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來,淡黃色的葉子随着那風落到了小院之中。
小院内,兩男兩女坐在一起,吃着燒烤。
兩女一大一小,正是聶小倩跟嶽靈珊。
但兩男,卻是甯采臣跟褚邵文,令狐沖并不在這裏。
“邵文,牛肉烤好了沒有。”
“邵文,腰子要糊掉了。”
褚邵文跟三人呆在一起明顯的有些拘謹,索性便直接接手了烤肉的工作。
此時正被三人随意的使喚着。
“臭師兄,外出什麽的也不帶上我。”
“沒有了師兄在身邊,爹爹都不怎麽讓我下山了,真是讨厭死了。”
坐在甯采臣右手邊的嶽靈珊,接過褚邵文遞過來的烤肉,略帶抱怨的對着甯采臣說道。
“令狐的修行已經到了後天巅峰,這一次出山遊曆也是爲了突破。”
“在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危險,實在是不方便帶你出來。”
“而且你也開始練武了,還是多将心思收一收吧。”
甯采臣用着長輩的語氣,對着嶽靈珊勸說道。
“嗚~”
聽着甯采臣的話,不開心的嶽靈珊将臉鼓成了包子。
“還好意思說靈珊,現在就連靈珊的修爲都超過你了吧。”
聶小倩聽着甯采臣的話,開口對着甯采臣譏諷道。
“嗯,習武這個東西也是需要天分的。”
甯采臣聽着聶小倩的挖苦,開口辯解道。
“天分,如果是突破也就算了。”
“我就沒見過,就連入門都需要天分的。”
“更不用說,你修煉的還是沒有什麽瓶頸門檻的混元功。”
“這套功法,本就是給愚人修煉的吧。”
聶小倩直接戳穿了甯采臣的辯解說道。
此時的時間,距離華山派的祭祖,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将近一百天的時間。
季節也随之來到了秋季。
在這三個月之中,也許是甯采臣上一次犯病時的挑撥起了作用,令狐沖決定離開華山派外出遊曆。
不過不是偷跑,而是得到了嶽不群的同意,光明正大離開華山的。
在這一百天的時間裏,甯采臣的修爲也随之增長,不過卻卡在了凝結道基這一步。
修爲方面雖然沒有什麽進步,但卻将‘通明眼’這門瞳術修煉到了小成的境界。
現在的甯采臣如果全力運轉‘通明眼’,甚至能看穿半個華陰縣,至于持久力的問題,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而過完生日的嶽靈珊身骨成形,也開始修煉起了内功。
僅僅隻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嶽靈珊便超越了甯采臣。
讓甯采臣好好的體驗了一下,什麽叫人跟人之間的差距。
就在四人吃着烤肉的時候,敲門的聲音響起。
“掌櫃的,有人帶了令狐少俠的信過來,說是要親自交給你才肯走。”
随後一個夥計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令狐給我的信,我這就是過來。”
甯采臣對着門外的夥計說道。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我跟你一起。”
看到甯采臣起身,嶽靈珊跟聶小倩也表示要跟甯采臣一起去。
“俺也一樣。”
聽着兩人的話,張開嘴剛要吃烤肉的褚邵文愣了一下,随後緩緩的将手中的肉放下,開口對着甯采臣說道。
“邵文,你就不用跟着湊熱鬧了。”
“留在這裏,将剩下的肉吃掉。”
甯采臣開口對着褚邵文說道。
随後帶着嶽靈珊跟聶小倩,往商鋪的方向走去。
一來到商鋪這邊,甯采臣就看到了那個送信的人。
送信的人是一個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的大爺,頭發大半都已經白了,身形有些佝偻。
此時正在商鋪門前,來回的踱步着,看樣子十分的焦急。
“在下甯采臣,您可是來爲令狐沖送信的。”
甯采臣快走幾步,開口對着那位大爺說道。
“你就是甯采臣,令狐大俠讓我将信親手交給你。”
“你趕緊看看吧,我們那邊已經等不得了。”
