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觀看了兩人戰鬥的林平之,被徹底的刺激了。lns
林平之感覺到自己的大腦漿糊一片,根本無法認真的進行思考,整個人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天,最終稀裏糊塗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林平之一覺醒過來,從自己的小院中走出來的林平之,看着整個福威镖局,内心莫名的泛起了一絲涼意。
最終有些遲鈍的林平之,在離開了小院之後,才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種涼意并非是來自于身體,而是來源于内心的感覺。
因爲昨天還十分繁榮吵鬧福威镖局,竟然已經沒人了。
一夜的時間,那些镖師連同傭人,就連簽了賣身契的丫鬟都跑的一幹二淨。
最開始的時候,是一些不想得罪青城派的镖師。
然而逃跑這種事情,一但有一人就有十人,有十人就有百人。
随着那些恐懼青城派的镖師逃走,那些不知曉江湖事的廚子傭人,也感覺到了不對,開始逃離福威镖局。
最終就變成了,林平之現在所看到的樣子。
偌大的福威镖局,隻剩下了林家三口人。
而恢複了一定理智的林平之,看着空曠的福威镖局,内心也同樣出現了逃跑的念頭。
就在林平之思索着,該逃去那裏的時候,林震南夫妻出現了。
“父親,母親。”
看着兩人出現,林平之被吓了一跳,内心也産生了一種窘迫的感覺。
畢竟自己剛剛思考逃跑,兩人就出現了,不免讓人有些驚慌。
“平兒,你也看到了吧。”
林震南那有些萎靡的聲音傳到了林平之的耳中。
林平之聽着林震南那萎靡的聲音,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看向了林震南夫妻。
兩人面容看起來老了許多,精神也有些萎靡,并且因爲沒有了傭人的原因。
兩人的衣服都有了松散,手指甲的縫隙中也有着一些昨日的塵土。
林平之回想着第一次,見到林震南夫妻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林震南雖然不像是武林高手,但卻精神飽滿像是一個人生圓滿的富家翁。
而王夫人,也是一副貴婦的模樣,皮膚跟面容都保養的極好。
“看到了。”
林平之看着兩人頹廢的模樣,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隻能幹巴巴的說一句看到了。
“唉,人心散了。”
“不過我不怪他們,餘滄海畢竟是先天高手,我不怪他們。”
“平兒,這是給你的。”
林震南歎息了一聲,将一個小包袱交給了林平之。
林平之接過包袱将其打開,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露了出來。
“平之,以後你就是林家唯一的男人了。”
“帶着你娘,去找你外公。”
“隻要到了你外公那裏,憑借着他金刀無敵的名聲,一定能保住你們娘倆。”
林震南雙手抓着林平之的肩膀,看着林平之認真的說道。
林平之聽着林震南的話,一時間有些語塞。
這一刻林平之才發現,自己竟然如此的笨拙,就連一句安慰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當家的,你什麽意思,要走一起走。”
“你别想丢下老娘,老娘當初嫁到你們林家來,就是你的人了。”
王夫人咆哮着抓住了林震南的肩膀。
“被青城派跟蜃樓,同時盯上了,就算跑能跑到那。”
“如果隻是你們娘倆,還有希望離開。”
“如果帶上我,估計就連城都出不了。”
“必須要有人留下來,給一個交代,這是江湖規矩。”
林震南開口這般的解釋道。
“江湖規矩,别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
“你這個總镖頭,一共動過幾次手,走過幾次镖。”
“跟我走,有咱爹在,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麽樣的。”
王夫人拉着林震南繼續說道。
林震南沒有回答,隻是平靜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感受到林震南的變化,王夫人就像是失去了力氣一樣,雙手從林震南的身上滑落。
“當家的,我留下來陪你。”
“平兒,你長大了。”
王夫人說着回頭看向了林平之,雙手一點點整理着林平之的衣角,就像是一位要送孩子外出遠遊的母親一般。
不經意間,眼淚已經順着王夫人的眼角落了下來。
“平之,這是咱們家的辟邪劍,這是咱們林家的希望。”
“走吧。”
林震南将自己腰間的長劍别到林平之腰上,随後夫妻兩人似乎是不想在經曆這般的傷感,主動的離開了。
拿着包袱跟寶劍的林平之,什麽都沒有說,轉頭向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路離開福威镖局之後,林平之并未像林震南吩咐的那樣出城,而是在城裏轉了起來,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麽。
昨天在聽說了蜃樓的存在之後,這具身體原本的記憶也恢複了一些,蜃樓的情況也被林平之所知曉了。
在林平之的記憶中,蜃樓是一個無處不在的組織,幾乎在每一處城池都有對方的據點,并且曾經的林平之,還打聽過對方的标識。
那是一個由五把劍所組成的手掌圖案,隻要看到那個圖案,就說明這裏是蜃樓的地方。
現在能救林平之一家的人,就隻有蜃樓了。
金刀無敵也好,華山也好,都距離這裏太遠了。
然而林平之在城内,轉了幾圈,卻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樣的标志。
随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林平之的内心也變得焦急了起來。
“誰能帶我找到蜃樓,這些就是誰的。”
“有沒有人知道蜃樓,有沒有人啊。”
最終林平之将自己的包袱解開,将那白花花的銀子展示了出來,像是瘋魔一般對着周圍的路人喊道。
“你在找蜃樓?”
這個時候一個凝澀的聲音從林平之身後傳來。
“對,隻要帶我找到蜃樓,這些都是你的,不夠我還可以加。”
林平之聽到有人搭話,急切的對着那人說道。
同時林平之也看到了說話之人的樣子。
黑色的鬥篷籠罩住了全身,就連臉上都帶着一塊純黑色的面具,隻有那灰白色仿若是不詳一般的左眼露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