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和人上人、厲青鋒、花如玉的交手已經結束,但戰鬥還在繼續。
蕭十一郎還在出刀。
他不出刀都不行,因爲十八個騎士已将他團團圍住,同一時間趙無極、屠嘯天、海靈子也對他進行狂攻猛擊。
趙無極、屠嘯天、海靈子能稱霸一方,其武學造詣當然不是浪得虛名,再加上還有十八個幫手,即便強如蕭十一郎應付起來也極爲困難。
陳風藏起了劍,沒有出手相幫的意思,隻是盯着這場要命的厮殺,歎息道:“真想不到惡名昭彰的大盜蕭十一郎居然是這種處處手下留情的人。”
風四娘跺腳道:“你爲什麽不幫一幫他?”
風四娘也沒有察覺到,自己一席話中居然帶着一種嬌嗔之意。
陳風感受到了這種銷魂,心頭也因此一軟,不過陳風沒有出手,隻是淡淡道:“其實以蕭十一郎的本事,殺出重圍絕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他自己不願意而已。”
風四娘道:“他的确不願意殺人,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他絕不輕易殺人。”
陳風淡淡道:“這的确是事實,隻是他應當明白有些人是非殺不可的。”
風四娘也不得不承認。
江湖傳聞蕭十一郎殺了至少兩三千人,不知多少武林群雄因蕭十一郎而慘死,才造就了今日蕭十一郎的惡名昭着,可風四娘卻清楚蕭十一郎對人命是一向看重的,隻要對方并沒有犯下大錯,他絕不會輕易奪走别人的性命。
蕭十一郎雖然被譽爲江湖之中盜寶最多,眼光最準,出手最幹淨利落的大盜,可風四娘卻很清楚,蕭十一郎從未花過到盜來的錢财,而隻不過将那些錢财捐給一個需要的人,而他自己所花費的每一個銅闆,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
在風四娘眼中,蕭十一郎不但是個極有本事的人,而且還是品格高貴得足矣令人高山仰止的人,比起江湖上那些所爲的名俠都要聖人得多。
她一向爲蕭十一郎打抱不平,她認爲蕭十一郎這種人就應當爲天下豪傑所頂禮膜拜,而不是被人人人喊打。
可風四娘也很清楚蕭十一郎會落到這種地步,正是因爲手下留情這四個人。
蕭十一郎的手下留情,反而使得不少污名都被他手下留情之人扣在頭上,而那些人自己則做盡男盜女娼之事。
她也曾不止一次對蕭十一郎說過——你要心腸狠一些,這世上有些人是不該放過的。
可蕭十一郎每次隻笑了笑,并不接話。
這令風四娘極爲惱怒,也極其心痛。
望着被人圍攻,狼狽如狗的蕭十一郎,風四娘跺腳大喊道:“你小子還不趕快突出重圍,老姐都要被你害死了。”
也不知道蕭十一郎是否聽到風四娘的話,蕭十一郎的出招頓時幹脆利落了許多。
本來占據優勢的海靈子居然被蕭十一郎一刀斬斷的兵器,人也被蕭十一郎一腳擊飛。
趙無極、屠嘯天他們也擋不下蕭十一郎五招,被蕭十一郎擊斷兵刃,人也受了重傷。
至于剩下的那一幹殺人如麻的氣勢,蕭十一郎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在其中殺了個來回。
風四娘瞧見蕭十一郎大發神威,才長吐了口氣。
這個時候唯一那個沒有動手的騎士已出現在面前。
其他十八個騎士各個看上去都極爲威武肅殺,可這個氣質看上去顯得頗有些嬌柔,身上更有一種和花如玉一般的陰柔之美。
這騎士的年紀不大,一身威風的勁裝穿在他的身上,更給人一種小孩子穿大人衣服的錯覺。
風四娘無論如何也看不出這個騎士有什麽身份,若非花如玉低頭在騎士面前恭敬說了一句,她絕不會認爲這騎士是他們之中的領頭人。
不過騎士一開口,風四娘臉色變了。
因爲這騎士的聲音明顯是極甜的女孩子聲音。
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人。
女騎士眨着眼睛對陳風道:“閣下真是好本事,居然能在火石電光之間殺了厲青鋒、人上人兩位絕頂高手,這讓小女子好生佩服。”
陳風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如刀一般掃過女騎士,忽然冷不丁到了一句道:“你真是小女子嗎?”
女騎士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閣下認爲我不是?”
陳風指着女騎士身後的花如玉道:“我本來以爲他是女人,可沒有想到他是男人,你的聲音雖然和女人一樣,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女人。”
女騎士笑得更嬌媚了。
問道:“我是不是女人有什麽幹系呢?”
