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詩甜甜笑道:“妾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夫君太過擡舉了。”
“情人眼裏出西施,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所謂的美人榜不過是好事之人胡亂編排,受名氣地位影響極大,你若是公開露面幾次,必然能把盈散花擠下去。”
這話自然不是胡說,虛夜月和莊青霜容貌差不多,排名卻高那麽多,若說不是虛若無的權勢的影響,狄光磊是萬萬不信的。
狄光磊在江湖上的名号隻在龐斑浪翻雲之下,若非左詩低調,少有人知道她的名字,至少能排前五。
左詩依偎在狄光磊懷中,道:“夫君去雙修府做什麽?”
“去要一門武功,那門武功對我很重要,對你也很重要,等練成了,咱們就……”
話音未落,狄光磊似乎感覺到了什麽,怒道:“丫呸的,一群老鼠也敢撩撥老子,左詩你稍等一會兒,我去處理點事。”
說着,狄光磊快步出了船艙。
狄光磊要去雙修府,自然是坐船的,好巧不巧,一艘大船擋了狄光磊的路。
大船的甲闆近艙處擺了七張太師椅,坐了五男兩女,七人背後立着三十名壯漢,每一個都氣血濃郁,面帶殺氣,顯然是悍勇精銳。
居中而坐的那人高聲說道:“前面的可是狄光磊,白望楓恭候多時了,還請上船一叙。”
狄光磊冷笑一聲,輕輕一躍,飛身到了對面的大船上。
白望楓頭頂高冠,身穿官服,氣态不凡,隻是眼睛生得又細又長,給人奸猾多智的感覺。
見狄光磊上船,白望楓滿面笑容的說道:“狄兄一躍十七丈,還能落地無聲,果然好輕功,白某佩服。”
“你算哪根蔥,也配與我稱兄道弟。”
白望楓面上笑容頓時尴尬的止住,剛要說什麽,狄光磊冷聲說道:“聽說楞嚴成立了個什麽‘屠蛟小組’,就是你們幾個廢物麽?”
一個面容醜陋,神态倨傲的老道厲聲說道:“年輕氣盛,現在的年輕人,連謙遜都不懂了,這次定要……”
“無心道人,十一年前女幹殺七位無辜少女,上天無眼,讓你多活十一年,今天别人都有活命的機會,你必死,我說的,龐斑來了你也必死!”
狄光磊的聲音并不大,無心道人卻仿佛聽到了連環不斷的炸雷,驚得面色青一陣紫一陣。
想要罵兩句,卻被狄光磊森冷的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一個皮膚黝黑、略有些肥胖的中年男子冷哼道:“見面不如聞名,我還道狄光磊是個什麽人物,原來不過是個雛鳥。”
坐在他身旁的一個風騷入骨,左眼下有顆大黑痣的婦人笑道:“三哥你真可是膽大包天,惹得我們黑榜第二高手不高興,小心你的腦袋。”
黑漢大笑道:“若是我黑三有什麽三長兩短,美痣娘你豈非要守活寡。”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絲毫不将狄光磊看在眼中。
他們從楞嚴那裏得知狄光磊被裏赤媚打傷,更知道狄光磊帶了一個不會武功的累贅,再加上京城武者一向傲慢,自是完全看不起狄光磊。
狄光磊也不在意,揚聲說道:“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唯有愚蠢的人才會死。”
無心道人冷笑道:“你在說你自己麽?”
“死到臨頭還這麽愚蠢,像你們這種人,該怎麽改變呢,你們無法改變,隻能去死,哼!”
最後一聲冷哼聲音不大,卻仿佛大錘一般,重重敲打在一個枯瘦漢子心口,枯瘦漢子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他叫高翰風,綽号“鎖喉槍”,是大内禁軍次席教頭,武功在七人中排在前三。
從狄光磊上船開始,便凝聚功力想找出手機會,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被狄光磊一喝,凝聚的真氣逆行而回,登時經脈斷裂,身受重傷。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狄光磊左手一掌轟出,掌力如同山呼海嘯,大氣磅礴。
驚濤掌——排山倒海!
名字是排山倒海,掌力亦是排山倒海。
無心道人拼盡全力後退,卻發現狄光磊的掌力連綿不絕,一重疊加一重,他越是退避,掌力疊的越是渾厚。
無心道人人憎狗厭,這等關頭,竟無一援手。
狄光磊右臂受傷,左手揮出,這等大好機會,其他人怎能錯過。
數道完全不同的勁力轟向狄光磊,卻是想借機搶得先手,無心道人死不死,和他們無關。
“砰!”
無心道人全力出掌,卻如何敵得過狄光磊,被一掌轟碎五髒六腑,哀嚎着跌落水中,再無聲息。
白望楓等人的勁力轟在狄光磊身上,卻被一層水浪一般的勁力阻攔住了。
驚濤掌——暗流湧動!
以内力在自身周圍形成一道氣牆,便是萬箭齊發,也能以至柔之力盡數卸掉。
不僅如此,狄光磊以太極催動這一招,卸力之後,便是反擊!
“嗤!”
一把破空而來的飛刀被反彈了回去。
發射飛刀的是朱七公子,他飛刀射狄光磊左腿,飛刀反彈之後,正好刺在他左腿之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再敢用飛刀射我,我會讓你看到自己的腦漿。”
朱七公子心中大駭,再不敢前進半步!
狄光磊飛身猛沖上去,單手畫太極,一掌太極綿掌劈向“斷魂刀”黑三。
掌力軟如棉,堅勝鐵,在黑三絕望的眼神中拍在他的胸口,勁力輕輕一吐,震碎了他的心髒。
手一翻,如同九天遊龍一般抓了下來,一把抓住白望楓的左臂。
白望楓是武當俗家弟子,也學過太極之道,懂得“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但和狄光磊相比,别說四兩,連一錢都沒有。
手腕微微用力,輕輕一扭,隻聽得“嘎巴”一聲,白望楓的左臂骨骼碎成數節。
一手提着白望楓,右腿猛地踢出一腳窩心腳,方才和黑三調笑的“美痣娘”程豔俏被一腳踢斷七八根肋骨,死屍倒地。
眨眼之間,三死三傷,僅剩的一個長臉女人拿着短叉,哆哆嗦嗦,哪敢上前。
見狄光磊看向她,立刻丢了兵刃,跪地讨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