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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那皎潔的白月将周圍照的透亮。eskjk
令狐沖順着酒味,找到了一家中等大小的酒館。
不管在那個年代,好酒之人總是存在的。
所以雖然已是深夜,但酒館還開着門,期内也還有着客人。
酒館雖然開着,但夥計卻有些支撐不住,趴在櫃台上眯了起來。
令狐沖見狀,也沒有打擾,自己從櫃台處提了一壇酒,又端了一盤茴香豆,繞開那些因爲醉酒已經不清醒的酒鬼,坐在了角落裏,獨自喝了起來。
随着一杯杯酒液下肚,令狐沖卻反而找不到當初那種感覺了。
當初那種,灑脫,肆意,輕松的感覺了。
口中的酒液也失去了原本的味道,變得炙熱,苦澀,辛辣,仿佛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
令狐沖有一次的擡起酒壇,卻發現自己喝不下去了。
曾經将酒當水喝的令狐沖,現在卻隻喝了小半壇就可喝不下去了。
“咚。”
酒壇被令狐沖放在桌子上,順着窗戶擡眼望向天空,靜靜的看着那圓月。
令狐沖知道,酒不會變,變的是自己,是自己的心。
在知道襲擊者是嵩山派的時候,在知道了勞德諾是叛徒的時候,令狐沖的心就亂了。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
雖然人心各有不同,但令狐沖對于其他四派是有着一份好感的,也覺得其他四派是可以信任的。
至少在魔教衰敗之前,應該是這樣的。
令狐沖外出曆練的幾年,經曆過不少的事情。
令狐沖知道人心難測,但卻想不到,敵人不是魔教,不是其他大派,
而是出在,五嶽之内。
五嶽劍派跟魔教,早已經是血海深仇。魔教勢大,五嶽任何一家倒下了,另外四派也必然不會好過。
如此情況下,居然還要内鬥,令狐沖想不通,更氣不過。
所以那怕要頂撞嶽不群,令狐沖也要親自向嵩山讨個說法。
可之後呢,華山派衰落,先天高手隻有嶽不群一人。
五嶽分裂内鬥,華山必然在次受損,且與五嶽有着血海深仇的魔教,也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
倒時候,華山要怎麽辦,華山弟子又要怎麽辦。
理智告訴令狐沖要退一步,要忍下來。
但令狐沖氣不過,令狐沖忍不住。
正因爲心中有事,所以睡不着
正因睡不着,所以來借酒消愁。
可現在,卻連這酒都喝不下了。
“兄台,你手中的半壇酒,是這小店的最後半壇了。”
“你既然不喝,轉給我如何。”
一個略帶秀氣的中性聲音,在令狐沖身旁響起。
令狐沖擡頭看向說話之人,一張秀氣的有些過分的臉龐出現在令狐沖的視野中。
初看之時以爲是個姑娘,但在看身形打扮,也就明白了,對方隻是位過于秀氣的少年。
不過更令令狐沖在意的,是那少年的眼神。
那是跟自己一樣,有着心事的眼神。
令狐沖喜歡交朋友,且灑脫的性格,也讓令狐沖格外的有親和力。
這也導緻了,幾乎所有華山弟子,都對這位大師兄十分的親近。
想來這也是嶽不群,出了令狐沖是大弟子之外,另一個堅持要令狐沖當繼承者的理由吧。
此時令狐沖心情苦悶,又看到了一位同樣有心事的少年,喜好交友的性格也随之展現了出來。
“同是有心事之人,我便跟小兄弟,同引此酒好了。”
令狐沖說着讓那少年坐下,自顧自的給對方到了一碗酒。
“這。”
少年看着面前的人,又看了看面前的酒,一時間似是有些躊躇。
“放心我不會問你心事,隻是有些孤寂。”
“你若願意,就留下陪我喝酒。”
“若是不願,我也可就此離開。”
令狐沖對着那少年開口說道。
“你都如此說了,我若還不同意,未免小氣了。”
那少年坐下,端起酒碗,将其一飲而盡。
“在下林平之,不知兄台大名。”
林平之開口對着面前的人問道。
自從穿越之後,所見的過人,所遭遇的事,無一不在對林平之訴說着,人心惡,人性惡。
然而唯有面前之人,讓林平之沒有感覺到那份惡。
那中潇灑的俠客氣質,讓林平之的内心也有了觸動,使得林平之第一次産生了想要真心交一個朋友的
感覺。
“原來是林小兄弟,在下令狐沖。”
“你我既然知道了姓名,那就要再喝一碗慶祝才行。”
有人陪伴,令狐沖内心雖然依舊苦悶,但卻已經緩解了許多。
于是擡手,又到了兩大碗出來。
林平之聽着令狐沖的名字,腦海中有關于令狐沖的記憶翻湧。
“華山弟子,令狐沖?”
林平之這樣問着,雙眼也随之睜大,仔細的打量着令狐沖,打量着這位笑傲江湖的主角。
“不錯,林小兄弟,莫非聽過我的名字?”
令狐沖沒有遮掩的說道。
“難怪會如此,原來你是令狐沖。”
林平之用細微的聲音喃語着,令狐沖的确是笑傲江湖中少有能算得上俠的人。
“兄台剛剛在說什麽?”
令狐沖看着林平之嘴唇微動,卻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沒什麽,隻是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有幸,遇到華山派的高徒。”
“這酒,我喝了。”
林平之對着令狐沖端起酒碗,飲下。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兩人越說越進行,酒也喝的飛快。
令狐沖甚至還趁着夥計打盹,鑽進了酒館的地窖中,又拿出了三壇酒液。
兩人明明隻是初識,卻像是相較多年的好友一般。
雖然兩人的心事依舊存在,但随着酒液下肚,心中的郁悶卻也少了大半。
“令狐,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在晚一會,天就要亮了,要是師兄看見我們不在,絕對會大發雷霆的。”
就在兩人喝得高興之時,一個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側面,一隻手搭在令狐沖的肩膀上說道。
“小師叔,你來了。”
“本來隻打算喝一點的,但交了一位好友,興奮之下就多喝了一些。”
“嗝”
令狐沖開口對着甯采臣解釋着,說完還打了一個酒嗝。
“你說的好友就是眼前這位?”
甯采臣順勢坐在下,打着幾分審視的看着林平之。
蜃樓主雖然見過林平之,但甯采臣卻是第一次見到林平之,所以此時甯采臣也要裝的陌生一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