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沖擊波像是針尖般,刺入獵犬多尼的腦海,狠狠攪動。
“啊!~”這位頗有名氣的牛仔先生驚叫一聲,手腕一顫,連槍都握不穩都掉落在地,捧着腦袋跪了下來。
在這種級别的戰鬥中,這就已經能奠定勝負了。
洶湧的氣浪又一次在狗頭人的憤怒上湧起,凝聚成铠甲般,包裹在圓錘的表面,然後一錘由下往上一挑。
砰的一聲悶響,這位牛仔的腦袋猛地往後一仰,汗水随着嘴中的鮮血往上飛濺,旋即整個人往後癱軟在地。
“呵!呵!”
影分身微微喘着粗氣。
方才的戰鬥看起來僅僅隻有一會就結束,但其中的兇險卻隻有他自己知道。
隻要有一步走錯了,那麽輸得人肯定是他。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最好的情況,他也是被這群牛仔抓住狠狠羞辱一通。
當然,如果這次的事件是有預謀的話,那麽,等待着他的恐怕就是綁架甚至是殺身之禍——
這完全取決于他們背後的人。
究竟是誰?藤原?肖鳴?還是哪位想從他口中,探知隐者下落的貴族?
他們都有可能……影分身手持鮮血淋漓的圓錘,坐在獵犬托尼的身上,死死扣住他的脖子。
這位牛仔嗚的悶哼一聲,兩眼凸出,臉頰微微顫抖着,憤怒地看着影分身。
“誰派你過來的。”影分身問道。
獵犬多尼扭擺着身體,想要掙紮着,隻是在開啓了巨人之力的影分身面前,他這點力量,顯然不大夠看。
一時間,他的臉漲得通紅,咬牙狠狠說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呃……好了,已經解決一個問題了……對于這位牛仔的耿直,影分身都是一陣無語,追問道:“是肖鳴?”
“肖鳴是……”這位牛仔先生的雙目大睜,終于是知道自己洩露了什麽,急忙閉上嘴,不在多言。
不是肖鳴嗎……李元先排除了一個可能,但安靜下來後,他又察覺到那有人盯着他的感覺,這些人,恐怕就是……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一陣驚悚的感覺自身後傳來,影分身霍然轉頭,隻見那一開始就被他放倒的神槍手不知何時,已經舉起槍,對準了他的後背。
“給我去死吧!”
這位神槍手面目猙獰地低喝一聲,扣下了扳機。
轟的一聲槍火轟鳴,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從槍口噴吐而出。
但就在子彈将要打在影分身的身上之際,神槍手的腦海中産生了一定的恍惚,感覺影分身的身形怎麽就往晃了下,子彈從他身邊掠過,打了個空,繼續向前飛去。
不過這時,才剛動用心理隐匿,驚險避開了這一槍的影分身的瞳孔卻是驟然一縮:
不遠處,一個紮着馬尾辮,拿着照相機正在拍照的女子身影恰巧映入了他的眼簾。
子彈對準了她的前額飛去。好像下一刻,臉上還帶着幾分少女氣息的女子,就會随着噗的一聲,而香消玉損。
蘊藏着如此力量的子彈,絕對不是一個才十幾級的人能夠抵擋的!
扭曲!
意識在思緒以先便下達了命令。
空氣在女子的前方扭曲了起來,當子彈沒入空氣的時候,順着這股力量,向着邊上旋轉了半圈,調轉方向飛了出去,緊接着啪的一聲,直接将一張木桌打得粉碎。
“啊!~”躲在木桌下的人發出驚恐的叫聲,站起身來,抱頭逃竄離去。
而此時,那位拿着相機的女子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怔怔地看着影分身,好像傻了。
“呼!”影分身長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方才所發生的事不過一瞬之間,他究竟是爲什麽要救這個女人,他都還來不及多想。
隻是……他已經想起這個人是誰了,就是那位嚷着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花邊記者……
是因爲喜歡上她了?李元心中一怔,不過立馬便将這個念頭撇去,怎麽可能……
忽然間,影分身想起什麽,猛轉過頭,冷冷地盯上了那個最後放冷槍的神槍手,握緊了手中圓錘,向着他大步走去。
“不,不對……”這個時候,那個神槍手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對上影分身的眼神後,更是心中慌亂,手腳并用地向後爬去。
七星的光點在影分身心中湧起,連接成線,洶湧的氣浪如潮水般湧出,然後驟然繃緊,像是铠甲般包裹在圓錘上。
“該死的人是你啊!”
影分身舉錘重重砸下。
“住手!”
忽然一聲大喝聲響起,圓錘在那位神槍手的額頭前停下,卷起勁風,吹得他頭發亂舞。
神槍手屏住呼吸,瞳孔大睜看向停在額前的圓錘,連呼吸都好像因此而停滞。
“都給我住手!你們在做什麽?!”
影分身轉頭看去,隻見一隊穿着白色執法局制服的人向着他們走來,其中帶頭的高大男子更是眉頭緊鎖,目光嚴厲。
見狀,影分身也隻能放棄,收起圓錘,舉手站起。
“究竟發生了什麽?”
