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算有個懂得禮數的。”爲首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吾乃慶延國禦前護衛長慕容瑛,既然知道了馬車内大人的身份,還不快點清出一條道來,别耽擱了大人進城。”
“是,是,孟建知道。”孟建小心地回應道,趕忙招呼身邊的士官快點清出一條特殊通道,讓北域一行人先行通過。
“恕孟建無禮,不過此次宗族盛典,之前已經提前報備各國皇室子弟,應當統一通過北門的特别通道進入,不知閣下爲何要選擇從南門入城呢?”孟建突然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你就不必管了,殿下生性低調,不願随意展露身份。”慕容瑛語氣很沖地反駁道,讓孟建和周圍的士官都感到十分不爽。
真不想暴露身份,你倒是别把那麽明顯的圖徽挂在馬車上啊,在這逞什麽能。
孟建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我馬上便能清理出一條優先通道,還請大人稍等片刻。”
“除此之外,這些草莽方才不僅要偷搶東西,還當衆對我慶延皇室無禮,孟統領最好盡快将他們繩之以法,萬萬不要影響了圖南國的形象才是。”慕容瑛冷笑着道。
“喂,怎麽可以這樣?我妹妹的事呢,難道便不管了嗎?”阿苗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也讀出了孟建對待眼前北域一行人的态度十分客氣,生怕這件事便被如此置之不理。
“哪來的野丫頭,面對貴客,吼些什麽?來人啊,快把這些不懂禮數的人都抓起來。”孟建有些不耐煩地下令道。
“你這統領,你算什麽本事,隻會對自己的百姓橫!你根本不配當軍官!我呸!”阿萬此刻也是怒極,一把推開了圍上來的官兵,沖着孟建大吼道,“這人拿了我們妹妹的吊墜,我們隻是拿回來而已,還沒找他們算賬問問他們把人藏哪裏去了呢!”
叫罵和反抗沒能持續多久,飛熊團一行人本就不多,加之實力也大多比較低微,很快便被官兵牢牢地控制住。
“快,把偷的東西交出來!”孟建厲聲喝道。
“不,這是我妹妹的東西,應該讓這些家夥把我妹妹交出來才是!”阿苗不依不饒地回道,雙眼怒視着孟建,仿佛要将其吃掉一般。
“你這小丫頭還敢頂嘴,”孟建氣極,直接上手去搶,阿苗小女孩哪裏搶得過五大三粗的壯漢孟建,掙紮了兩下便隻能無奈地看着孟建将攥在手中的吊墜搶了回去。
阿苗邊罵邊哭,一旁停下來圍觀的過客也是越來越多,許多人忍不住對着孟建指指點點。
方才負責此事的士官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和稀泥道。
“且不說這吊墜到底是不是你的還不知道,就算真是你妹妹的,也許隻是人家在路上撿到而已,你便一口咬定他們和你妹妹的撿去,也未免有些武斷吧?”
“我就是知道!”阿苗邊哭邊吼道,“這吊墜是我和妹妹一起做的,一人一個,從來都是貼身放着,若是遭遇不測,怎麽可能随便丢了被人撿去,一定是這幫人幹的!妹妹一定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嗚嗚嗚”
“呵呵,連證據都沒有,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地污蔑皇族,真是活膩了!”慕容瑛面色一沉,語氣冰冷地說道,“孟統領,按我慶延的規矩,當街侮辱慶延王室的聲譽可是絕對的死罪,如果你不出手的話,那我便要替你好好整治一下民風了。”
說罷,慕容瑛直接拔劍出鞘,直指着阿萬和阿苗,咧開嘴不住地冷笑。
孟建聽罷一下子慌了,“不可不可啊大人,這裏乃是我管轄的城門,若是在這裏鬧出人命來我也沒法向太子殿下交待,對我圖南聲譽也不好啊,大人您放心交給我,一會我便将這些鬧事之人交予府尹,定能好好懲罰他們讓大人滿意。”
慕容瑛甚至沒有正眼看孟建,隻是玩味地說道:“已經晚了,我要親手将這小女孩的嘴刺爛,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氣氛緊張,一觸即發之時,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發言打斷道。
“如果可以證明是你拐走了她妹妹,是否你也可以乖乖地去府尹處伏法,接受制裁呢?”
慕容瑛眉頭一皺,衆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
發聲的乃是一個身着樸素道服的少年,此時天空中已經飄起了雨點,少年撐着傘,背上背着一把三尺長劍,頭上還裹着層層的布帶,掩蓋住了他的臉的上半部分。
天氣非常悶熱,少年卻仿佛沒事人似的穿着厚厚的道服,就連靴子看上去也十分的沉重,而他的臉上竟然看不出一絲發熱的紅暈,仿佛這樣的裝束對他來說僅僅是剛剛好而已。
士官看着這少年頭便忍不住有些發暈。
不是吧?怎麽又來一個這樣的人,這年頭的異族人士都不怕熱的嗎,這種天氣怎麽還能穿成這樣?聽他的口音也不像是異族人啊?
“小子,你說什麽?”慕容瑛轉過身來,将手中的細劍指向眼前的少年,冷聲問道。
“我說,”少年緩緩壓低了傘,提高了聲音,一字一句地清晰說道,“若是有人可以證明就是你拐走了那小女孩,你會乖乖伏法嗎?”
“哈哈哈!圖南國的人都是一群瘋子嗎?這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家夥在這瘋言瘋語?誰能證明,如何證明?”
“我就可以證明,我親眼看見,昨天晚上,有人帶着那小女孩在邺城近郊和你接頭,你付給了他一筆錢之後便獨自将小女孩帶走了,而那吊墜也是那時候自小女孩的身上取下的,至于證據”
少年突然猛地一擡手,背上的利劍猛然出鞘,一道淩厲的劍風向着前方襲去,目标直指那馬車之後跟着的一輛貨車。
“就在這裏。”少年收劍,微微擡起了頭,冷眼看着已經被劈出一道口子的貨車。
衆人向着貨車的方向望去,順着那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真躺在厚厚的茅草堆之上,昏迷不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