陳風悠悠然道:“隻有一種幹系。”
“什麽幹系?”
陳風道:“殺你或者聽你将話說下去。”
陳風給出了解釋:你本來就是來對付我的,如果你是男人,那麽我自然要殺了你,如果你是女人,那麽我就給你說話的機會。
陳風的這一番解釋無疑是很清楚的,但也無疑是霸道的。
女騎士呆住了,他的确很少見過這樣霸道的人,但她随即笑了起來道:“我似乎還沒有殺你。”
陳風道:“你的意思是?”
女騎士嬌柔道:“不管如何我都先要殺你之後再讓你知道我是男還是女。”
話音未落,女騎士就已一躍而起。
她起身的刹那,就抽出腰帶中的寶劍。
一口軟如蛇的劍。
刷的一聲。
軟劍就已閃電般戳向陳風咽喉。
這女子的身手實在不錯,雖然比不上花如玉等人,但也算得上很好了。
這當然是要命的招式。
可陳風屈指一彈,劍便飛出。
可風四娘卻喊出了小心兩個字。
蕭十一郎甚至以爲風四娘是對他喊消息,可卻是對陳風喊小心。
因爲陳風彈開劍鋒的同一時間。
女騎士左右雙肩想起了咔嚓的一聲,機簧啓動,兩蓬寒光朝陳風落下。
這一擊出手實在極妙極毒辣。
這是女騎士殺人的殺招之一,極少有人避得開她的殺招。
隻可惜他遇上的是陳風。
暗器射來。
陳風左手揮動,兩蓬銀光都卷入漩渦之中,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陳風又一掌對着女騎士的胸膛拍去。
女騎士的反應也快,向後傾倒。
這一倒是閃避,但也是殺招。
殺招在腳上。
她四腳朝天,鞋子中的暗器也飛射而去。
這個女騎士似乎全身上下都是暗器。
倘若有人在這種時候大意,必然會中了女騎士的暗器。
可陳風從不大意,因此陳風手腕下沉,以衣袖收起了暗器。
女騎士倒在地上。衣袖中居然又射出暗器。
陳風以暗器破暗器,破了女騎士的殺招。
這時,女騎士已繞到陳風身後,左手忽然多出了一口短刀。
右手劍看上去是主攻,實際上是佯攻,真正的殺招是左手刀。
燦燦劍光之中,一道刀光斜斜落下。
女騎士沒有用手發刀,而是射出了刀。
刀柄之後連着一根細繩。
因此這一刀是射出去的,仿佛是飛刀一般的發出。
這女子的正統武功實在算不上高明,可各種偏門暗殺的功夫卻極爲了得。
隻可惜陳風從小就是被暗殺長大的,因此女騎士的任何一個動作還沒有出現之前,陳風都有防備。
這女騎士一共發出了十三種暗器,可沒有一種能擊中陳風。
女騎士一番激烈交戰之中,發現了一件事,陳風居然從始至終立在原地,她居然沒有法子迫使得陳風移動半步。
女騎士面色大變,她實在想不到這世上居然有人能如此随心所欲,應付她的殺招。
女騎士本來淩厲的眼神一下子溫柔了起來,随後她丢下了軟劍、短刀,又将捆綁着的秀發披散開來,眉宇之間更流露出了一抹豔光,一雙眼睛更開始柔情似水起來。
她柔柔道:“看來我的确不是你的對手。”
陳風微笑道:“你就這樣放棄了?”
女騎士歎息道:“人家殺不了你,不放棄又怎麽樣呢?”
陳風點頭:“很好,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到原本的問題了?”
女騎士眼神嬌柔的望着陳風:“難道你看不出我是個女人嗎?”
陳風淡淡道:“我看不出。”
女騎士千嬌百媚橫了陳風一眼,道:“你如何才能看得出?”
陳風微微一笑,笑容有些玩味甚至帶着一種色意,柔聲道:“其實這個問題你不應當問我,而應當問你。”
女騎士臉色變了,掃了一眼四周還站着的蕭十一郎、花如玉,道:“你難道要在這裏看?”
“你不願意。”
女騎士歎了口氣道:“我的确不願意,我隻想給你一個人看,但幸好我有法子。”
說這女騎士便張開雙臂,揭開外面的勁裝,她的衣襟也随即扯開,陳風立刻便可以瞧見女騎士胸前那閃耀得驚心動魄得白光。
這時候女騎士已朝陳風走了過來,一副投懷送抱的樣子。
陳風笑得愉快極了,似乎很是期待這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