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珊年紀尚幼,聽到甯采臣說帶自己出去玩,蹦蹦跳跳的就跑了出去。
甯采臣也跟着一并走了出去。
令狐沖看到兩人離開,也随之跟了上去。
不過跟一心隻在乎玩的嶽靈珊不同,令狐沖腦海中則在思考着甯采臣剛剛番話。
尤其是甯采臣的那句,遇到的不是人,讓令狐沖頗爲的在意。
三人就這樣在華陰内部閑逛着,尤其以嶽靈珊最爲跳脫,如果不是甯采臣跟的緊,嶽靈珊怕是都要跑出兩人的視線了。
“令狐,從剛才開始你就有些怪怪的。”
“現在靈珊有我照看,還是在華陰縣内。“
“你要是想去喝酒就去吧。”
甯采臣趁着空閑的時機,轉頭對着令狐沖說道。
“這次就不了。”
令狐沖聽着甯采臣的話,雖然有些意動,但還是拒絕了。
就在甯采臣還想要說些什麽打探一下,令狐沖是否知道妖鬼這一類存在的時候。
白骨經自行運轉,那股微弱的魔性在一次影響了甯采臣。
“哦,沖兒,以你好酒的性子,居然拒絕了我的提議,真是難得呢。”
“怎麽,莫非,不想在逃了麽?”
甯采臣趴在令狐沖的耳邊這般說道。
令狐沖雖然叫甯采臣一聲師叔,但更多的是出于禮儀。
畢竟甯采臣并不是華山派的門徒,所以甯采臣平時也隻是叫令狐沖‘令狐’,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同時盡量的将自己的态度放平,跟令狐沖同輩交往。
而令狐沖,聽着甯采臣那聲沖兒,也并沒有什麽反應,反而還想跟甯采臣多說幾句,問一問甯采臣這次外出到底遇到了什麽。
然而接下來甯采臣那一句,不想在逃了麽,卻讓令狐沖的臉色變了。
變的有些難看了。
甯采臣看着令狐沖那有些難看的臉色,沒有在繼續的說些什麽,隻是拍了拍令狐沖的頭,便重新的回到了嶽靈珊的身旁。
這一刻,跟在二人身後的令狐沖,望着前方的二人。
恍惚錯亂間,令狐沖仿佛看到了一面牆,将自己跟前方兩人分割開來。
現在這個時間點,令狐沖作爲大師兄,被嶽不群夫婦從小養到大的孩子,頗受嶽不群夫婦的器重。
特别是嶽不群,更是将令狐沖當作了自己的繼承人。
嶽靈珊每次下山來華陰,都有令狐沖跟着。
除了保護嶽靈珊讓兩人親近一些之外。
也有意讓令狐沖了解一下華山産業的意思。
因爲刷了四年的好感度,甯采臣也獲得了嶽不群的一些信任。
所以甯采臣也曾經被嶽不群暗示過,希望讓令狐沖多多的學習了解,更有讓甯采臣幫襯令狐沖的也意思。
畢竟甯采臣大掌櫃的位置已經坐穩了,在加上跟令狐沖年齡相近。
如果不出什麽大的變故,等到令狐沖成爲華山掌門的時候,甯采臣也依舊會是大掌櫃。
甯采臣知道這一點,令狐沖本人也同樣知道。
但令狐沖面對着嶽不群夫婦的期望,怕了,退縮了。
令狐沖不認爲自己能當好華山的掌門,那些太過複雜的東西,令狐沖不想去思考,也不想去觸碰。
于是令狐沖沾上了酒。
每次陪着嶽靈珊下來,令狐沖隻是單純的保護跟随着嶽靈珊,一但有人打算提及其他的東西,令狐沖就會去喝酒。
酒是令狐沖用來逃避的擋箭牌,也是令狐沖放縱自己的理由。
時間一長,原本隻是借口的酒,也真的愛上了,變得離不開了。
‘師叔說得,沒有錯。’
‘自己一直都在逃避。’
令狐沖在内心之中長歎了一口氣,随後大步向前跟上了兩人。
正拉着嶽靈珊玩耍的甯采臣,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令狐沖跟上來,不自覺的笑了笑了,那樣子就像是看見了好玩的玩具。
“靈珊,轉累了吧,我們去吃些冰點如何。”
甯采臣開口對着嶽靈珊說道。
現在這個年代,雖然沒有冰箱,但類似冰激淩的甜點卻是存在的,其中的奶油大多也都用加工過的羊奶來代替。
其保存方法,則是放在冰塊之中保持甜點的低溫。
雖然口感跟冰激淋差了一些,但因爲保存跟制作的問題,價格卻是十分的昂貴。
等到令狐沖一并入座,甯采臣也開口向嶽靈珊講起了故事,講起了華陰縣之外。
雖然看似甯采臣是在對嶽靈珊講故事,但實際上卻是說給令狐沖聽的。
兩人平時的娛樂生活匮乏,甯采臣将的還是前世那些經典的故事,稍微的加工了一下,就讓兩人産生了向往的心情。
“句~句,好厲害呢,我也想,跟着一起呢。”
吃着冰點的嶽靈珊有些口齒不清的對着甯采臣說道,顯然這個傻孩子在這一刻,将甯采臣編的那些故事當真了。
令狐沖雖然知道甯采臣的故事大半都是編的,但也被甯采臣的故事勾起了幾分向往。
“沖兒,你長這麽大,離開過華山這一片麽?”
等到嶽靈珊吃完冰點起身離開的時候,甯采臣裝作無意的對着令狐沖問了一句。
“不曾離開過。”
令狐沖這般的回答道。
“你都這麽大了,一次都沒有出去過麽?”
“也對,你們華山有規矩呢。”
“而且你是大師兄,被表姐表姐夫養大,也算是半個兒子了。”
“這般的在乎你,多少也有些放心不下。”
甯采臣聽着令狐沖的話,拍了拍令狐沖的肩膀說道。
甯采臣的話雖然普通,但卻提醒了令狐沖。
嶽不群跟甯中則兩人對自己在乎,就算是犯了一些小錯也會被包容。
同時提示令狐沖,以華山派的規矩,通過正常的方法是無法外出的。
就算是嶽靈珊這種默認的外出,也隻能說成偷偷跑下山。
在加上剛剛那些故事,完全勾起了令狐沖對于外界的向往。
甯采臣這是故意在暗示令狐沖,可以偷偷離開華山外出闖蕩。
之後又轉了幾圈,嶽靈珊跟令狐沖就要回去了。
畢竟在名以上是偷偷跑下山的,必須要在吃飯前回去才行。
而令狐沖,也如同甯采臣想的那樣,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索着什麽。
等到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甯采臣也一下子從那種狀态中醒了過來。
“啊,我之前都做了什麽。”
“想要看見令狐沖糾結難受的樣子,還故意的引誘暗示令狐沖離家出走。”
清醒過來的甯采臣,回想着之前自己做的事情,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
總之就是後悔,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