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場的吵雜聲中,馬善敬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下方的祝波,嘴角微不可查的掀起露出一抹弧度。
就在這時,會場的大門被推開,一個人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随即在其耳邊附語了兩句。
聽完對方的話,馬善敬擡了擡手。
“安靜一下!”
聽到這話,在場大多數馭鬼者皆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上方的馬善敬。
馬善敬瞟了眼祝波,随即道:
“剛剛得到消息,死去的楊松手捧詭異木偶,正向這裏趕來,預計再有幾分鍾就能到這裏了!”
聽到這話,祝波雖神色未動,但心中依舊不由得一凜。
“我們現在先轉移到這裏的安全屋内,然後繼續由我爲大家介紹一下此次行程,那隻鬼物就交由祝波處理吧!”馬善敬提議道。
在場的馭鬼者皆表示同意,畢竟那可是一個照面就差點擊殺四名馭鬼者負責人的鬼物,實力絕對恐怖如斯。
别看他們剛剛嘴上說得輕松,但如果真要讓他們自身出手的話,他們内心之中還是有些抗拒的,畢竟能少動用一次體内厲鬼的能力,活着的時間也會相對長一些,何樂而不爲呢!
張遠和宋哥也是抱着和衆人一樣的思想,雖說他們也都看清局勢,但接下來的戰鬥他們也不準備插手,畢竟自己與祝波也是非親非故,并沒有理由幫助對方。
很快,馬善敬帶着會場裏所有的馭鬼者走向了一樓的一間比較小的,俗成爲‘安全屋’的房間裏。
張遠自然知道什麽是安全屋,那是有金沙以及金箔混合鋼材搭建成的房間,可以有效抵禦厲鬼的攻擊。
在如今這個時間,黃金已經是世界上最昂貴的物品,甚至其價格市面上已經遠高于其它貴金屬數倍不止,由此可見馬家渾厚的家底!
這個安全屋的面積照比剛剛的會議廳明顯小了不少,大概隻有十多個平方,容納三十多名馭鬼者以及一些這裏的傭人顯然有些擁擠,但勉強夠用。
“我說,幹脆讓這些不是負責人的馭鬼者也都出去幫忙得了,免得人多,留在屋子裏看上去亂糟糟的!”一個負責人提議道。
這個負責人的提議遭到了很多人的贊成,但無一例外,這些贊成的人都是那些沒有外援,獨自一個人前來的馭鬼者負責人。
而與此同時,剩下的人卻很是反對,因爲他們帶其它馭鬼者外援來的目的就是壓制其他人,怎麽可能同意剛剛那個人的建議。
“你說什麽!”
“是不是找死!”
“我們這麽多人還怕你們不成!”
本就狹小的安全屋内,此時更是一團糟,就連馬善敬想壓都壓不下。
“砰!”的一聲。
馬善敬直接将身邊的個桌子拍得粉碎,而這聲悶響也讓吵鬧的屋内安靜了下來。
“都聽我說,來的馭鬼者不管是負責人,還是其他馭鬼者也罷,我們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得到那神秘的東西,然後完美克制體内的厲鬼複蘇。”
“但你們現在也知道了,山裏的危險程度絕對駭人無比,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内耗,而是先聯合起來找到那東西,然後再決出歸屬權!”
“現在聽我的,隻要不是馭鬼者的人全部出去,哪怕是這裏的傭人也好,護工也罷,都給我出去!”
一時間,那些擁擠進安全屋,想要尋求庇護的普通人一個個愣在了當場,面面相觑,甚至有的人雙腿發軟,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
“老爺,求你讓我在這裏躲一段時間吧!”
“馬老,我家從我父親那一代一直爲馬家效力,你就讓我在這裏躲一陣吧!”
“我出去可以,能不能讓我兒子躲一會,求求你!”
面對這些在馬家多年工作的老奴們的請求,馬善敬置若罔聞,怒喝道:
“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給我出去!”
這時,門口處的一名馭鬼者顯然被這人的哀求吵得有些不耐煩了,猛得拽起一名下跪的傭人,單手便向外一抛,同時說道:
“讓你們滾出去,沒聽見嗎!”
傭人在那巨力的作用下‘砰!’的一聲,直挺挺的砸在對面牆上,而後癱軟倒地一動不動,鮮紅的血液從其身下緩緩溢了出來。
周圍下跪的衆人被這一突然暴怒的馭鬼者所做的行爲吓了一跳,紛紛下意識的看向馬善敬,卻見對方非得沒有制止的意思,反倒是有種看戲的姿态,好像死的是路邊的阿貓阿狗一樣!
眼看這裏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那些跪在地上的普通人紛紛起身,一個個迅速奪門狂奔,欲要在鬼物到來之前離開這個工作多年,如今卻如同他們心中如同煉獄的地方。
随着這些人的離開,安全屋的大門‘砰’的一聲閉合的起來。
安全屋外,那些跑出來的普通人像是瘋了一般,大步向着門口沖去,這一現象讓站在門口,準備迎戰的祝波有些摸不清狀況。
“你快讓開,快讓開啊!”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穿着保潔衣服的一名男子見門口還站着一個人在那發呆,忍不住高喊道。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那架勢就好像誰當他們活路就攆踏死誰一般。
祝波皺了皺眉,他成爲馭鬼者以來可還沒有誰用這個語調呵斥他,特别是對方還都是些普通人,這讓他心中本就有些憋悶的心情更加的憤怒了。
“你不是着急想出去嗎,我幫你!”
看着沖過來的保潔男,祝波身子一側,直接讓出了身位。
就在保潔男越出大門,感覺死裏逃生的時候,身後的祝波突然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對方的後襟上。
‘咔嚓!’一道脊骨碎裂的聲音響起。
保潔男直接被踢飛了出去,随即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四肢不住的揮動着,後脊上那鑽心的疼痛使其面部猙獰,龇牙咧嘴,陣陣慘嚎從其口中響起。
祝波以爲,這樣的場面足以讓沖過來的人群緩步片刻,可求生的欲望刺激着衆人,那能退宿。
看着如瘋狗一般的人群,祝波又聯想到即将到來的鬼物,他想明白了:
“這些人原來都是爲了逃命呀!”
想到此,祝波隻覺心中有愧,對着不遠處,還在地上掙紮蠕動的保潔男喊道:
“不好意思呀大哥,我沖動了,醫藥費我賠…”
還要開口說些什麽的他面色突然一凜,目光凝重的注視向遠處。
在那裏,一個四肢僵自,走路死闆,雙手捧着紅色木偶的人正緩緩向這裏走來。
“那鬼物,來了嗎!”祝波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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