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麟變!”
懷滅大喝一聲,雙手血紅、灼熱,好似燃燒的熔岩,對着身前的鐵砂重重揮出一爪。
手爪徑直抓入鐵砂之中,内勁爆發,鐵砂肉眼可見的燒紅,不一會兒,連盛放鐵砂的銅鼎都變得灼熱。
懷滅抽出雙手,滿意的說道:“好強,不愧是當世第一高手創出的法門!”
“鐵狂屠,你給我等着,我這就來取你性命!”
三個修行麒麟爪的人,修成的勁力各有不同。
秦霜穩重,隻是用麒麟血淬煉雙臂,增強天霜拳的威能,以麒麟火和天霜勁形成的獨特冰焰發動攻擊。
斷浪劍癡,麒麟血增強了他和火麟劍的“人劍互通”,攻擊方式以蝕日劍法爲主,用的是劍氣。
懷滅猖狂,這個詞語本不是什麽好詞,但用在懷滅身上卻再合适不過了。
懷滅最大的特點便是那股戰天鬥地的狂性,和火麒麟的性格分外貼合,以爪法爲主,最貼近于原版的麒麟爪。
不足半月時間,懷滅便已經修成了麒麟臂,功力增長了一倍以上。
散去手上的灼熱火勁,懷滅問道:“懷空怎麽樣了?”
白伶道:“師叔爲他打造了一把刀,他最近正在練龍魂刀法,想來已經快練成了吧。”
“鐵狂屠的消息呢?”
“鐵狂屠被陛下的神威吓得龜縮在鐵心島不敢出門,不過他再過七日應該會現身。”
“爲什麽?”
“他和三幫七會的人有生死大仇,再過七日,三幫七會要舉行英雄大會,組成‘一聯幫’,大龍頭乾震将會成爲幫主,鐵狂屠絕對會來搗亂。”
三幫七會和僧尼同盟很相似,以前爲了抵抗天下會而聯盟,現在爲了對抗朝廷而聯盟。
事實上,相比于信衆衆多的僧尼同盟,三幫七會這些年的日子很不好過。
斷浪風頭最盛的那幾年,對付的就是各大江湖門派,三幫七會中有七個門派差點被他折騰的滅門。
成立“一聯幫”也是無奈之舉,連年舉行英雄大會太過惹眼,沒看到僧尼同盟大會都被敲打了麽?摩陀蘭若被一場大戰拆了小半!
懷滅道:“文總管是什麽意思?”
“文總管說,鐵狂屠是陛下給你們的考驗,他隻提供情報,不負責出手。”
頓了頓,白伶道:“那是陛下最寵愛的公主,若是不做出點成績,怕是少不得麻煩。”
懷滅想起自己在鐵心島上被小敏暴打的場景,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心說還是白伶好,至少吵架了她打不痛我。
“文總管這麽說,就說明那什麽英雄大會就是解決鐵狂屠的時限,正好一并解決了,讓那些質疑懷空的人閉嘴。”
同一時間,懷空和小敏也在看文醜醜送來的情報。
“小敏,你覺得該怎麽處理?”
“狗咬狗,一嘴毛,等他們咬完了咱們再動手。”
“會不會落人口舌?”
“不會,父皇常說,智慧的強大也是一種強大,你若是擔心風言風語,那就給鐵狂屠兩天時間休息,反正不能更晚了。”
懷空道:“三幫七會的人能夠勝過鐵狂屠麽?”
“那群自以爲是的廢物,怎麽可能勝得過,到時候厮殺會比較慘烈,咱們還是别去看了。”
……
風雲世界的中原門派,不是廢物就是卧底,九成九是拖後腿的。
在這其中,若是挑一個最惹人厭惡的,那便是三幫七會,也就是“一聯幫”,惡心程度堪比劍晨。
原著中,風雲二關于步驚雲(卓山)的悲劇劇情,起因就是他們算計鐵狂屠。
他們算計鐵狂屠是因爲公理麽?
不是,他們隻是擔心鐵門不受掌控,他們想讓鐵門永遠的成爲自己的鑄造作坊。
三幫七會和鐵狂屠都不是好東西,就連行事最光明正大的懷空也不會管他們之間的破事。
……
七天時間眨眼過去,三幫七會舉行英雄大會,剛剛到推舉幫主的環節,巡護場邊的弟子被扔了過來。
馬上就要成爲幫主的乾震喝道:“來者何人!”
“乾震,你的記性實在是太差,連老朋友都不記得了。”
話音未落,鐵狂屠到了。
他身上穿着天劫戰甲,坐着竹轎,四個鐵心島弟子爲他擡轎,前面有一個殺馬特少年引路,後面有一個帶着鬥笠的壓陣。
引路的是鐵狂森,擡轎子的和壓陣的合稱“鐵門五獸”,都是鐵狂屠用馴獸手段培養的打手,兇悍殘忍,毫無人性。
鐵門五獸:“鼻嗅四方”鐵準、“殘而不廢”鐵腿、“掌下無敵”鐵手、“有口難言”鐵嘴、“頭頭是道”鐵頭!
“鐵狂屠,你是鐵狂屠!”
“沒錯,是我,沒想到吧。”
“你這種人能活到現在,這可真是老天無眼。”
“當年你們爲了吞并鐵門,對我陰謀詭算,想要害我性命,算清這筆賬之前,我怎麽可能會去死呢!”
