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這幾服藥吃下去,你的病應該就好了。”
穿着青羅袍整個身體都藏在陰影之中的男子,将手從面前之人的手腕上收回,開口對着那人說道。
“多謝許大夫。”
那人抱着藥,充滿感激的說道。
“編号,.”
在病人離開之後,穿着青羅袍的男子,将病人的信息全部都記載在了一個本子上。
上面詳細書寫的病人的病情,進展情況,以及最後接觸的日期。
而除了這些常規的東西之外,還記載了對于那個病人性格的推測,自己下一次在見到對方應該說些什麽。
最後還附上了那個病人的畫像,一張素描畫像。
“咔嚓。”
細微的爆裂聲響起,那穿着青羅袍男子的指尖,就這樣裂開了。
并非是一般的指甲或者皮膚開裂,而是手指上的血肉裂開,露出了内部的指骨。
但卻沒有一滴血流出,所暴露出來的肉質,也同樣都是異常的淺灰色。
“看來上一個七天,我沒有進行保養,應該是忘記了。”
穿着青羅袍的男子其他手指用力,将那根手指直接拆了下來,随後一伸手從虛空中拿出一根新鮮的手指,接在了手掌的斷口之上。
“最近天氣幹燥,我要多注意一些啊。”
青羅袍男子,活動了一下新的手指,接着一揮衣袖,沒有任何征兆的大雨從天而降。
而那本記載着病人情況的本子,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今天,是那一年,那一日來着?”
望着那窗外的大雨,青羅袍男子忽然陷入了沉思。
“不是這本,也不是這本。”
青羅袍男子,從虛空中拉出一本又一本的日曆,在看到上面全都畫滿紅叉之後,又迅速的換了下一本。
最終男子,找到了一本,使用了一半的日曆。
“已經又過去一個甲子了麽,她也應該醒了。”
“該行動了。”
看着日曆上的标記,男子在今天的位置打了一個紅叉,随後有找到六十年之後的那一本日曆,在同樣的日子,畫了一個蛇的标記。
就在那青羅袍男子打算,将新的日曆收起來的時候。
那日曆之上出現了火焰的痕迹,火焰的痕迹灼燒着,就像是被什麽約束控制住了一樣,最終在那本日曆上留下了這樣的痕迹。
‘已經不需要了。’
‘時間,到了。’
那青羅袍男子看着日曆上的自己,又一次擡頭望向了天空。
“原來,已經過去了那麽久。”
青羅袍男子發出了這樣感慨,無數的日曆從虛空中湧出,又一點點的化作爲灰燼。
因爲時間已經到了,日期已經不在是值得記住的東西了,日曆自然也就沒有了存在必要。
、、、、
“小子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麽呢,下船了。”
不戒和尚看着留在船上,不肯下來的林平之開口說道。
“大師,我們真的不能回去麽?”
林平之站在甲闆上,猶豫不決的對着不戒和尚說道。
“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我是不會放棄的。”
不戒和尚開口對着林平之說道。
“我知道了。”
林平之聽着不戒和尚的話,隻能十分不情願的從船上走了下來。
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真要一個人走回華山,也跟送死沒什麽區别了。
“這就對了,小子開心一些,你要相信我的實力。”
“記得,你從現在起,要叫我老師。”
不戒和尚用自己的熊掌拍了一下林平之的肩膀,将林平之拍了一個踉跄說道。
“我知道了,老師。”
林平之揉着自己的肩膀說道。
在林平之跟不戒和尚下船的同時,白素貞跟小青也從船上走了下來。
“姐姐,沒想到這些家夥做得還蠻不錯了。”
“除了人類實在是太多之外,跟當年還是蠻像的。”
小青拉着白素貞的手,看着眼前的金山寺說道。
“是很像,也許我們這一次找對地方了。”
“這種程度的形似,已經不是簡單的還原了。”
白素貞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金山寺說道。
“兩位女施主真是好巧啊。”
“聽您二位的話語,莫非是第一次來這金山寺的法會。”
“難道二位并非是杭州人士?”
不戒和尚看到白素貞跟小青二人出現,直接便湊了過去。
“你才不是杭州的人,隻不過這法會舉辦的年頭太短了,我跟姐姐不了解而以。”
小青聽着不戒和尚的話反駁道。
“短?這金山寺的法會,已經舉辦了二三十年了,怎麽會短呢?”
不戒和尚聽着小青的話,嘀咕着說道。
“我跟妹妹的确是第一次參加這金山寺的法會。”
“不知道,大師可否爲我二人介紹一下,順帶遊覽這法會。”
白素貞說着,将一錠銀兩塞進了不戒和尚的手中。
“好說,好說。”
不戒和尚看着手中的銀兩,連連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完全沒有在意林平之在一旁,瘋狂的搖頭。
‘希望不要出什麽事。’
阻止無效的林平之隻能這樣在心底祈禱着。
、、、、
而與此同時,甯采臣也恰好的踏上了這一片土地。
看着熟悉的場景,腦海中的記憶跟眼前的景色重合到了一處,甯采臣十分自然的走上了一條小路,開始在金山寺内閑逛了起來。
甯采臣所行走的這條小路,不僅人少,同時還能看到金山寺大半的風景。
“雖然早就通過蜃樓的情報知道了。”
“但看着一群和尚,抽着雪茄喝着啤酒,讨論佛法的樣子,真是很難讓人感覺到嚴肅呢。”
通過小路走到了一個不錯位置的甯采臣,望着廣場上,一群抽煙喝酒燙頭的和尚,圍坐在一起面色嚴肅讨論佛法的時候,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的沖動。
根據着記憶的甯采臣,遊曆便了金山寺的每一寸角落。
在沉浸于過去的記憶中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當甯采臣徹底的轉完一圈的時候,天色也從白天變爲了黑夜。
不過因爲是法會的原因,縱然是黑夜,燈光也還是照亮了金山寺的每一寸角落。
比起白天,來到法會的人不僅沒有變少,甚至還變得更多了。
而甯采臣也終于走到了自己記憶中的最後一處,那棵樹下。
隻不過比起記憶中的老樹,新金山寺在相同的位置上,隻有一顆不大的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