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厲若海的話,谷凝清一向是無條件相信。
不過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沒說,谷凝清好奇的問道:“浪翻雲呢?”
厲若海道:“我最近沒見過浪翻雲,根據學淵的說法,浪翻雲同樣推開了門,和龐斑屬于同一境界。
‘鬼王’虛若無也摸到了門,隻不過他的心思太雜,求的是定國安邦,并非武道,無力再推門了。”
“虛若無?他有這麽強?”
谷凝清有些難以置信。
整個黑榜,最被人小看的不是浪翻雲也不是厲若海,而是虛若無。
大多數人都覺得虛若無的武功黑榜墊底,強的是智慧,是權勢,不是武功。
可事實上,虛若無的武功和裏赤媚處于同一水準,裏赤媚拼盡全力也不能占到半分便宜,當然,虛若無也占不到裏赤媚的便宜。
厲若海道:“我曾經也有這個疑惑,直到學淵問了我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你既然知道虛若無智計高深,擅長布局,爲何偏偏要入彀呢?”
谷凝清歎道:“果然是舉世無雙的智者,夫君,不說這個了,讓妾身爲你療傷吧!”
……
“夫君,你們怎麽打成了這個樣子?”
左詩一邊爲狄光磊踩背,一邊抱怨。
她不是喜歡抱怨的人,隻是狄光磊身上的傷剛好,就又搞了一身傷回來,不抱怨就有鬼了。
“最後出手的時候,我們都收了力,傷勢看起來嚴重,實際上調養個三四天就能痊愈。”
左詩玉足微微用力,道:“妾身問的不是這個。”
狄光磊解釋道:“我之所以和厲若海打一場,一是确實想領教他的燎原槍法,二是我的武功有些偏了,要恢複均衡。”
狄光磊的修行體系,一向是玄門真氣,佛門煉體,佛拳綿掌,拳掌雙殺。
可自從到了此方世界,修行黃天大法,和浪翻雲論武,對于太極和綿掌的領悟大大提升,拳掌雙殺看似已經融爲一招,實際上綿掌遠遠強于佛拳。
借助九字真言手印,狄光磊不僅邁過了黃天無極的門檻,還把佛拳提升到了和綿掌一般無二的境界。
厲若海說狄光磊把仙門推開一尺是錯誤的。
實際上,狄光磊借助佛道合流的力量,已經達成了破碎虛空的基礎條件,破碎虛空的仙門,狄光磊已經推開了一扇。
左詩對于武道并無愛好,嗔怪道:“就算要論武,也無需如此啊,下次不許了。”
“沒有下次了,咱們在雙修府也停留了一些時日,該離去了,夫人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左詩想了想,道:“出門久了,有些想家,咱們先回怒蛟島看看吧,也不知小鷹他們怎麽樣了。”
“有老淩看着,不會出問題的,不管是方夜羽還是朱元璋,都很缺人,尤其缺高手,在沒摸清我的态度之前,他們不敢對怒蛟幫做任何事。”
原本的劇情中,怒蛟幫隻有一個浪翻雲,而浪翻雲要準備和龐斑的決戰,這才給了朱元璋和方夜羽對付怒蛟幫的機會。
現在多了一個狄光磊,狄光磊還能叫上厲若海,二人聯手無可阻攔,隻要不是腦殘,便不會在此時進攻怒蛟島。
否則狄光磊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偷襲刺殺,用弓箭遠距離狙擊,不管是方夜羽還是朱元璋,都難逃一死。
“長征呢?你不是說他會有麻煩麽?”
“所以我把成麗和成抗派去幫忙了,長征受過我和老浪的指點,又得了封寒和乾羅的認可,隻要能闖過這一關,他的未來無可限量。”
提到成麗成抗,左詩又重重踩了一下,嗔怪道:“知道危險還把他們兩個派過去,你這師父真夠狠心的。”
“内功心法、絕學武技、神兵寶甲、靈丹妙藥,能給的我都給了,剩下的就是生死曆練,自古武道有成的高手,哪一個不是在生死中闖過來的。”
“好了好了,後輩有後輩的打算,不要爲他們擔心了,還是先來爲我療傷吧,等養好了傷,咱們就回怒蛟島。”
左詩的面色立刻就紅了,輕解羅裳,緩緩貼向狄光磊。
……
地擁金陵勢,城回江水流。
應天府位于長江下遊,東有鍾山爲屏障,西則長江天險,氣勢磅薄,龍蟠虎踞,更握水陸交通要樞,乃古今兵家争戰必取之地。
春秋時期,吳王夫差派人于此城冶煉青銅器,稱之爲“冶城”,越滅吳後,在秦淮河邊另起一座土城,稱爲“越城”。
越被楚滅後,楚威王又在清涼山上建了一座新城,取名“金陵邑”,金陵的名稱始于此。
朱元璋得天下後,和衆位大臣議論都城。
虛若無谏言北平,朱元璋久戰求安,沒有采納,以金陵爲都城,改名爲“應天府”,北平則改名爲“順天府”,封與軍功最大的兒子燕王朱棣。
提到金陵,就不能不說秦淮河。
秦淮河入江前的河段,兩旁青樓林立,國勢雖有興衰,但這段河岸總是熱鬧非常,以醉生夢死的方式存在着。
董小宛昔年就是在秦淮河的煙花柳巷當神龍教探子,最終狄光磊勝了洪安通,董小宛成了董鄂妃。
狄光磊租了一艘船,拉着左詩的手,暢遊秦淮。
治好傷後,狄光磊回了怒蛟島,确認島上無事之後,帶了一些清溪流泉,和左詩一同趕往金陵。
左詩道:“這裏雖不是什麽正經所在,卻别有幾番繁華。”
話音未落,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什麽繁華,不過是自甘堕落,醉生夢死罷了。”
說話的是一位穿着白色細銀邊勁服,頭結男兒髻的絕色美女,一對眸子像兩泓深不見底的清潭,内裏藏着數不清的甜夢。
她的美麗,隻有虛空裏的夜月才可以比拟。
雖然沒見過,但狄光磊知道,此人便是虛若無的女兒虛夜月。
“姑娘此言差矣,這些歌姬不是自甘堕落,而是爲了生存,如果有的選,誰願意賣笑!”
虛夜月道:“說得好聽,你若真是愛花惜花之人,又怎麽會帶着夫人來這種地方。”
“看景,聽曲,光明正大,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