大爺聽着甯采臣的,顯得十分激動,小跑着沖向了甯采臣。
甯采臣本打算上前幾步,接過大爺手中的信件。
“等一下。”
但卻被聶小倩拉了一把。
随後小跑着的大爺直接倒下,身體呈現出一種不自然的僵硬。
接着,大爺的脖頸還有臉頰開始腫脹,同時青黑色的絲線也爬滿了大爺的脖頸跟雙眼,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寄生蟲蛀空的蛤蟆一般。
看到這裏,甯采臣第一反應便是擋住嶽靈珊的視線。
接着大爺的脖頸以及臉頰進一步脹大,雙眼更是直接爆掉。
承受了如此的痛苦,可脖子腫脹的大爺卻連一聲痛苦的叫喊都發不出。
随後大爺的脖頸也随之爆開,青黑色的詭異液體也随之流淌了一地。
“人不要靠近這裏,找些毛巾麻布擋住自己的口鼻,多疊幾層。”
“然後将這一片區域,放大火燒一遍。”
“給我認真的做,如果出了問題,我保證那個人在華陰混不下去。”
甯采臣随手撿了一根樹枝,将信件挑出來,接着用無比嚴肅的口吻對着還商鋪的夥計說道。
聽到甯采臣的話,夥計們也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也開始小心的清理起了這一片區域。
接着甯采臣用一隻手的袖子捂住口鼻,另一隻手用樹枝将信件挑出來,就這樣看起了令狐沖的信。
令狐沖在信上說,自己外出遊曆的時候,遇到了一種奇怪的病症。
由于病症過于怪異,因此懷疑這并非是一般的病症。
令狐沖又想到了甯采臣曾經說過,見過人外的東西。
所以便寫了信,想要問甯采臣知不知道這種奇怪的病症。
令狐沖在後面還詳細的描述了那種病症,其症狀正是大爺剛剛的樣子。
最後還附上了自己落腳的地方,春風樓,一個聽名字就是風月場所的地方。
在看完信之後,甯采臣也用樹枝将信件挑進來火中,手中的樹枝也一并的扔進了火中。
“這件事,你怎麽看?”
甯采臣雖然不知道那怪病是什麽,但身邊可有一個真正的異類,于是開口對着聶小倩問道。
“怎麽看,死的好。”
“這人的下場,不過是咎由自取。”
聶小倩似乎知道些什麽,帶着鄙夷的開口說道。
“所以,這件事的确跟妖怪有關了。”
“真是的,怪異難道還有替身使者的特性麽。”
“居然又扯上關系了。”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
甯采臣通過聶小倩的反應,确定了這件事與怪異有關,于是帶着幾分無奈的說道。
“這個麽,我暫時不想說。”
“對了,你有沒有外出的想法。”
“如果沒有,我就自己過去了。”
聶小倩開口對着甯采臣問道。
“你也去,那好吧,我陪你。”
甯采臣聽着聶小倩的話,有些不情願的開口說道。
畢竟現在甯采臣的地位不同以前,在沒有正式拜入華山門牆的時候,自己隻不過是一個靠着一些親戚關系上位的普通人。
而且還不會武功,不會引起太多的關注。
華山派跟江湖的争鬥,也幾乎不會涉及到甯采臣。
但甯采臣正式拜入華山之後。
華山派小師叔,跟華山派掌門以及下一任繼承人關系密切,甚至還掌管了華山派的經濟。
在江湖人眼中的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漲船高。
沒錯那些武夫就是那麽看不起,不習武的普通人,如果沒有跟腳沒有好身手,那些家夥也會下意識的忽視掉。
甚至有一種,不屑于出手的傲慢。
而聶小倩,就是甯采臣最好的保镖,看着聶小倩吊打迷龍的樣子,就知道聶小倩絕對強的一批。
所以出于對自己的安全考慮,以及跟令狐沖這些年的感情,甯采臣還是決定跟聶小倩走一趟。
不過甯采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雖然擋住了嶽靈珊。
但因爲信件是在地上被打開的,所以嶽靈珊通過縫隙,看到了信件的一角。
而那一角所寫的,正是令狐沖落腳的地點。
此時聽着甯采臣要出門,嶽靈珊似乎也有了自己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