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片刻,傅可心就出來了,垂頭喪氣的。
蘭一動了動嘴,沒說什麽,想也知道大師兄跟小師妹在說什麽。
那謝公子縱然千般好,都不是小師妹的良人,不該有的旖念,還是趁早斬斷爲好。
她輕輕拍了拍小師妹的肩膀,“去吧,好好道個謝,回去後我們潛心修煉。”
傅可心聽話的嗯了聲,重新振作了起來,去敲了謝淩的房門。
“進。”房内傳來謝淩溫潤的嗓音。
傅可心推門走了進去,沒有掩門,站在門口處,先标準的行了一個很淑女的見面禮,“謝公子,承蒙你仗義相救,可心才有幸保住一命,對此,可心感激不盡。”
謝淩靠在床上,有種病态的美,他淡淡的笑了下,道:“傅小姐言重了。”
傅可心搖頭,往前走了幾步,從乾坤囊裏拿出一塊玉佩遞了過去,“救命之恩,可心無以爲報,這個是傅家的玉滴子,無論何時,隻要公子拿着這玉滴子前來,都是文登仙府最尊貴的座上賓,若有難處,文登也會力所能及的相幫,希望謝公子能收下。”
謝淩微詫異的看了看傅可心,傅家的玉滴子,持有者可享受文登仙府的庇護和栽培。
傅可心竟然隻是因爲他救了她一命,就送給了他?
就算文登仙府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能和文登打好關系,有可能會助力他更快的建立自己的勢力,這玉滴子,委實是個有用的東西。
謝淩故意推辭,“玉滴子太過貴重,在下何德何能,還請傅小姐收回去吧。”
“施恩不圖報,除妖救人亦是修仙之人的本分,傅小姐勿要放在心上。”
謝淩把自己的逼格往上提了提,他就算想要,也不能表現的急切。
果然,此話一出,傅可心更執着了,眸子裏一副真誠,催促他收下。一副你不收下,我心愧疚難安的樣子。
人小姑娘巴巴的遞了半天了,謝淩頓了頓,才無奈道:“那好吧,傅小姐若執意相送,在下先幫你存着,傅小姐什麽時候反悔,随時可以取走。”
傅可心搖了搖頭,“不會反悔,傅家送出去的禮物,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還說,日後謝公子有空,可來文登仙府做客遊玩。
謝淩溫溫應下,親和的如大哥一樣,都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傅可心道完謝就走了。
一行人整裝待備的出發,傅寒站在三樓,看着遠去的師弟和師妹們,揮了揮手。
蘭一沖傅寒揮的最起勁兒,但看到葉飄飄時,又厭惡的撇嘴扭過頭去。
傅可心也揮了揮手,沖大哥甜甜的笑了笑,覆上了面紗,然後又往謝淩房間的方向望了一眼。
謝淩的窗戶開着,微風第進了幾縷,窗邊卻空無一人。
傅可心微微有些失落,轉身走了。
謝淩其實很敏感,微微能感覺到傅可心對他有些不一樣,如果沒有大人,他很樂意利用下這種單純的小姑娘,但是現在,他誰都不想有瓜葛,他隻想守着大人。
接下玉滴子,也是想讓自己更快的成長,更快的能站在大人的身邊,不是以男侍的身份。
除此之外,他并不想和别人多一絲絲的牽扯。
傅寒也看了看謝淩房間的窗戶,眸中幽深,小師妹閱曆尚淺,正值豆蔻,遇上謝淩這種看似無害的男人,哎……
但願,師妹不要陷進去。
林萱看着衆人消失在街道盡頭,看着傅寒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拉平,頓了頓,問了句,“想聽琴嗎?”
傅寒沒說話,目光還在遠處沒收回來,似乎有點放空。
高大的背影被窗戶框住,好像一副安靜的畫兒,一副安靜中夾雜着幾分落寞的畫兒。
林萱不在征求他的意見,坐在桌邊,取出了琴,撥弄下弦,彈了一首曲子。
是一首看似略微傷感的曲子,但若是靜心聆聽,又能讓人感覺到一絲輕松和釋放,細品,你會覺得未來一切還是可以很美好的。
她指尖在琴弦上緩慢的跳躍,傅寒放在腹部的手,微微動了動,而後閉上了眼,靜靜享受這琴聲。
不得不說,葉飄飄也不知在哪兒學的這些曲子,每次彈得,傅寒真的是極愛。
可他從來不說,吝啬一句贊美。
林萱起初是爲了安撫傅寒情緒彈得,彈着彈着,心靜了下來,又仿佛回到了初學樂器的日子,從枯燥到喜歡,到最後每次不開心都會去琴房彈上一會兒,抒發自己焦躁的情緒……
時間靜谧,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她安靜的彈着,他安靜的聽着,氛圍是難得平靜。
可是,這難得平靜氣氛沒維持多大會兒,就被不速之客給打擾了。
容歡可謂是一腳踢開的門,那來勢洶洶,那眼瞪得,仿佛葉飄飄得罪了她一樣。
林萱蹙眉,夜闌天雪回來了?
不過,回來就回來,不去看謝淩,過來踹她的門作甚,粗魯,野蠻,沒禮貌。
林萱心裏暗暗評價她。
傅寒一時忘了,夜闌天雪在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休息。
當容歡回來時,碰到了他,也說過不要告訴任何人她還在客棧,她自己開了一個屏蔽的結界,掩去了自己的氣息。
他看對方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忙走了兩步過去解釋,“她不知你在午休,無意擾你。”
傅寒以爲是葉飄飄的琴聲吵着夜闌天雪了,她才如此生氣。
容歡似是沒聽到傅寒的話,目光還在直勾勾的盯着葉飄飄,這眼神太直白,直白的讓林萱秀眉颦蹙,總覺得夜闌天雪看起來有那麽一絲絲不正常。
她沒看傅寒,揮手道,“你出去,我有話跟她時候。”
傅寒沒走。
倒不是他多在乎葉飄飄,就是容歡這模樣看着有些不對勁兒,要是葉飄飄真和容歡打了起來,那葉飄飄出了事,葉雲回怎麽樣也不會放過他的。
容歡沒了耐心,一個瞬移人就到了葉飄飄眼前,未等葉飄飄開口,兩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徒留一把琴,還在桌子上孤零零的待着。
傅寒一驚,這夜闌天雪又抽什麽風,他剛想去找一找,無名指突然被扯動了一下。
無名線還在,證明夜闌天雪沒有走遠。
他又慢慢坐了回去,對着桌上的琴,無聊的撥弄了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