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哥舒冰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着陳風,笑容玩味。
陳風笑容也有些玩味。
玩味的問:“你知道了?”
哥舒冰指了指自己耳朵。
“我不是聾子,而且我也沒醉。”
陳風輕笑道:“你不吃醋?”
哥舒冰淡淡道:“我爲什麽吃醋?你想我怎樣吃醋?難不成殺了你們這對狗男女嗎?”
陳風又笑了笑,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一點也不吃醋?”
哥舒冰沉默一陣。
“說實話我心裏有一丁點不舒服。”
“因此你吃醋了?”
哥舒冰道:“這不算是吃醋,感覺就是屬于自己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樣,很不舒服。”
陳風笑不出來了。
可哥舒冰笑如銀鈴,燦爛如朝陽。
“我早知道你是個無情好色的男人,因此我怎麽可能爲你這種人吃醋呢?更何況男人對于我來說實在不算什麽要緊的事物。”哥舒冰淡淡道:“對于我來說最要緊的事物隻用一樣。”
“權力?”
哥舒冰嬌笑靠在陳風懷裏:“不錯,對我來說,這才是要緊的事物,否則你以爲我爲什麽獻身于你呢?”
陳風輕輕歎了口氣道:“我似乎自作多情了。”
哥舒冰推開陳風。
“你不是自作多情,而是得寸進尺。”
她的語氣冷淡極了。
陳風也不在意,隻是詫異道:“得寸進尺?”
“你本來隻是個好色之人,隻想得到我的人,可如今你卻想得到我的心,這豈非是得寸進尺?”哥舒冰說得直白:“正如同你在陪我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要将風四娘加進來一樣。”
陳風哈哈一笑,拉着哥舒冰的手,道:“男人都是得隴望蜀,朝三暮四之輩,這實在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哥舒冰甩開陳風的手,似乎害怕被陳風弄髒一樣。
她淡淡道:“男人的确都是這個樣子,我隻希望你在我面前規矩一些。”
陳風點了點頭:“你現在已坐穩了自己的位子,掌控了自己的權力,那麽我們之間呢?”
哥舒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道:“你對我還感興趣?”
陳風歎息道:“你認爲我對你沒有興趣了?”
哥舒冰自信道:“我相信你對我應當還沒有厭倦,不過我已不再有求于你了。”
陳風點頭:“這是事實,因此現在似乎是我有求于你了?”
哥舒冰道:“似乎是的。”
陳風望着哥舒冰:“那麽你是否答應呢?”
哥舒冰勾起陳風的下巴,看着陳風道:“至少迄今爲止我會答應。”
“迄今爲止?”
哥舒冰靠在陳風懷中:“迄今爲止我還尋不到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而唯有最好的男人才有資格和我做那種事情,現在這個人隻能是你。”
陳風輕輕歎了口氣,将哥舒冰擁入懷中。
此際,哥舒冰眼中的玩味冷漠消失不見了,她的神情溫柔起來了。
溫柔之中甚至還帶着一種說不出的癡迷之色。
這個世上不僅男人懂得騙人,女人也一樣懂得騙人。
特别是哥舒冰這種女人最知道如何騙人了,她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可哥舒冰還是沒有保護好自己。
她雖然将自己保護的很好,可她的心還是不知不覺之間被陳風偷走了。
哥舒冰發現自己的心被偷走,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即便她殺了陳風,也要不回自己的心了。
她有一個沒有人知道的秘密。
一直以來她雖然痛恨哥哥逍遙侯,可也佩服逍遙侯。
逍遙侯是個殘疾人,而一個殘疾人居然可以成就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的名頭,擁有富可敵國的财富,甚至險些稱霸江湖。
哥舒冰實在很佩服逍遙侯,這種佩服之中時甚至有一種崇拜的味道。
陳風擊敗逍遙侯之後,她對逍遙侯的佩服就漸漸轉到了陳風身上,而和陳風的相處之中她發現陳風雖然是個無心霸業的江湖浪子,可陳風才華橫溢也令她非常佩服。
這種佩服之中還有感激。
因爲如果沒有陳風,她怎麽可能脫離苦海呢?
感激與佩服糅合在一起,就形成了一種很奇妙的感情。
這種感情也就使得她的心被偷走了。
哥舒冰其實察覺到了她對陳風動心了,那個時候她可以避免的,可因爲種種因素加在一起,她沒有避免,反而主動加速了這一過程。
最終才演變進入這種不可自拔的地步。
但幸好對于她來說,愛情絕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她喜歡權力,掌控權力。
她是如今的逍遙侯,她掌控着權力,甚至掌控着江湖。
可在陳風面前,她變得沒有法子抗拒陳風的美麗。
說實話,她真懷念那段無憂無慮,什麽都不用思忖的時光。
隻可惜她也隻能懷念了。
往事不可追。
以前每年沈老太君壽辰,陳風都會在沈家莊呆上幾天,這次陳風一反常态帶了十多天。
哥舒冰、風四娘等人也一反常态,在沈家莊住了七八天才離開。
這一次分别,或許下一次見面就是來年再見了。
陳風一共呆了十八天才離開。
陳風送給他的木牌,蕭十一郎一直以來放在身邊。
他閑來無聊的時候會看一看。
他當然不是看這塊木牌之中蘊藏了什麽玄機,隻不過是閑來無事看一看而已。
不過有一天下閑來無事,他還真看出玄機了。
這一天木牌上篆書所寫的破碎虛空四個大字忽然掉落,而裏面則有一掌巴掌大小折疊了三次的薄紙。
這一張小小薄紙寫了足有上千個蚊子般的小字。
蕭十一郎目力過人,可即便如此也看了許久才看清楚其中的内容。
蕭十一郎震驚不已。
他立刻找上風四娘,問道:“陳風是破碎虛空而來的?”
風四娘有些詫異:“你怎麽知道的?”
這個回答無疑也證實折紙上的内容。
蕭十一郎苦笑将折紙的内容說給風四娘聽。
“這上面有關于他對破碎虛空之謎的研究,而且他似乎已找到了破碎虛空的法子了。”
風四娘嬌軀一顫,看着蕭十一郎,道:“他走了?”
蕭十一郎搖頭。
第二年,他們又爲沈老太君賀壽。
風四娘在想是否能等得到陳風。
他們等到了,第二天陳風又來了,還帶來了禮物。
風四娘找了個和陳風獨處的機會,問陳風道:“你不走了?”
陳風微微一笑道:“我爲什麽要走呢?”
風四娘道:“你不想走?”
陳風拉着風四娘的手道:“我若要走一定會告訴你。”
風四娘笑靥如花,任由陳風拉着她的手。
陳風停頓一下,又繼續道:“今年我又發現了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陳風悠悠然道:“隻要能尋到這個世界的破綻,即便武功不高的人也一樣可以破碎虛空。”
風四娘的眼睛已在發光,随即笑道:“那實在好極了,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陳楓笑了笑,仰頭望着蒼穹,眼中卻流露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