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一個壯碩的黑影帶着風聲從身旁閃過。
正在巡邏的捕快被這聲音吓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抽出了腰間的長刀。
然而環顧四周,那個壯碩的黑影已經消失了。
剛剛的一切都仿若是一場幻覺。
不過落下的樹葉,以及被踐踏的花壇,都證明了剛剛有什麽東西來過。
巡邏的捕快努力回想着,卻發現剛剛那個黑影巨大的體形就仿若是一個小巨人那般。
在加上最近的鬼神之病,巡邏的捕快不由的心頭一緊。
就在巡邏捕快猶豫着,是否要叫其他人一起搜查的時候。
一抹赤色的光明伴随着煙霧,自背後升起。
“走水了,走水了。”
随後整個府衙陷入到了一片混亂之中,
那捕快也快速的加入了滅火的隊伍之中,将剛剛那個可疑的黑影忘卻了。
“咚。”
伴随着一聲沉重的落地聲,那個黑影也随之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後方的那片的火紅。
“放心好了,我有意調整過的。”
“火焰隻是轉移注意力的手段,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就算是沒有人救火,在過一陣也會自行熄滅的。”
甯采臣看着褚邵文看向身後的大火,開口對着褚邵文解釋道。
“公子做事果然周全,是我多慮了。”
褚邵文聽着甯采臣的話,回過頭來說道。
“那個事情先不論。”
“我們既然已經出了府衙,就把我放下來吧。”
甯采臣略微有些尴尬的對着褚邵文說道。
要想快速的離開府衙,就必須要有一個好身手。
褚邵文習武之人,身手自然不錯,但甯采臣就差了些。
所以爲了穩妥起見,出來的路上都是褚邵文帶着甯采臣一起的。
而姿勢麽,便是有些羞恥的公主抱。
“哦。”
聽到甯采臣的話,褚邵文這才有些笨拙的放下了甯采臣。
、、、、
府衙内。
火焰很快便被撲滅了。
并且從痕迹上看,就算是沒有經驗的人,也能一眼看出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因爲一堆紙張碎步,在縣官的門前聚攏成了一堆,周圍還有用香灰做出來的隔離帶。
等到一個人提着水桶跑到這裏的時候,那火焰已經開始轉小了。
随着這有些烏龍的火焰熄滅,一些人也察覺到了不對。
這可是在大人門前升起的火堆。
就算是大人熟睡沒有注意,後面的吵鬧也應該将大人吵醒了才對。
現在爲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其中一個捕快猶豫了一下,跟老捕快交流了一下眼神。
随後兩人上前,敲了敲縣令的房門。
“大人,您醒着麽?”
“大人?”
“大人,大人你在裏面麽?”
許久沒有得到回信的兩人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些許的不對。
而剛剛跑過來的人也還沒散,看着這種場景,也看向了敲門的兩人。
“事從緊急,如果真的沖撞了大人。”
“我二人願意自罰半年的俸祿。”
兩人如此的說着,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群,一腳踢開了房門。
這兩人能說出這種話,說明也是老油條了。
先是說出對自己的懲罰,讓自己就算是得罪了縣官,也不至于被懲罰的太狠。
在加上衆目睽睽之下,兩人看上去也是不得已才做出這般的動作。
如果縣令日後真的追究起來,罰了兩人半年的俸祿,其他人也難免會有些說辭。
縣令如果要維護自己的威望,不僅不能罰兩人,甚至還要給予褒獎才行。
随着縣令的房門被踹開,房間内的情況也顯露在了衆人的面前。
缙雲縣縣令,呆呆的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其中一隻眼的眼角,還在向外流淌着鮮血。
此時陰影中的縣令,宛若遊走人間多年的惡鬼。
這副恐怖的場景,讓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去看看。”
走在前面的兩人中,資曆老一些的捕快對着另一人說道。
那個捕快聽着這話,右手抓住自己的刀柄,讓長刀随時都能抽出來。
這才小心的靠近了縣令,将手指放在了縣令的鼻子下面。
“還活着。”
随着這句話說出,剛剛那有些詭異的氣氛也瞬間緩和了不少。
也許是因爲有些放松了的緣故,試探鼻息的那個人,在将手收回來的時候,手掌的邊緣無意間觸碰到了縣令。
一張紙也随之從縣官的頭頂落下。
人欲當有限,善惡應有報。
、、、、
當甯采臣,重新回到小客棧的時候。
大娘已經趴在小院的桌子上睡着了。
沒有了鬼神之病的困擾,疲倦了多天的大娘,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
甯采臣也怕自己打擾了大娘這難得的安逸,所以并沒有叫醒大娘,而是将毯子蓋在了大娘的身上。
第二天一早甯采臣,甯采臣學着大娘的手法,做了一碗熱湯放在了大娘身旁。
同時也将自己最後的一塊碎銀子放在了桌上,拉着阿米娅悄悄的離開了。
騎着阿米娅一路走出缙雲縣,全程沒有聽到一聲咳嗽。
“這感覺,真是輕松呢。”
甯采臣翻身半躺在阿米娅的背上,望着那湛藍的天空說道。
“等一個,等一下。”
就在甯采臣,心情舒爽,望着藍天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聽到聲音的甯采臣,直接抓住了阿米娅的耳朵,用力的一拉,讓阿米娅停了下來。
“邵文,你怎麽追過來了?”
“還有你這是?”
甯采臣看着追上來的褚邵文問道。
此時的褚邵文不僅追上來了,同時身上還背了一個包裹。
“我早晨去客店找公子,看到那兩碎銀子的時候,我就知道公子離開。”
“沒想到還真的追上了。”
“公子才思不同他人,尤其是公子曾經說過的那一番話。”
“邵文銘記于心。”
“公子之後又救了全縣人,還讓舍弟前去投胎。”
“所以邵文希望能夠跟在公子身邊,當一個侍從。”
“懇請公子收留。”
褚邵文單膝跪下,對着甯采臣說道。
“不用提什麽侍從不侍從的。”
“你我就當朋友好了。”
甯采臣思索了一下,開口對着褚邵文說道。
褚邵文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并非是被甯采臣那番話忽悠瘸了,單純的腦子一熱。
褚邵文先是被甯采臣動搖了三觀,内心迷茫了許多,随後又跟着甯采臣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逐漸被甯采臣骨子裏,跟現在人不同的觀念所影響。
發現甯采臣的觀念雖然不是正路,但甯采臣本人卻非惡人。
最終在甯采臣成功的那一刻,褚邵文也一并的受到了感動。
這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