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一晃便到了華山派祭祖的日子。
而甯采臣也在淩晨便醒了過來,開始準備華山派祭祖所需要的東西。
華山派祭祖雖然不會宴請任何人,但華山派作爲名門大派,内門在加上記名子弟整整有上千人之多。
記名弟子還會帶自己的家眷,一并來參加祭祖的典禮。
華山派名下的産業,也會發上一筆獎金休息三天。
所以那怕是淩晨就被人叫起來了,但店裏的夥計不僅沒有抱怨,反而一個個幹勁十足。
當然了對比起那些一醒來就要幹活的夥計不同。
甯采臣雖然同樣是在淩晨起來的,但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卻是,看着那些人幹活的同時,吃早點。
因爲腹中無食的緣故,第一個端上來的一小壺奶茶。
奶茶隻是甯采臣的叫法,這裏的人更喜歡叫這種茶爲葷茶。
用煮好的羊奶,肉湯,豬油,進行泡制。
喝起來味道鮮鹹,口感濃厚卻又不油膩。
第一道茶喝完之後,第二個便是開胃的鹹梅子。
鹹梅子本身并沒有什麽,但在這種年代能随時的有新鮮上好梅子供應,本身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這兩道之後,才會上正菜。
而在甯采臣享受自己早餐的時間,那些早起的夥計已經來回跑完一圈了。
這些夥計聚在一起坐在長凳上,喝一大碗劣質茶葉碎泡出來的苦茶,便重新去幹活了。
“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呢,你想這麽說對吧。”
“明明自己就很享受這些,可是每次看到了,都要假裝感歎一下。”
聶小倩的聲音在甯采臣的耳邊響起,随後甯采臣手中蝦仁蛋羹的蝦仁便進了聶小倩的肚子。
此時的聶小倩雖然就坐在甯采臣面前的桌角上。
按照常理來說,以聶小倩那精緻到不像話的面容,就算是女子也會不由自主的被聶小倩吸引。
但現在除了甯采臣之外的其他人,卻都好像看不到聶小倩一般,就連兩人說話的聲音也都一并的無視掉了。
“我這是帶着批判性的。”
“讀書人的事情,怎麽能叫享受呢。”
甯采臣聽到聶小倩的話回答道。
“讀書人,明明連功法都看不懂,一個童生的名分都沒,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讀書人。”
聶小倩聽着甯采臣的話翻了個白眼說道,接着又将甯采臣手中包子的肉餡吃掉,将包子皮留給甯采臣。
“我上輩子,多少也算是大學生,換算過來多少也算個舉人吧,怎麽就不是讀書人了。”
甯采臣秉承着不能浪費的精神,将手中的包子皮吃掉說道。
等到甯采臣吃完早餐,店鋪前已經來了十幾位背着包裹的人。
這些人是提前一個月,從各處知名酒樓邀請過來的廚師。
而這些人背着的大包袱,則是這些人常用的廚具。
“各位大師傅遠道而來辛苦了,一會大批的食材就會到,爲了防止出錯,還請各位大師傅配合着我們的夥計查驗一番。”
甯采臣開口對着那些廚師說道,同時身旁也有人湊了過去,給每位廚師都塞了一個紅包。
“甯掌櫃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些廚師掂量了下紅包的分量,滿臉笑容的對着甯采臣說道。
今天祭祖,禮器都在華山派内,甯采臣所需要經手操辦的,便是食物桌椅,以及那些人的住處。
需要采買的東西,往往提前幾個月就已經預約好了,幾乎都是固定的貨源,輕易不會出現變動。
而若是有人打算對華山派不利,混進了廚子中打算下毒,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說請的廚子,根底都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就說上千人的菜品,根據身份座位不同,所吃到的時間也不同。
甚至有可能最外層跟最内層開飯的時間,都要差出将近一個多時辰,根本無法預測菜從廚房出去會被什麽人吃掉。
若是見效快的毒藥,外層的人一出問題就被發現了。
慢性的毒藥,無法見效,并且祭祖每年也隻有一天,根本無法長期的下毒。
有些時候,量太大了,反而不好下手。
所以每年祭祖的時候,甯采臣也隻是大緻的檢查一下品質就過去了。
時間就這樣在忙碌中過去了,等到天色大亮的時候,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被運到山上了。
而一些提前來到附近,準備參加祭祖的記名弟子,也帶着家眷從客棧中走了出來,向着華山進發。
雖然大部分的工作都做完了,但甯采臣還在等,等華山派來人。
一直到了巳時(大約上午10點左右),甯采臣才等到了接應自己的人。
一隊身穿勁裝腰間佩劍的人走了過來,爲首之人見到甯采臣,對着甯采臣行了一禮。
“師叔,我們來了。”
領隊之人正是令狐沖。
“師叔。”
“師叔。”
令狐沖開口了,後面的其他弟子,也紛紛對着甯采臣行禮。
“我年齡不大,不過是輩分高了一些。”
“你們既然叫我一聲師叔,也不會白叫。”
甯采臣的臉上露出了儀式性的笑容,然後給每個人的手裏都塞了一個紅包。
上華山學藝,自然不會有什麽零用錢一類的東西。
此時被塞了一個數額不小的紅包,那幾個第一次過來的弟子,叫起甯采臣師叔的語氣,也格外的真摯了起來。
由令狐沖這位大弟子帶隊,還特意來找甯采臣,自然是爲了護持‘供奉’上山。
因爲金額過于巨大,所以那怕是在華山腳下,也不得放松。
随後一列車隊帶着甯采臣以及這些弟子,從另一條路開始上華山。
這列車隊的出發,也意味着華山派的祭祖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