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田永維就負責在樊武剛的指導下,讓疾風狼騎學習一些禮儀,這方面,樊武剛是專業的,畢竟過去迎賓都是他這個宮廷衛隊統領負責。
對這些隻會打仗殺敵的漢子來說,學這些東西還真是難爲他們了,這份苦難一直到某天趙林森無聊時過來參觀才總算結束。
因爲他的到來,田永維還組織疾風狼騎進行了一次彙報演練。
結果看完趙林森眉頭就皺了起來,評價道:“知道我看完是什麽感受嗎?猛漢繡花。”
趙林森毫不留情的評論讓田永維和樊武剛都很尴尬,瞥了他倆一眼,趙林森突然朝着疾風狼騎狂吼道:“敵襲!列陣!”
吼聲響起,已然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們就照做了,一個錐形沖陣快速形成,淡淡的煞氣頓時彌散開來,席卷全場,看得樊武剛眼睛圓瞪,身軀激動得微微顫抖着。
“目标東南方,沖擊!”
就在這時,趙林森的命令繼續下達。
一聲令下,疾風狼騎朝着東南方發起沖鋒,因爲在即将撞上院牆時趙林森依舊沒有改變命令,所以打頭的那個二話不說,照着院牆就撞了上去。
“轟···”
“停!”
一直到轟鳴聲響起,院牆倒塌,趙林森才出聲。
樊武剛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疾風狼騎身上,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戰士們身上的别扭感随着剛才那次沖鋒,徹底煙消雲散了。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樊武剛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好像差點兒毀掉這支精銳騎兵。照他這麽個練法,疾風狼騎固然會達标,可銳氣也會被消磨掉。
因爲自己過去的親身經曆,所以趙林森很清楚,來到王都之後,這幫人肯定會受到一些這裏紙醉金迷環境的影響,這來源于“人”總是會被人分爲三六九等,而對生活在王都裏的人來說,像從林城這種邊遠地區來的人,都是鄉巴佬,低人一等。
而無奈的是,或許他們自己也會這麽認爲。
如此一來,在得知有機會擔任以往隻有宮廷衛隊才有承擔的角色,他們肯定會感到自豪與榮幸,并努力的去達标,可惜一旦真的達标,他們也就廢了!
同樣意識到問題的田永維也單膝跪了下來,低着頭不敢吭聲兒。
這時,趙林森回頭看向兩人,對田永維說道:“明天來園裏找小桃領一匹疾風狼,我會跟百花王打招呼,樊武剛暫時休假,臨時編入疾風狼騎,你現在這個狀态,我可不放心你去守備軍團帶兵。”
說完,趙林森轉身就走了,留下一臉狂喜的樊武剛。
一周之後,在火龍國使團已經進入百花國境内時,百花王抽空過來檢查疾風狼騎的準備工作,結果看到的卻是疾風狼騎最正式的沖殺訓練。
面對一臉懵逼的百花王,焦甯笑道:“聽說因爲樊将軍之前按照宮廷衛隊的标準訓練他們,結果被偶爾過來視察的王爺訓斥了一頓。”
他的語氣雖然輕松,但在百花王聽來,卻意味深刻,尤其是當他看到隊形中身穿疾風狼騎普通戰士服裝,一臉兇狠精神抖擻的樊武剛時,更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百花王把宮廷衛隊以及王都駐守軍團召集起來,進行了一次拉練,結果才練到一半,衆人就注意到百花王的臉色已然黢黑發紫。
“啪···”
衆目睽睽之下,百花王突然重重的抽了自己一個大耳光,吓得群臣禁聲。
百花王帶着一衆将領和大臣們來到王都近郊,原本屬于他跟兒子們的獵場,如今隸屬于聖靈王親衛軍的駐地,觀看了一次他們的日常訓練,在他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
王上突然駕臨,留守在這裏的副将吓了一跳,趕緊帶着一衆将領過來拜見。
他壓根兒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情況,一臉的懵逼,尤其是一擡頭,發現百花王和建工大臣兩位臉上都陰沉得能擠出水來了,還以爲自己手下惹事兒了呢。
然而他的茫然落在衆人眼中,尤其是在那幫膀大腰粗,膘肥體圓的王都駐守軍團将領眼中,甚至可說是諷刺。
“王上贖罪!”
親衛軍自從來到王都之後,趙林森雖然對他們挺好,但訓練起來也挺狠,且除非必要,不準他們私自進入王都,所以王都内不該他們知道的事情,他們也從來不過問,每天就沉浸在實力的快速增長中,樂此不疲。
因此,雖然說是聖靈王冕下唯一的私軍,地位崇高,但實際上自覺變化并不大,還跟當初在守備軍團時差不太多,隻不過随着實力的提升,變得更加的自信,且無比的擁戴和崇敬自家王爺。
因爲百花王臉色不好看,這副将不明所以,本着不想給自家王爺惹禍的心思,撲通一聲就當先跪了下來,顯得稍有些戰戰兢兢的。
誰料,他這一跪,百花王卻徹底炸了!
身後,一衆王都駐守軍團的将領,此時已經是汗如雨下,微微弓着身體,低着頭,知道真實情況,心裏門兒清的他們,已經快吓尿了。
但百花王最終還是顧及了某些人的臉面,沒有當場爆發,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而場間地位僅次于百花王的建工大臣則上前将親衛軍衆将扶起來,不明所以的副将依舊很慌,懇切道:“解大人,我親衛軍自進駐王都近郊一來,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從未···”
他越是這樣,解輔心裏就越不是滋味,連忙安撫道:“你們沒有任何的錯,你們做得很好,沒有給我們這些當兵的丢人!”
“啊?!”
這話一出,副将徹底懵了。
感情王上那樣子,不是針對他們的嗎?
那···
轉頭看向那些走路都在打顫的王都駐守軍團将領,鎮定下來之後,這副将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來,看樣子是反應過來了。
他的表情被解輔盡收眼底,似乎想到了什麽,臉色又難看了三分:“他們來過?”
副将目光飄忽不定,身後一衆将領,有的一臉怒氣,有的一臉恨其不争,答案已經寫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