執法局一位看起來像是隊長一樣的人站到李元面前,目光冷冷地掃視過四周,眼前是一片狼藉,顯然方才戰鬥的激烈程度,還要超出他的想象。
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在他們規定的執法範圍内了。
“你們都跟我走一趟!”
說着,這位執法局的隊長拿出一個手铐,便欲朝影分身的手上扣去。
影分身向着後方一躲。
雖然知道這裏的執法局總局局長是張思賢,但這并不能代表他能像出入菜市場一樣,自由出入執法局了。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張思賢的掌控下,那麽他的通緝令,想必早早就能撤銷了。
然而事實是,到了現在,他都能從街角的一些告示牌上,看到自己的頭像,用紅色的圖釘訂着。
“你什麽意思?”執法局的這位隊長神色冷冽了下來,體内的氣息開始蠢動。
在他面前拒捕的人并不少,不過沒關系,反正最後,那些人都後悔了。
“我是被動受害者,也需要進去一趟嗎?”影分身沉聲問道。
“不需要。”執法局的隊長語氣平淡地回答道:“但你有什麽證據能證明嗎?”
“這……”影分身一陣遲疑。
“如果沒有的話,乖乖跟我們走吧,如果确定你沒事的話,我會放了你的。”執法局的這位隊長說着便打算動手。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一道清脆的女子嗓音由遠及近跑了過來:“等一下等一下!這位隊長先生!”
那位脖子間挂着照相機的女記者跑到影分身和執法局的隊長中間,把照相機高高舉到執法局隊長的面前:
“我有證據!我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們先動手的,林大師隻是被動受害者。不信你看!”
執法局隊長身體微微往後一仰,皺眉接過照相機來,熟練地調出視屏,仔細看了起來。
一直将這個視頻整整看了三遍,執法局的隊長确定了這次事情的起因,的确不是因影分身挑事而起,遂對着影分身點頭道:
“你沒事了。”
随後,他看向執法隊的隊員,指着躺在地上哀哼的幾位牛仔,忿忿道:“把他們全部帶回去吧。這群該死的牛仔,還真無法無天了!”
執法局的隊員們紛紛湧了上來,用手铐将這些牛仔們全部铐起來,推搡着帶走。
直到執法隊的隊員都離開了後,影分身才對着那位女記者道了聲:“那個,謝了。”
“客氣啥,是我該謝謝你!”女記者顯然是個神經粗大的家夥,前一刻還驚魂未定,現在就是一捋額前的劉海,洋洋得意地問道:
“方才是你救了我吧?”
“呃……”影分身扯了扯嘴角,不去回答,岔開了話題:“你是誰?跟着我做什麽?”
“我是誰你不是知道嗎?我的名片上就有!”女記者嘟囔着嘴,埋怨道:
“還敢問我跟着你做什麽,誰讓你不聯系我的?”
“???”影分身被她的回答一時弄懵了。
“怎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讓我好好采訪一下你呗?”女記者身體稍稍向前一傾,挑眉說道。
“抱歉,我沒空。”
說罷,影分身掉頭就走。
“诶?诶!喂!”女記者眨巴着眼睛,看着影分身頭也不回的遠去,直到消失在街角後,才氣憤憤地剁了剁腳,朝着影分身消失的背影大喊:
“哼,就你這樣子,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罵過後,她委屈地癟起嘴,一時間熱淚就湧上了眼眶。
與此同時,老式公寓樓上,一雙眼睛目送着影分身離去,神色間卻滿是震驚。
那些招式……
他迅速地編輯出信息,給肖鳴傳送了過去。
…………
地下賭場中,肖鳴驚喜地看着眼線傳遞回來的消息,拖着下巴,仔細分析起眼前的情況來。
林——那位星之雨的附魔大師,以一轉不到的實力,打敗了四個等級都在他之上的人。
其中有兩位是已經二轉了的神槍手,其中一人還是獵犬多尼。
對于這位後輩,肖鳴也是有所耳聞,加上曾經他也是牛仔出生,知道這人雖然會吹牛了點,但實力卻不弱。
“還沒有二轉都已經這麽可怕了啊,簡直不比那個隐者差多少了……”肖鳴自言自語道。
林的實力強大他知道,不過要說他能做到這種地步,那就有些駭人了。
更何況,他眼線傳遞來的信息中說,林在最後的時候,扭曲了空間,救下一名女記者。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個招式和當初勇者大比上,隐者在和狄耿戰鬥的時候,也用過。
若是在仔細回想一下,當時林和他們的黑人隊長交戰的時候,亦是用了類似于氣浪的攻擊方式。
大概是叫破萬軍來着的?肖鳴沉默地想着,這些都是巧合嗎?林的招式和隐者,也太像了些。
另外從勇者部落那裏得來的情報中,逆亂公會的人,手頭大多擁有附魔的裝備。
這要是解釋爲逆亂的人有錢,并且還善于用錢來提升自己的實力……這麽說也沒有問題,但他肖鳴不信。
究竟是怎麽回事……林和隐者是什麽關系,是兄弟,還是師兄弟,亦或者說是……
林就是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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