“呸!你這惡賊心術不正,包藏禍心,所以我們才不讓你當掌門,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與我們何幹!”
“好,好一個咎由自取,你們都是英雄好漢,我是奸邪惡賊,想殺我這個惡賊的,都一起上吧,徒兒們,給我把這些沽名釣譽的僞君子都殺了!”
鐵狂屠懶得再和乾震廢話,沖入到人群之中,也不開動機關,隻是放開雙臂的利爪,身子環繞幾圈,便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
一來天劫每一個部位都無比鋒利,那些人沒有神兵利器,抵擋不得;
二來鐵門爲三幫七會鑄造兵刃,熟知他們的武功套路,鐵狂屠苦心報仇,早已研究出了破解之法。
鐵狂屠雙臂疾揮,利爪幻出一圈圈滿月似的圓弧,縱橫交錯,閃掠瀉移,令人目眩神迷。
“呼呼”的厲嘯聲有如萬鬼哭号,天地間好似漫起昏沉的愁雲慘霧,混合着碎裂的屍體和腥臭的血腥氣,讓人感覺堕入了鬼蜮。
鐵狂森和鐵門五獸被鐵狂屠培養的嗜血無比,嗅到血腥味,如同發狂的猛獸,在人群中掀起滔天殺戮。
“乾震,你給我滾出來,你不是要殺我麽?來啊!”
“乾震,你不想知道你兒子在哪裏麽?打赢我,我就告訴你你兒子在哪!”
鐵狂屠狂笑着開動了天劫的全部機關,有如一隻巨型鋼鐵蜘蛛,機械臂每一次揮動,都能洞穿一人的身體,或者把人切成碎肉。
三幫七會的人被打的節節敗退,就連乾震都被鐵狂屠的掌力轟成重傷。
“砰!”
乾震摔倒在了地上,隻覺得五髒錯位,有說不出的難受。
鐵狂屠收起機關,緩緩走向乾震,這一次,三幫七會再無一人敢上前。
“徒兒,這老東西辱罵爲師,你去教訓教訓他,給爲師出氣。”
鐵狂森大笑着上前,對着乾震就是一頓狠揍,本就重傷的乾震被揍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可謂慘不可言。
但鐵狂屠仍舊不滿足,冷笑着告訴他一個殘忍的真相。
方才揮拳狠揍他的那個兇獸一樣的少年,就是他的親生兒子。
父子相殘!
用這種歹毒的方式複仇,鐵狂屠的殘忍可見一斑。
更殘忍的是,鐵狂屠給鐵狂森下了毒,說出真相,把乾震活活氣死之後,鐵狂森也毒發而亡。
這等殘忍手段,别說三幫七會的人,就算是野獸一般的鐵門五獸,狂妄無比的懷滅,都感覺到了刻骨的寒冷。
鐵狂屠心知鐵門五獸也會因此生出疑慮,懷疑他們是不是和鐵狂森一樣。
鐵狂屠懶得解釋這些,或者說,他被仇恨和煞氣沖壞了腦子,已經變得徹底癫狂,和野獸沒什麽分别。
毫不猶豫的再次開動天劫,對在場的所有人展開殺戮。
不知過了多久,鐵狂屠靜靜地站在校場之上,除了他之外,這裏已經沒有活人了,隻有遍地的斷骨碎肉。
血池地獄一般的場景,鐵狂屠并不感到恐懼,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往常開動天劫,早已解體,現在卻連一點解體的迹象都沒有,似乎能一直持續戰鬥。
這可真是件好事,有天劫在手,天下誰能擋我!
鐵狂屠心滿意足的離去,找個酒館好好喝了一杯,等他大醉一場之後,才發現他忽略了一件事。
霸氣外露是王道,内氣外洩是人道。
他是人,吃喝拉撒是本性。
吃了,喝了,天劫在身,怎麽拉?怎麽撒?難不成要泡在屎尿中?
志得意滿眨眼間便成了恐懼。
鐵狂屠這才發覺,他成了作繭自縛的蛹,可蛹能破繭成蝶,他卻隻能被屎尿憋死。
事實上,鐵狂屠這情況并非無解。
先拉在天劫戰甲中,然後用縮骨術收縮脖子手腕之類的地方,從中灌注清水,多沖洗幾次,就能沖洗幹淨了(嘔,惡心)。
再不行就把手臂切下來一條,把那裏作爲排洩口。
這樣做不會被屎尿憋死,卻也足夠憋屈。
别說稱霸武林,便是當了皇帝,也沒有一絲一毫樂趣可言。
懷滅白伶得知此事之後,樂得合不攏嘴。
小敏好奇的問道:“天劫爲什麽脫不下來了?”
懷空解釋道:“因爲鐵狂屠大肆殺戮,導緻天劫的縫隙被鮮血浸滿,死死堵住,多行不義必自斃,他這也算是作繭自縛了。”
白伶道:“那我們還需要出手麽?”
懷滅斬釘截鐵的說道:“當然要,狗咬狗打完了,如果我們連痛打落水狗的勇氣都沒有,陛下會怎麽看我們!”
說到此處,懷滅恨恨的說道:“對于現在的鐵狂屠而言,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小敏道:“那咱們快點動手,否則他真的憋不住了……我還想試試天劫戰甲呢,那樣我怎麽穿啊。”
懷滅懷空聞言心中大樂,若是鐵狂屠真的拉在裏面,怕是取回天罪都覺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