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不少極神秘極可怕極邪惡的武功。
但想要練成這些功夫絕非容易的事情,不但需要有足夠的天賦,更需要符合這些武功的要求,而且還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還需要充足的時間,才能練成這些極神秘極邪惡極可怕的武功。
陳風瞧見逍遙侯的一瞬間,他感覺自己一下子墜入了十八層地獄一般,他明白這絕非是錯覺,而是因爲逍遙侯在那一刹那間發動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武功,令自身産生了短暫的幻覺。
這當然是一門極可怕的武功。
他也明白自己已遇上了一個極可怕極要命的高手。
玩偶山莊莊主逍遙侯,這個世界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
陳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恐怖的氣勢此刻也沒有任何壓制的彌漫出來。
山莊院前的所有人都面色大變。
他們忽然感覺自己置身于一個劍的世界。
四周的每一寸空間,仿佛都以充斥着各種各樣看不見的無形之劍。而主宰這個劍的世界之人正是陳風。
他們甚至生出了一種極奇怪的感覺——仿佛隻要陳風心念一動,那麽他們就非死不可。
這是一種他們前所未有的感覺。
正因如此他們感覺前所未有的驚恐。
他們望着陳風的目光也再一次發生變化。
他們一直認爲陳風深不可測,可陳風一次又一次給他們驚喜,這一刻他們甚至感覺這個世上若還有人能戰勝逍遙侯。這個人必然是陳風。
紅櫻綠柳兩人的情緒是最爲激動的。
因爲他們習劍,他們的劍術造詣之高,普天之下少有人能及得上。
昔年他們就是名滿天下的天外殺手,但凡他們出手,沒有誰能逃得出他們的追殺。
這些年來,他們的武學造詣更提升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雖然他們聯手還是擋不下逍遙侯三十招,可他們的劍術境界已達到以氣馭線,以線禦劍的境界了。
再上一層樓,便是傳聞之中以氣禦劍的境界。
可此刻他們瞧見陳風之後,他發現陳風的劍術境界無疑已達到了一個極高深莫測的地步。
一舉手一投足便是劍,天地間的每一寸空間都充斥着他那近乎于輝煌恐怖的劍意。
這一片世界仿佛都是劍的世界,仿佛都被陳風所掌控,無論什麽人處在這個世界,都非敗不可。
即便逍遙侯一樣。
紅櫻綠柳從未想過逍遙侯會敗。
因爲他們一直相信以逍遙侯的本事,普天之下已沒有任何人能擊敗逍遙侯了。
可這一刻他們想到了逍遙侯的會敗。
他們認爲此時此刻倘若逍遙侯出手,那麽逍遙侯非敗不可。
逍遙侯的臉色也變得有些白,一雙眼睛變成了徹底的黑色,周身居然有黑氣彌漫。
這一刹那,逍遙侯給人感覺非常陰沉,非常的嗜血。
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仿佛是惡魔的凝視,無論什麽人被這雙眼看到的人,都非死不可。
不過最可怕的還是他的氣。
他的周身忽然有黑氣彌漫。
眨眼之間黑雲便籠罩了上空,天地也忽然說不出的陰沉壓抑。
原本此地是劍的世界,可這一刻,這個劍的世界似乎變成了地獄,由逍遙侯所執掌的地獄。
李紅櫻、楊綠柳都感覺全身發寒,他們又一次感受到了這仿佛被魔神操縱命運的感覺,他們又生出了非敗不可的念頭。
他們有些絕望。
他們不得不相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擊敗逍遙侯,陳風似乎不能。
他們知道四周爲什麽會有這種劇烈的變化,原因在于逍遙侯。
此刻的逍遙侯已運轉了古往今來江湖上最神秘最邪惡最可怕的武功——十八層陰地大法!
據傳這門武功根本不是人創造出來的,而是魔創造出來的。
傳聞這門武功修煉到了極緻,人也會變成魔,随後會被接引入魔界。
古往今來有許多人曾得到這門武功,不少不得得門而入,有些雖然得門而入,可終究沒有法子練就達成而慘死,而逍遙侯或許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将這門邪惡武功練成的人。
因此迄今爲止,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
這天地之間每一寸區域都充斥着無形的劍,每一寸的區域也都充斥着一種陰暗之氣,風在呼嘯。
可此刻衆人感覺的已不是風在呼嘯。
而是厲鬼在咆哮。
風吹來的時候,衆人感覺全身冰涼,仿佛魂魄都已被抓走一樣。
花如玉、金菩薩乃至于小公子都是第一次瞧見逍遙侯施展這種絕學,這一刻他們才明白逍遙侯是何等的可怕,是何等的不可戰勝。
此刻的逍遙侯仿佛已不是人,而是人間魔王。
他破解而來,要征服這人世間,将其化作魔土。
陳風臉色一點也沒有變化,他沒有再發出什麽氣勢。
他隻是看,隻是聽。
他看天。
四周被烏雲籠罩。
即便是陽光也穿不過烏雲。
耳畔是風聲。
風聲刺骨,似已滅魂奪魄。
他看了半晌,也聽了半晌,随即勾起了一抹冷笑道:“好功夫,隻可惜還并未練到家。”
逍遙侯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何解?”
其他人也期待陳風的回答,他們實在看不出逍遙侯哪裏連不到家,他們也不知道陳風看得出逍遙侯的武功不到家,兩人明明還沒有交手。
陳風冷冷道:“烏雲雖然遮蔽天空,但暖意依舊,冷風呼嘯,遍體生寒,這也隻不過是你催動功力的結果,眼前這一切并非真實,不過幻象,如此功夫如何算得上到家。”
逍遙侯面色變了。
他面色一變,四周恢複了正常,陽光再一次出現。
不過逍遙侯卻在面色一變的刹那,整個人也發生了變化。
此刻逍遙侯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任何望向他的人,都感覺要被吸入深淵之中。
逍遙侯冷冷道:“你的劍界豈非也是不到家?”
陳風冷冷道:“你以爲這是劍界?”
“不是?”
“自然不是。”陳風道:“這是劍勢。”
“劍催發而出的勢?”
“錯,是人發出的劍勢。”陳風劍将一寸寸拔出,四周的氣勢也消失不見,可陳風的劍已發生了變化。
這口劍給人感覺,一旦刺出,普天之下絕沒有任何人事物能擋得下這一劍。
陳風劍指逍遙侯,一字一句道:“自與原東園一戰之後,你是唯一一個值得我出劍的對手,今日我便以此劍勢爲你殉葬。”
逍遙侯臉色又變。
這一刻他眼中不是興奮,也不是狂喜,而是忌憚。
此刻逍遙侯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眼前這個年輕人真可能殺得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