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牙齒之間相互摩擦着,發出了讓人不适的聲音。arl
大腿與肋下的肌肉在痙攣着,讓自己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炙熱的感覺,從體内升起,感覺自己的腸子都要被那炙熱燒斷了。
喉嚨處也伴随着每次的呼吸,散發出一絲絲的腥甜氣味。
這些症狀無疑都在說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身體糟透了。
然而比起精神上的痛苦,身體傳來的不适感覺簡直弱爆了。
随着妖魔本能與人類意識的鬥争,一些田伯光本應該忘記,本應該被抹除的記憶,從腦海的深處湧現了出來。
無處躲避,不可逃脫的金屬風暴,被田伯光想起。
而随之一同回想起來的,還有田伯光在面對着那金屬風暴時的無力與絕望。
舊人格的記憶碎片,在田伯光的腦海中閃動着,更多的東西也被田伯光記起。
自己躺在一張金屬床上,手腳被捆住,口中也塞進了口球,防止自己咬舌自盡。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挺過去吧。”
“作爲我的第一個成功的造物,我還真有些期待呢。”
那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色鬥篷中,就連臉部都帶了一塊黑色面具,唯獨露出了那灰白色左眼的人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接着,自己的身體就被打開了。
雖然沒有痛覺,但還能清晰的感覺到,每一塊肉的牽動,每一個器官的起伏。
那些屬于自己身體的東西,就這樣被拿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眼前。
然後那個家夥舉起了手中的小刀。
不要,不要,那是我的身體,那是我的東西。
不能言語的田伯光,拼命的掙紮着,眼中滿是哀求神色的看向了那個人,希望對方能夠放過自己。
“真是讨厭呢。”
“這個神色,在被你糟蹋過的姑娘臉上也出現過吧。”
“你有放過她們麽?”
“你的惡行,導緻了你的結果,這是你必然付出的代價。”
“就這樣陷入絕望吧。”
那人灰白色的眼珠盯着田伯光臉,随後一刀落下。
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消失了,自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肉被割開撕裂的感覺。
沒有了疼痛感之後,那種感覺分外的清晰。
但正因爲那種感覺足夠,所以田伯光也足夠的絕望。
絕望到,田伯光隻想就此的死去。
那個黑色的身影,那個人,不那家夥不是人,那家夥就是個魔頭。
在那個人的手中,死亡才是最大的仁慈。
那灰白色的眼睛,永遠的刻印在了田伯光内心深處最恐懼的角落。
當田伯光在次醒來的時候,原本熟悉的身體,變得陌生了起來,變得不像是自己了起來。
田伯光真的還活着麽?
“現在看着我的眼睛。”
凝澀的聲音響起,灰白色充滿了死氣的眼睛,占據了田伯光全部的視野。
跑,必須要跑。
要跑到那裏,要什麽時候停下,這些完全都不在考慮的範圍中。
隻要能夠遠離那個人,隻要能夠躲開那個人,什麽都無所謂了。
在妖魔細胞本能的作用下,此時的田伯光異化更加的徹底了。
不僅多出了一對手臂跟羽翼,還多了一根細長的尾巴,下颌骨也變得尖銳了起來,同時臉上手上也出現了大片的羽毛痕迹。
脊骨也被進一步的拉長了,導緻田伯光隻能爬行着前進,雙腿四條手臂以及背上的雙翼全部都支撐着身體爬行着。
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個長了八條腿的鳥型怪物。
“轟隆隆”
厚重的雷聲驟然炸開,正在逃跑的田伯光被吓了的渾身顫抖,就連羽毛都掉了不少。
随後烏雲卷起,大雨落下。
傾天的水幕淹沒了一切,在這種程度的大雨中,就連雙眼都很難睜開。
意識混亂的田伯光,隻能依靠着本能鑽進了一處洞穴之中。
饑寒交迫的田伯光,将身體蜷縮成一團,依靠着自己的體溫來抵擋着秋雨的寒意。
“撥”
朦胧中的田伯光感覺到身上一陣的刺痛,似乎是自己身上的羽毛被人拔了下來。
感覺到刺痛的田伯光,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雙眼也随之睜開。
“大鳥,你沒死?”
“我隻是,想用你的羽毛來引火。”
“對不起拔了你的羽毛,一定很疼吧。”
一個穿着僧衣的女子,看到田伯
光睜開的雙眼,被吓了一跳,身體的向後退去,就想要從這個洞穴中跑出去。
香,好香的味道。
好香的人肉味。
意識混沌的田伯光,嗅着那尼姑殘留的氣味,饑餓的本能占據了大腦,口水也從口中流淌了出來。
笨手笨腳的尼姑,那裏跑得過田伯光。
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饑餓的田伯光就将那尼姑抓在了手裏。
而随着田伯光站起身來,那尼姑也才看清了田伯光的全貌。
這那裏是什麽大鳥,根本就是一個妖物。
“妖怪,我錯了,不要吃我,我不該拔你的羽毛的。”
“可惜我沒有頭發,不然我就賠給你了。“
那尼姑掙紮着對田伯光喊道。
然而現在的田伯光,已經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了,那狹長的嘴部張開,就要吃掉眼前的尼姑。
這一刻害怕到了極點的尼姑,閉着雙眼口中念誦着佛經,似乎是希望超度一下,即将死去的自己。
這一刻,雨忽然的停了。
剛剛還被黑暗籠罩着的天地,也在一瞬變得明亮了起來。
光線順着洞口照射在了那尼姑的身上。
閉目誦經的尼姑,在着光芒的照射下,竟展現出了些許神聖的感覺。
田伯光一下子愣住了,渾濁的雙眼看着手中的尼姑,竟然産生了猶豫。
感覺到田伯光忽然安靜下來的尼姑,也悄悄的睜開了雙眼。
那雙眼之中純真神色,在這一刻觸動了田伯光的内心。
原本被妖魔本能壓制住的理性,也重新浮現了出來。
“田,樓主。”
“信使,命令。”
“啊”
“我是誰?”
雖然壓制了妖魔了本能,但舊人格與現人格的沖突,讓田伯光的記憶變化成了無數的碎片。
“大鳥,說話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幫不到。”
那尼姑聽着田伯光胡亂的喃語,竟然真的爲自己幫不上田伯光,從而産生了愧疚的感覺。
“大鳥,我?”
“你,是誰?”
記憶沖突的田伯光,聽着尼姑的話,爲了不讓自己繼續的混沌下去,将大鳥做爲了自己臨時的名字。
“我,我叫儀琳。”
“關于你羽毛的事情,我一定會賠給你了。”
儀琳聽着田伯光的話回答道。
“羽毛?”
田伯光聽着儀琳的話,雖然自己失去了記憶,但依舊覺得眼前的尼姑有些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