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時候,陳風和老實和尚交談了幾次。
四大神僧之中老實和尚排行第三。
老實和尚在江湖上的名望很高,朋友也不少,他似乎也無欲無求,可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加入吳明的組織,成爲了吳明的手下,這令陳風頗爲奇怪。
陳風問老實和尚:“你會加入吳明的組織,是不是因爲吳明隻給了你兩種選擇?”
老實和尚笑着道:“你以爲他威脅和尚不加入便是死?”
陳風道:“難道不是?”
老實和尚歎了口氣,道:“如果他真用這種法子迫使得和尚加入了他的組織,那麽和尚也一定不會心甘情願爲他賣命的。”
陳風道:“你現在是心甘情願爲他賣命?”
老實和尚點頭:“是的。”
“你爲什麽要心甘情願爲他賣命?”
老實和尚道:“他值得我心甘情願爲他賣命。”
陳風本來還想繼續問下去。
前世看小說的時候,就對老實和尚加入隐形人這個組織非常好奇,因爲老實和尚實在不應當加入這個組織,而且他也從書中沒有法子找出答案。
如今見到老實和尚,陳風自然想将事情問清楚。
不過公孫蘭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兩人交談的地方并不算什麽隐秘之地,公孫蘭聽到了他們的交談,因此開口了。
公孫蘭淡淡道:“老爺子有很多種本事,每一種本事都足矣讓人窮極一生卻難以達到,而他其中便有一種控制人的本事。”
陳風笑了笑道:“什麽控制人的本事?”
公孫蘭道:“隻要被他控制的人,這一輩子就休想擺脫他了,而且也絕不會想法子擺脫他。”
“爲什麽?”
公孫蘭淡淡道:“因爲不想擺脫,所以才不會擺脫。”
陳風看了老實和尚一眼,道:“老實和尚當然是這個樣子的。”
“不僅他是的,我也是的,所有人都是的。”
陳風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實在很難相信。’
“爲什麽?”
陳風道:‘因爲我不相信這世上有這樣的本事,何況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又怎麽會願意被人控制呢?’
公孫蘭道:“以前我也是這種想法,可後來我發現錯了,其實人也可以心甘情願被人控制的。”
“爲什麽?”
陳風淡淡道:“倘若你對某些事情産生了強烈的興趣,而那東西又隻有一個人才能給予,你說你會怎麽樣?”
“威脅?”
公孫蘭搖了搖頭。
老實和尚這個時候說了一聲阿彌陀佛,解釋道:“那不是威脅,老爺子隻不過是讓和尚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麽,他也能給予和尚什麽,因此和尚才心甘情願爲他做事。”
公孫蘭冷笑道:‘這隻是其中原因之一,因爲在你看來這個世上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是你的知己,因此你當然願意爲他做事。’
老實和尚沒有否認。
公孫蘭望着陳風道:“老實和尚是這個樣子的,而未來你大概也會是老實和尚這個樣子。”
陳風笑了笑道:“你認爲我也會爲他做事,加入隐形人這個組織?”
“是的。”公孫蘭道:“這是個非常有趣的組織,組織内部會做不少非常有趣乃至于不可能做得成的事情,許多人曾沒有想過加入,但最終還是加入了。”
陳風笑問道:“沒有例外?”
“一個例外也沒有。”
陳風道:“那些例外是不是死了?”
公孫蘭搖頭,強調道:“老爺子不喜歡殺人,他邀請來的人都加入了這個組織,沒有任何一個人被他殺了。”
陳風眼中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
他本來就感覺吳明不算是個人了,可如今他又感覺吳明的身上仿佛有一種非凡的魔力。
不但不算是人,甚至極有可能算得上是魔。
公孫蘭瞧見了陳風臉上的凝重,微笑道:“你害怕會被老爺子影響,是麽?”
陳風笑了笑道:“如果他真有這個本事,我爲他做事也沒有幹系,隻不過我相信這個世上大概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得了我。”
“以前或許沒有,可很快就有了。”牛肉湯這個時候也走了進來。
上船之前,牛肉湯恨不得殺了陳風,上船之後,牛肉湯甚至給人感覺就是陳風的女人。
他對陳風好極了。
就連陳風也不得不承認,他對牛肉湯有了不弱的好感,而且牛肉湯的确是個很迷人的女人。
無論廚藝還是那一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
陳風微笑摟着牛肉湯的腰肢,問了一個很機密的問題,他道:“隐形人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這個問題的确非常機密,本不應當對外人說的,可牛肉湯居然一點也不遲疑的說了出來。
牛肉湯道:‘隐形人是個非常有趣的組織。’
“有趣?”
“是的。”牛肉湯道:‘這個組織至少有兩點有趣。’
“那兩點?”
“第一,這個組織的成員基本上不少人。”
陳風笑了笑。
牛肉湯淡淡道:“當然我是例外。”
陳風又笑了笑,問道:“第二個有趣的地方是什麽?”
牛肉湯道:“第二個有趣的地方便是這個組織的人基本上都是非常有名氣的人。”
陳風道:“他們有名氣,又如何隐形呢?”
牛肉湯道:“沒有人懷疑他們,那麽他們豈非便是隐形了?”
陳風不得不承認。
這個世上當然沒有隐形人,所謂的隐形人隻不過是被人忽略而已。
一個人倘若被人下意識忽略了,那麽這個人豈非就成了隐形的人嗎?
陳風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不殺葉孤城,不名滿天下,那麽大概沒有資格加入這個組織,是麽?”
牛肉湯還是給出了解釋:“原本是的,可你是例外。”
“爲什麽?”
牛肉湯眼中露出了一抹複雜之色,道:“因爲我父親非常欣賞你,他認爲你是個很有趣的人。”
陳風玩味望着牛肉湯,道:“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爲?”
“你的确是個很有趣的人,特别是在好色這方面,大概沒有誰比你更有趣了。”
陳風又笑了笑,目光投向船艙外,他淡淡道:‘其實這個世上若論有趣,又有那個人能比得上你的父親呢?我真想知道你父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更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牛肉湯忽然鄭重道:‘我勸你暫時不要思忖這方面的事情。’
“爲什麽?”
牛肉湯忽然躺在陳風懷中,柔聲道:“你有沒有聽過花開堪折直須折這句話呢?”
陳風笑了,勾起牛肉湯的下巴,道:“花是不是你?”
“還有她。”
牛肉湯指向公孫蘭。
陳風輕輕歎了口氣:“是的,我的确不應該想太多,更何況即便想太多也沒有用處。”
接下來将近二十天,陳風都沒有想太多,他似乎沉醉在了美色之中了。
這段時間沒有人理會陳風幹什麽,可一直有眼睛時不時掃過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