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甯采臣恢複了意識之後,幾十年的記憶迅速的淡化逝去,留下的隻有一些關鍵的節點,以及那刻印在心中的感情。
“這是三生石的保護機制麽,防止被大量的記憶沖擊,徹底迷失掉自我。”
“雖然忘記了一些細節,但重要的東西卻都保留了下來,也還算不錯。”
“隻是有些可惜,看了那麽多的書,居然全部都忘記了。”
坐起來的甯采臣揉着自己的額頭說道。
此時的甯采臣,并沒有在三生石之前,也沒有在那片獨立的時空之中,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
一切都仿佛是隻是一場夢,而那個僧人的事情,也隻不過是甯采臣夢中的臆想。
甯采臣還在這房中,沒有走出去過,也沒有遇到那個疑似濟公的人。
“是真實,也是虛幻,存在也不存在,留下的就隻有空。”
“說是夢,到也不算是錯。”
甯采臣喃語者,身上也浮現出了如同那僧人一般的平靜感覺。
不同于金蟬子,能夠準确的給甯采臣留下記憶,甚至進行類似交談一般的推演。
法海的記憶,更像是甯采臣變成了法海,經曆了幾十年的時光。
這幾十年共同的記憶,就算已經模糊,但還是留下了痕迹。
就像是兩滴水自然的融合到了一起,畢竟不管是法海也好,甯采臣也好,本質都是相同的,也都是‘我’。
“多少還是被影響了。”
“雖然都忘的差不多了,但術法卻還記得一個呢。”
甯采臣說着伸出自己的手,白骨異力運轉,左手中指的血肉轉化爲能量,将指骨露了出來。
緊接着房内挂起了一陣大風。
随後甯采臣一揮手,高度壓縮的空氣,洞穿了牆壁留下了細小的孔洞。
剛剛甯采臣用芥子須彌,将周圍的空氣收納了起來,又通過芥子須彌釋放了出去。
芥子須彌,是一個除了負重法力之外,不受任何因素影響的空間法術。
以自身的存在作爲錨點,從而開辟出一個相對空間。
這個相對空間本身的容量,是無限大的。
唯一限制相對空間容量的,便是甯采臣的身體。
因爲是相對空間的原因,期内所儲存的物質,都會以一種壓力的形式附加在甯采臣的身體上。
如果容納了太多的東西,所反饋的壓力,就有可能将甯采臣壓扁。
如果甯采臣嘗試在一瞬間容納整個世界,估計也跟吃了一發二向箔沒區别了。
而這法術的第二個限制,便是能量。
在這個法術中,能量唯一的作用,就隻有開門,也就是打開相對空間。
這個門可以出現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也同樣可以是任何大小。
不過距離甯采臣越遠,越大,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就越多。
如果要嘗試在未來的時間點,開辟一個門,那怕隻是幾秒後的未來,所需要的能量都會幾何倍的增長。
而如果要在過去的時間點開門,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就已經不是人類所能負擔的程度了。
至于用門來切割敵人。
随着修爲的提升,人的位格也會随之上升。
位格越高的存在,所造成的負重也就越高。
所以将門切割敵人這件事,也隻能拿來虐菜,算是一個雞肋的附加功能。
甯采臣現在的修爲所能做到的,隻是将這個法術當成是一個單純的儲物空間。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有一些技巧可言。
比如容納空氣,水,通過控制門的大小,來間接的做到呼風喚雨。
“一個幾乎沒有上限的術法麽。”
“跟法海一比,金蟬子簡直就是一個不靠譜的家夥。”
“不對,金蟬子也是我,說金蟬子豈不是等于在說我自己。”
回想起金蟬子留下的除塵咒,跟芥子須彌一對比,甯采臣就有一種罵娘的沖動。
稍微的平複了一下心情之後。
甯采臣整理了一下的儀表,如同那夢中一樣,走出了房間。
隻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在阻攔甯采臣了,甯采臣也不必在接觸那塊三生石了。
如同是一個普通的信徒一樣,甯采臣焚香祭拜了一下,轉身離開了寺廟。
在離開寺廟的過程中,甯采臣路過三生石,發現三生石已經失去了原本的色彩,變成了一塊灰白色的普通石頭。
不過對于寺廟,對于那些信徒來說,三生石是否具有神秘色彩已經本就不重要。
“在去見左冷禅之前,先去金山寺看看吧。”
“聽說新寺建在了杭州,也不知道跟原本的金山寺比起來如何。”
甯采臣回憶着說道。
、、、、
“哇,嘔。”
“大師,大師,我不行了。”
仿佛要将自己膽汁都要吐出來的林平之,癱軟在船上,對着不戒和尚說道。
“你說你不暈船,我也沒有準備暈船的藥物。”
“在忍一忍,很快我們就能上岸了。”
不戒和尚看着癱軟的林平之,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以前坐船的确沒有什麽太奇怪的感覺。”
“可是誰知道,現在的船居然搖晃的這麽厲害。”
林平之抱怨的對着不戒和尚說道。
“以前,這可是最穩的船隻之一了。”
“小子,我看你就是沒有坐過船,在那裏硬撐吧。”
不戒和尚開口對着林平之說道。
林平之雖然很想反駁不戒和尚,但那畢竟是另一個世界的情況了,于是隻能搖了搖頭,繼續癱軟在那裏。
“這位大師,将這個給那位小師傅吧。”
“吃了這梅子,多少也能緩和一些。”
就在不戒和尚跟林平之說話的時候,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不戒和尚跟林平之,此時正坐在一艘大船内,大船整體分上中下三層。
最下層是用來裝貨的不能拉人,中層則是普通的擁擠房間,上層則是獨立房間。
簡單一點将,中層是經濟艙,上層就是豪華艙。
以不戒和尚的貧窮程度,兩人乘坐的自然是中層的經濟艙。
而此時向兩人搭話的,便是上層的人。
在上層的也同樣是兩人,那兩人皆是女子,一個一身白衣,一個一身青衣。
關系看起來像是主仆,卻又像是姐妹。
剛剛開口的人,正是那個穿青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