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面前張遠三人的反應,那名守門的馭鬼者一點也不驚訝,因爲剛剛他在得知守夜的同伴竟然在距離僅隔着一道門的情況下,竟悄無生氣的死掉了,那時他的反應甚至比面前三人更大。
“死掉的馭鬼者當時是什麽模樣!”張遠問道。
那名馭鬼者回憶了一下道:
“他當時外表上的皮膚全部潰爛,像是被剝了皮的火龍果,但裸露在外的血肉幾乎是完好無損的,血流了不少,但絕對不緻命!”
“也就是說沒有緻命傷!”
所有人更加的疑惑了!
正常情況下,厲鬼在殺死人後不留下緻命傷的情況分爲兩種。
一種是無實體的厲鬼,而且這種厲鬼還必須擁有精神折磨的殺人能力,比如說使人陷入幻覺,在幻境中折磨并殺死對方等等...
例如張遠還是普通人的時候,第一次遭遇的厲鬼便是這種。
但這種殺人手法卻絕對做不到無聲無息殺死一名馭鬼者的程度,因爲幻覺畢竟是幻覺,在現實當中他依舊是自己在對自己下手罷了,因此發出聲響那是必然的!
而第二種也是無實體的厲鬼,殺人能力可以歸屬于詛咒一類,這種詛咒型殺手手段異常詭異,就像是全球厲鬼排行榜第一的,代号爲‘鬼遊戲’的厲鬼,你根本摸不清他的殺人規律,殺人手段,甚至所有的一切你都摸不清思路!
思考了半天依舊無果,楊鵬提議道:
“不如我們先進去看一下裏面的情況,說不定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迹呢!”
宋哥與張遠點了點頭。
張遠扭過頭,對着守門的那名馭鬼者道:
“你不進去嗎,外面就你一個人怕是會很危險!”
那名馭鬼者笑了笑道:
“你們先進去吧,我抽根煙就到,而且我也是不是吃素!”
顯然這名馭鬼者對于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
遠處屋子裏,兩道忽明忽暗的燭光在搖曳着。
其實所有的馭鬼者小隊裏都或多或少預備着蠟燭,隻不過蠟燭燃燒所産生的光亮在漆黑的夜幕裏顯得尤爲的突出,特别是在如此危險的地方,容易引來一些可怕的東西,所以不到必要的時候任誰都不會使用。
張遠三人緩緩走進屋内。
屋子裏此刻站着五、六個人,而馬善敬也站立在其中。
而在他們的身下,一個鼓脹的裹屍袋正在衆人的腳下不斷蠕動、翻滾着,很顯然,裏面裝着的就是已經死去,厲鬼複蘇的那名馭鬼者。
見張遠幾人走了進來,馬善敬對着宋哥道:
“怎麽來得這麽晚,難不成想等人死光了你們再來!”
宋哥皺了皺眉,很明顯,對方又在衆人面前故意挑撥離間。
楊鵬顯然很會審時度勢,搶先一步道:
“我們剛剛在外面了解情況來的!”
對于楊鵬的解釋,馬善敬嗤之以鼻的冷哼一下,随即又開始和其他人讨論着什麽。
而張遠在觀察一番後失望的沖着身後兩個人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沒有任何線索。
一時間局面陷入到了窘境。
所有人都知道,殺死那名馭鬼者的厲鬼絕對還沒有達到擁有鬼域,可以無指向性殺人的地步,隻是留給他們的線索太少太少,根本推斷不出任何規律。
“沒辦法了,眼下我們隻能加強警惕,而且距離天明還有兩、三個小時,隻要我們挺過,天亮後便立刻離開這個鬼地方!”馬善敬道。
他的這一言論得到了所有馭鬼者的贊同。
沒辦法,推斷不出來那隻厲鬼的殺人規律,又沒有什麽确鑿的發現,而且他們此行的目的又不在于絞殺厲鬼,而是尋找到文樂古刹裏面的血棺,因此所有馭鬼者才會同意馬善敬的說法。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在外面響起。
“啊!啊!啊!…”
“吼…”
聽到喊聲,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跑了出去!
院落外,剛剛給張遠幾人介紹的那名馭鬼者已經皮膚腐爛,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不斷嘶吼、抽搐着。
而且很明顯,這個人已經死了,而他的體内,厲鬼正在複蘇!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大吃一驚,因爲這名馭鬼者可是經曆了剛剛一次厲鬼襲擊,自身的警惕性絕對提高到了頂點,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還是死了!
此刻張遠他們才真正相信了這名馭鬼者剛剛說的話,那隻厲鬼真的可以在衆馭鬼者眼皮子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的地步。
“卧擦,裹屍袋快給我套上,快!”馬善敬慌忙喊道。
聽到命令,立刻有兩名馭鬼者開始行動了起來。
所幸馭鬼者在沒有施展能力的時候,厲鬼複蘇的速度很慢,所以制服其不難。
搞定完一切後,所有人的心頭不免愈發的害怕與畏懼,因爲這隻厲鬼實在太詭異了。
這時,馬善敬突然拿起手台,對着裏面喊道:
“所有人注意,厲鬼應該是隻會襲擊那些落單的馭鬼者,所以我們大家聚在一起,哪怕是要上茅房,也必須有另一個人陪着,甚至要做到寸步不離的地步,知道了嗎!”
很明顯,馬善敬是和他小隊的那兩個沒到場的馭鬼者所說的話。
“收到!”
這時,一道女聲從手台内響起。
“是沈靜的聲音!”楊鵬低聲道。
張遠與宋哥在聽到這聲回答後也是松了口氣。
接下來便是等待另一聲回答了。
可接下來便是死寂。
死一樣的寂靜。
沒有第二道回複聲音!
“宋斌、許泰明,你們兩個聽到了沒有…”
顯然馬善敬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心中更是擔心起兩個人的安危,所以現在的他時不時會向着手台裏喊着話,希望可以得到回答...
沒有回複!
還是沒有回複!
這時,一名馭鬼者硬着頭皮道:
“是不是情況啊,要麽我們快過去看看?”
馬善敬聽到後也來不及回答,急忙向着他小隊的居住的地方跑去,而所有人也是緊随其後,沒有人敢再單獨留在原地了。
當所有人趕到時,眼前的一幕深深驚駭着他們,因爲那兩名守在住所的馭鬼者,其中一人直挺挺的站立在原地,手上還拿着一個行囊,一副正準備要送往車上的模樣。
隻是此刻的他卻如同突然被突然定住了一般,還保持這走路的姿勢,隻是他那不斷變質腐朽的皮肉,以及那雙因驚恐而流淚、顫抖的雙眸努力轉向衆人,他很害怕,也很絕望...
而在他的腳下,一個鼓鼓囊囊的裹屍袋正不住的發着顫,很顯然,另一名馭鬼者應該是正躲在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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