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角落的一個房間裏,周炎興奮的趴在一張床前,手伸進床底,就好像是貓發現了床底有老鼠似的。
“你别過來!走開,你們是誰?”女孩兒的聲音帶着哭腔,而且感覺咬字很硬。
“誰在床下,出來。”張善蹲下,看向床底。
“歐巴?”女孩兒的哭聲瞬間停止,趕緊從床底爬出來,一下子撲到張善的懷裏,死死的摟住他的脖子,“歐巴,嗚嗚~~吓死我了。”
“這是你們公司的練習生?”趙達皺着眉頭,怎麽又冒出來一個NPC?
“你怎麽在這兒?”張善輕聲問道。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這女孩是誰!而且爲什麽喊他歐巴?聽起來,還挺讓人有保護欲的。這身材,也值得他去保護。
“昨天通知所有練習生今天去體檢,我不舒服,請了假,可誰知道停電了。”
“我聽見樓上有什麽拖動的聲音,還有人砸門。剛才聽見有人進來,我害怕,就躲在了床底下。歐巴,他們是誰?”
女孩的臉上還帶着淚痕,看起來楚楚可憐,而且她的手還死死的抓着張善的胳膊。
“他們是我朋友。”
“這是我的日記本,怎麽在歐巴手裏?”女孩看到了張善手裏你被損壞了的日記本,她記得自己藏在了床墊下,而且還上了鎖的。
她是爲了練習中文才寫的日記,這個方法還是歐巴教她的。而且歐巴還跟她說過,沒人的時候就喊歐巴,不要喊張經理。
歐巴看了日記嗎?那些愛慕之詞被歐巴看到了嗎?(︶.?︶?)
“撿的。”張善面色如常,仿佛踩壞了鎖,偷看别人日記的根本不是他。
不過他也确定,這個女孩就是文煥英。
“我記得你跟李英莉很熟?一個被窩~~咳~~經常一起聊天?”張善岔開了話題,絲毫沒有将日記還給對方的意思,雖然這少女日記寫的跟小學生似的,但他還是想再多看看。
“嗯,英莉姐姐跟我都是來自南韓的練習生,她很照顧我。歐巴,我聽說英莉姐姐去富二層了,她要出道了吧?是單人還是組合?”
“不清楚,這些都是金總監安排,你沒去過富二層嗎?”
“我哪兒有資格去富二層,都不讓我們靠近。不過前幾天,金總監說要帶我去富二層參觀的。歐巴,富二層肯定特别漂亮吧,聽說是單人宿舍,有獨立衛生間的,還有專人爲你量身打造出道方案。”
文煥英的眼神充滿了憧憬,她們這些練習生都隻有一個目标,那就是出道。哪怕隻能當十八線的團體成員,也比練習生的待遇要強得多。
“還好吧。”去了富二層能否出道他不清楚,但進入那個房間,某條道就要被捅開了,或許還不止一條道。
“咳咳。”趙達清了清嗓子,“張經理,你倆确定要這麽繼續聊天?”
“呀!”文煥英小兔子似的從地上蹦起來,她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坐在張善的懷裏。
張善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他還有許多話沒問呢,眼前的女孩兒才是一個真正的副本NPC。
“我這裏有手機可以當電筒,我們不讓點蠟燭的,地下室的空氣不太好。诶,你不燙手嗎?”文煥英看着周炎,蠟油都滴手上了。
“他皮厚。煥英,金總監之前找你,都說了什麽?”張善覺得文煥英肯定知道一些事兒,對他解開這裏的秘密很有幫助。
“沒,沒說什麽。”文煥英的眼神有些躲閃。
趙達拉了張善一下:“張經理,現在停電了,是不是找點能用得上的工具?”
别忘了富二層那個掄錘子的,你總在這兒跟女練習生聊什麽?想聊以後有的是時間,她還能跑了不成?
“對,咱們去找點工具。”張善知道暫時問不出什麽。來到這一層最大的收獲,不是那個日記本,而是眼前這個練習生女孩。
在另一個房間裏,趙達他們進去,開始不斷地翻找。
“他們真的是歐巴的朋友?”文煥英用韓語問道。哪兒有人在這裏這麽翻的,張經理到底帶來了什麽人?
張善猛地看向文煥英,剛才是韓語?我竟然聽懂了?
如果說是日語,他還懂幾句,比如亞麻跌、一庫什麽的,那是因爲長年累月的熏陶,無師自通。
可是韓語,那個國家的片子質量不行,他從來都不樂意多看的。
腦海裏冒出關于韓語的記憶,算是主神給他的福利?不能換成隐身術,時間暫停什麽的嗎?多應景啊。
“張經理,她在說什麽?”趙達回頭,狐疑的看着張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着急,說了母語吧。她畢竟學中文的時間不長,很多話不會說。”
“他們我也不熟,樓上有個殺人狂。你跟緊我,到了外面就報警。”張善沖着文煥英說了一句韓語,轉頭又用中文對趙達說,“我告訴她了,讓她說中文。”
文煥英沖着趙達九十度鞠躬:“我中文不好,對不起。”
果然,越漂亮的女孩兒,越會騙人。
“趙哥,這有一台手機,诶,這個照片看着眼熟,像不像上面那個?”周炎翻到了一台手機,他差點說出屍體兩個字。
“不是像,就是。隻是有密碼,打不開。”趙達擺楞了一下,倒是能當手電使用。
“除了密碼,這手機還能指紋解鎖。”
張善這句話說出來,感覺空氣瞬間就凝固了。找屍體刷指紋?還是先搞定那個掄大錘的再說吧。
“怕什麽,就算沒有武器,一會兒咱們一起上去。那個人掄錘子的時候,小周跑過去一個滑鏟,然後摟住他脖子,咱們一起上,還抓不住他?”
周炎眨巴眨巴眼睛,表演滑鏟?這要是失敗了,我表演的就是大錘碎胸口!
“我,我想去個廁所。”襯衫男忽然說道。
“就你屁事兒多,趕緊的,然後咱們上樓看看。”趙達有些不耐煩。
走廊的盡頭有個公共衛生間,大家在外面等候,襯衫男摸黑進去,大家的耳朵裏傳來放水聲。
忽然聽見了什麽栽倒的聲音,好像還有襯衫男的悶哼,發生了什麽?踩到自己的尿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