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照在屋中。
陳風望着長孫紅道:“你是個極聰明的女人,應當知道我要問什麽?”
長孫紅不否認:“你想問中原一點紅、楚留香他們的消息?”
陳風點頭:“不錯,我的确想問關于他們的消息,我相信他們應當沒有死。”
長孫紅冷笑道:“其實你也沒有把握他們真沒有死,你隻不過是推斷他們可能沒有死。”
陳風不否認。
這種事情沒有任何人有把握。
長孫紅道:“你推斷不錯,雖然我們想殺他們,但他們的确沒有死。”
陳風又問道:“他們在哪裏?”
長孫紅淡淡道:“他們正在被我們追殺,其中有三個人受了傷。”
“其中當然有中原一點紅?”
“不錯。”長孫紅道:“姬冰雁、楚留香也受了傷,若非胡鐵花帶着他們沖出重圍,他們已經成了死人。”
陳風歎了口氣道:“我原本希望楚留香能爲我解決無花,看來我的希望破滅了。”
長孫紅冷冷道:“除此之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長孫紅道:“你要找的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已在我們的手裏了。”
陳風皺眉道:“難道他們不是一直在你們手裏嗎?”
長孫紅道:“她們最初當然不在我們手裏,她們本來隻不過打算随着沙漠之王劄木合的女兒黑珍珠來黑珍珠的家鄉見識一番,順便讓楚留香着急找她們,隻可惜她們不知道已被我們已盯上了。”
陳風歎了口氣道:“這實在是非常頭疼的事情。”
長孫紅望着陳風道:“你似乎沒有問題了?”
陳風點頭:“我完全沒有問題了。”
長孫紅盯着陳風:“你可以反悔。”
陳風笑了,道:“我自然不會反悔,因爲我一直想見一見石觀音,隻不過你有時候太聰明了。”
長孫紅不明白。
可曲無容明白。
曲無容冷冷道:“你不應當和他說那麽多的話,說得錯,錯得也多。”
長孫紅臉色變了,一雙眼中充斥着怒火。
陳風笑了起來,歎息道:“她說的不錯,你說得太多了,因此我知道的也太多了。”
長孫紅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什麽?”
陳風淡淡道:“我至少知道三件事,第一,中原一點紅、楚留香他們此時此刻一定在一個頗爲安全的位置,你們對付不了他們。”
“第二,蘇蓉蓉、宋甜兒、李紅袖她們并沒有落在你們的手裏,而是還在黑珍珠的手裏。”
“第三,現在楚留香他們大概已成了你們不得不對付的對象了,或許她們堪破了你們的行動,或許已在你們的對手哪裏做客了。”
長孫紅臉色蒼白。
顯而易見,陳風的判斷是正确的。
陳風心裏長長吐了口氣。
不管如何楚留香等人沒有讓他吃飯,也不管如何他也沒有什麽後顧之憂。
陳風慢慢在長孫紅身邊坐了下來,而且還輕輕摟着長孫紅的腰肢,微笑道:“其實這種事情我知道了也沒有關系,因爲無論如何我都會遵守承諾,和你們一起去見你們的師父。”
長孫紅的眼神一下子溫柔起來,下一個居然躺進陳風的懷中,柔聲道:“我相信你。”
長孫紅當然不相信陳風,可長孫紅已下定決心非将陳風帶到石觀音面前不可,因爲她必須戴罪立功,更不能讓陳風和楚留香等人彙合。
陳風也摟着長孫紅,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長孫紅的想法,陳風如何不知道呢?可他并不介意。
陳風摟着長孫紅已躺了下來,他對着長孫紅耳畔悄悄道:“你想不想。”
長孫紅面頰紅了起來,親吻一下陳風的面頰。
陳風微微一笑,一揮手,大門就合上了。
曲無容也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曲無容立在門口,她聽到屋中的聲音。
她隻聽了一聲就離開。
她沒有走,她隻不過在酒樓尋了一間房間住下。
其實她想走的,但她擔心長孫紅出事,因此沒有走。
可眼下這種情況,長孫紅怎麽可能出事呢?
陳風的槍法極好,經過千錘百煉,因此長孫紅又死了數次,第二天的時候,長孫紅幾乎爬不起來了。
但陳風不一樣,陳風仍舊一早就爬起來了,而是精神很好。
長孫紅實在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的男人,按照道理來說,這種事情不是男人更累嗎?
陳風來到大廳找東西吃。
大堂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客人,地上的屍體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清理幹淨了。
陳風剛找到了一壇子好酒,曲無容就走了進來。
昨天天色太暗,陳風并沒有看清曲無容,現在陳風總算看清楚了。
曲無容的臉上仍舊蒙着白色絲巾,穿着一身白袍。
她全身上下包括一雙手都隐藏在白袍白巾之下,唯一可以瞧見的隻有一雙眼睛。
她的氣質是神秘而清冷的。
沒有人看得見她的面孔,可她一出現任何人都移不開視線。
任何人一看到她,都會下意識認爲這是個絕代佳人。
可誰又會想得到,她不下于石觀音、秋靈素的絕美面容已被毀掉了呢?
曲無容,曲無容,她已無容。
陳風望見曲無容,十分驚豔,但也十分惋惜。
他很可惜沒有早來幾年,成就這個女子。
不過陳風想了想,又苦笑了起來,他感覺即便自己早來幾年,機緣巧合下見到了曲無容,曲無容也絕不會跟他走的。
因爲曲無容是不會背叛石觀音的,她尊敬石觀音,即便知道石觀音嫉妒她的容貌,她也一樣不會走,她若走了,那麽就不是曲無容。
曲無容不喜歡别人打量她,可她知道陳風在打量她。
她隻是看了陳風一眼,就在門口坐了下來。
她和陳風保持極遠的距離,不願意和陳風打交道。
可陳風卻不請自來,走到她的面前,而且說了一句令她難以平靜的話。
陳風微笑道:“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你的臉。”
陳風說得很誠懇,但也很不客氣。
這一句很随便的話,卻如一口刀子插進曲無容的心口。
曲無容的臉色更白了,可沒有人瞧得見,因爲她帶着白巾。
不過曲無容的眼神陳風是看得清的,非常的冷冽。
陳風靜靜望着曲無容,等待陳風的答複。
他的确很好奇曲無容是什麽樣子的。
他本就是好色之徒,好色如命,他所做的正是所有好色之徒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曲無容會給出什麽答複呢?陳風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