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觀音想不到陳風還有一戰之力。
不過石觀音也絕不奇怪,因爲陳風本來就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迹的男人。
石觀音絕不懷疑陳風說假話。
第一,此刻說假話并沒有任何意義。
第二,陳風幾乎從不對女人說謊。
石觀音恨極了陳風,因此對陳風的一切比任何人都了解。
正因如此她相信陳風。
陳風話音落下的刹那,石觀音便已運轉了全身功力,周身籠罩了一層燦燦的白色光輝,整個人都在發光,四周也一下子大亮。
此刻她仿佛如一輪太陽照亮四周。
這正是天武神經練到極緻的效果。
此時此刻她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極可怕的力量。
隻不過她并沒有對陳風展開殺招,而是選擇閃躲。
石觀音清楚陳風不過強弩之末,不過最後一搏,不過困獸猶鬥。
她自然不會和陳風魚死網破。
她要耗盡陳風的氣力,閃避開陳風這一劍,到時候勝者仍舊是她。
陳風出劍。
陳風聚集全身力量發出了這一劍。
他出劍之時,傷口再一次崩裂,血如噴泉用出。
他将引以爲傲的輕功施展到了極緻,快速沖向石觀音,刺出了他的劍。
石觀音、陳風相聚三丈七尺。
可陳風一動便将兩人的距離拉近隻有一丈。
陳風仿佛橫移了空間,出現在石觀音身前。
石觀音沒有想到陳風還有如此驚人的爆發速度。
石觀音不假思索,退。
她運轉全身功力,人急退。
她的速度也極快。
比閃電還快,快如光。
可陳風如影随影,而且拉近彼此距離。
這個拉近的速度很緩慢,可劍距離石觀音已隻有三尺。
石觀音發現了一件極爲可怕的事情。
陳風所發的這一劍之中蘊含了極可怕的力量,這股力量居然不斷疊加,劍勢也居然不斷疊加。
石觀音甚至感覺自己随時都要被卷入一個劍的世界。
她有一種感覺,一旦被卷入這個劍的世界,那麽她即便不敗,也會重創。
石觀音有些後悔,如果她選擇全力出手與陳風對拼,陳風或許已經敗了。
她發現自己還是上當了。
可此時此刻她已沒有選擇了。
她隻能想盡法子拉開和陳風的距離。
可兩人的距離根本沒有法子拉開。
陳風所發的這一劍,已将自己的精氣神都融入其中。
這并非是陳風自創的招式,而是昔日和帥一帆交手之時,從帥一帆哪裏學來的。
陳風用得并不比帥一帆好,不過此時此刻因爲石觀音不戰而退,卻使得陳風的劍勢聚集起來,以至于這一招的威力達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此時此刻已沒有任何人能擋下這一劍了。
陳風相信這一劍可以扭轉乾坤。
隻可惜他的氣力已消耗殆盡。
陳風倒下。
陳風倒下之前,劍距離石觀音還有三尺。
三尺,仿佛已成了不可逾越的天塹。
不過陳風掌心一推,彌補了這個天塹。
陳風倒下,劍已刺向石觀音。
石觀音聚集全身功力,雙手夾住了劍。
可劍中傳來的可怕力量将石觀音擊飛出去。
石觀音退了足有五丈,才化解了劍上的力道。
她擋住了陳風所刺出的劍鋒。
可她的雙手已被鮮血染紅,小腹出也留下了一個血洞。
石觀音可以想象如果她的反應還慢一些,這一劍固然殺不了她,也會令她重創。
石觀音蹒跚走向陳風。
此刻陳風已虛弱的倒下了,一點氣力也沒有,隻能看着石觀音慢慢走來。
石觀音的面色很蒼白,神色很複雜,她對陳風冷冷道:“這一劍要不了我的命。”
陳風不否認。
石觀音顫聲道:“你沒有想要我的命,是麽?”
陳風不說話。
這個時候石觀音大笑了起來。
她狂笑,笑得瘋狂。
也不知道她的臉上是雨水還是淚水。
石觀音抓起陳風的衣襟,大聲問道:“你爲什麽不要我的命,爲什麽不殺我。”
陳風許多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不過望着石觀音那瘋狂的神情,卻做了一件事。
石觀音一下子靜了下來。
陳風垂下頭添了一下石觀音的面頰。
石觀音呆滞住了。
陳風雖然沒有說話,但石觀音明白了陳風的意思。
陳風不殺她,原因也一樣。
因爲他們之間曾有過極親密的關系。
石觀音一下子變成了石頭,過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放下陳風,慢慢站起身,對着恢複了一絲氣力的陳風,冷冷道:“不管如何我終究還是勝了,從今以後你隻屬于我一個人。”
陳風沒有法子說什麽,也無話可說。
他知道自己差了那麽一點點,隻要再多一分氣力,必然可以扭轉乾坤。
可有時候那麽一點點,便是勝與負,生與死。
此刻,石觀音還有戰力,陳風沒有。
因此,陳風成了石觀音的階下之囚。
不過陳風很快笑了起來。
笑得燦爛愉快而陽光。
石觀音愣住了。
他不明白爲什麽陳風會發出這樣的笑,可很快她已明白。
因爲她的肩上多了一口劍。
一口平凡卻殺人無數的劍。
這口劍藏在劍鞘中。
可即便如此,那股殺氣卻已從劍鞘中發出,仿佛活物一般滲入石觀音的身體。
石觀音知道一個可怕的強敵來了,一個此時此刻她絕對應付不了的絕世對手來了。
石觀音深吸了口氣,道:“你是薛衣人。”
那人道:“是我。”
石觀音心沉了下去來,她知道這場刺殺失敗了。
石觀音很快冷靜下來,她再一次望向陳風,一字一句道:“我沒有敗,敗得是你。”
陳風運轉内息,終于勉強有氣力說話了。
陳風道:“不錯,這次是我敗了。”
石觀音道:“不管如何我總算勝了你一次。”
石觀音說着拿出了刀。
陳風臉色一點也沒有變,望着石觀音,問道:“你要用這口刀殺自己,還是殺我?”
石觀音淡淡道:“有什麽區别嗎?”
陳風一隻手撐着地面,一隻手抓住石觀音的手,一字一句道:“你若要殺我,那麽你恐怕沒有機會,你若要殺自己,那實在太可惜了,因爲我還想嘗一下你的滋味。”
石觀音身軀顫抖,她呆呆望着陳風。
她難以相信這個世上居然有陳風這種男人。
因此她又笑了,也又哭了。
陳風笑了,他知道暫時死不了了,因爲薛衣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