送的神兵。
這些環節，但凡出現了一點差别，這一戰的結果都會改變。
并且幾人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令狐沖用劍的右手徹底報廢，林平之因爲自殘跟令狐沖的那一下，也虛弱到了極點，田伯光完全獸化，還失去了羽翼。
“大師兄，如果在來一次，你還會來麽？”
躺在那裏，虛弱的連手指都不想動一根的林平之，開口對着令狐沖問道。
“我會。”
令狐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我果然還是差一些啊。”
林平之聽着令狐沖的話，微微有些失落的說道。
因爲林平之知道，如果在來一次，自己也沒有勇氣在面對楊蓮亭了。
在天命散去之後，在外面一直清兵的甯采臣，也從天命的影響之下清醒了過來。
“防不勝防啊，還是比影響了。”
“我果然還是太弱了。”
清醒過來的甯采臣，察覺到了自己剛剛行爲的偏差，喃語着說道。
随後轉身飛進一線天之中，有一招雷法将一線天轟塌，将那些屍偶擋在了外面。
一走進到一線天之内，入眼的便是那堆積成小山的碎屍。
那些碎塊還保持着新鮮，顯然不是屍偶的屍體。
至于血腥的氣味，在外面殺了不知道多少屍偶的甯采臣，已經習慣了。
随後感覺到的就是呼吸的聲音，林平之跟令狐沖還活着。
察覺到這一點，甯采臣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随後甯采臣的身影直接來到兩人面前，芥子須彌之中的工具飛出，甯采臣一心多用開始處理兩人身上的傷勢。
“你們兩個小子，運氣還真好，就差一點，你們誰也活不了。”
處理着兩人的傷勢，甯采臣也不由的感歎了起來。
林平之渾身上下就跟篩子一樣，全部都是傷口，好在重要的器官并沒有損壞，甯采臣還有辦法修補。
調整骨骼，逆轉白骨異力，修補林平之的身體。
但林平之體内的限制器已經損壞了，并且對于林平之獸化而扭曲的身體，甯采臣也無法徹底的複原。
這意味着一點，那就是林平之的道路就此固定了，他将無法在修煉人類的功法，無法在使用大部分的人類的武學。
隻能用着甯采臣給的殘缺功法，靠着那詭異的血刀走下去。
林平之失去了選則道路的可能性，這才是這一戰最大的代價。
而令狐沖的傷勢，雖然比林平之要輕很多。
可是那已經化被灼燒掉血肉，斷了手筋的右手，甯采臣是救不回來了。
要知道這可是令狐沖用劍的手，無法在用劍的令狐沖，可以說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而華山派也不可能讓一個廢人來充當繼承人。
老嶽跟令狐沖的關系，很有可能會發生變化。
這種根本上的變化，就算是又甯采臣當作潤滑劑，也沒有辦法抹除。
“樓主醫術如此高超，可能接連斷肢。”
林平之忽然開口對着甯采臣問道。
“可以，但那需要新鮮的斷肢才行，而且也還需要兩人能夠匹配才行。”
“不然一個不合适的肢體，不如不接。”
甯采臣聽着林平之的話回答道。
“那樓主，你看我的右手如何。”
林平之開口對甯采臣說道。
“林師弟，你。”
令狐沖聽着林平之的話變得激動了起來。
“大師兄，你是用劍的人。”
“但我不是，我的右手就算是換成了義肢，也是一樣的。”
林平之開口對着令狐沖說道。
而林平之這樣一說，甯采臣也發現，林平之跟令狐沖的匹配程度簡直高到吓人的地步。
在經過身體的扭曲之後，林平之的體重以及臂長，幾乎就是令狐沖的翻版。
并且那條右臂，也是受到瘋血影響最小的部位。
“天命。”
“真是讓人讨厭呢。”
甯采臣喃語着，那種别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覺，浮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