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已經二轉了的法師說罷,走到地下室二層盡頭的合金大門前。伸手按在合金大門的鎖上,催動魔力。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任憑那已經二轉了的法師怎麽催動魔力,合金大門的鎖卻沒有傳來任何一絲的回應。
“艹他媽的!”那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忍不住爆粗口,恨恨在合金大門上踢了一腳:“老子沒有這裏的權限!”
“那該怎麽辦?”在場的法師們一個個心裏悚然,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又被壓了下去。
隻不過他們沒注意到的是,與之同時被壓下去的,還有他們的恐懼。
“還能有什麽辦法?除了轟碎這該死的門,你們還有什麽辦法?”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心情正差,轉頭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通罵:“别忘了你們是法師!還都是二十級以上的法師!不是毫無用處的廢物!”
說話的法師被罵得悻悻一縮頭,其餘衆人的眼睛卻都是亮了起來。
那位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帶人後退幾步,首當其沖詠唱起來。
魔力在他的杖間凝聚,待得詠唱罷,一道幽紫色、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烏光從他的杖間倏忽射出,落在合金鐵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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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下一刻,合金鐵門上随之冒起白煙。烏光如雪般消融,但是合金鐵門上卻是留下了一個碗口大小坑洞。
“有效果!”法師們大喜,一個個互相對望起來。
“你們特麽給我一起出手啊!還愣着幹什麽?”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大聲叱責。
法師們聽後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舉起法杖,開始詠唱起來。
霎時間,烏光、火球、激流、亂石、雷擊接連不斷的落在合金鐵門上,沒一小會就将合金鐵門轟了個千瘡百孔。
當詠唱聲罷,又有數道烏光噴吐出,将合金鐵門上藕斷絲連着的鐵絲盡數吞沒,融化出一個邊緣坑窪不平、可供人通過的洞。
“呵!”已經二轉了的法師擦了一把汗,通過洞,走進合金鐵門後的房間。
身後的法師們跟着魚貫而入。
合金大門後是一處黝黑不見五指的房間。
房間中,透着刺骨冰冷的寒氣,令衣着單薄的二轉法師打了個哆嗦,又是忿忿咒罵了句:“艹他媽的!”
他邁步進入門後,可以察覺到房間裏蘊含了大量的冰屬性魔力。
而冰屬性魔力的來源,就是二轉法師面前,這散發着幽藍色詭異光芒的冬眠艙。
裏面逼人的寒意甚至穿透了融合了金剛岩合金制作成的艙體,洩露到外面。
冬眠艙不大,約莫隻能躺下一個人形大小的生物。
相比于那些動辄數米,甚至數十米長的BOSS級怪物,這個冬眠艙看起來就不那麽顯眼了。
隻是,在場的法師們神情卻是異樣的嚴肅。因爲裏面這個東西的實驗,不僅僅隻由他們參與——
那位神秘誘人的蛇人女士,亦是做了什麽,所以最後的結果,即便是連他們都無法确認。
“小寶貝,今天我們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了。”
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嘴角抽動了下,舉起法杖,大聲詠唱起來。
待得他最後一個單詞念罷,一道烏光自杖間噴吐出,落在冬眠艙的鎖上,将其腐蝕出一個坑洞。
空氣自外界灌入,嗤的一聲,冬眠艙緊閉的蓋子便松開,已經二轉了的法師上前一步,将冬眠艙的蓋子打開。
一片白色的寒霧襲來,瞬間讓他的眉毛和眼睫毛上凍出一片白霜。
“呵!呵!”已經二轉了法師催動魔力,盡可能将寒氣隔開,目光死死地盯着冬眠艙。
待得寒霧消散,冬眠艙中,卻是空空如也。
“不可能!”已經二轉了的法師瞳孔一縮,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那個東西呢?”法師們一個個面面相觑。
他們可是清晰地記得那個東西被他們裝入到冬眠艙中了啊?
——就在前兩天!
但是現在……
衆人隻覺晴空霹靂襲來,抽幹了他們所有的勇氣。
“不行了!這次我們完蛋了!”有人頹然倒地。
“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明明——明明已經将它放到這裏的!”另有人抱着頭發出凄厲地嚎叫。
“沒錯!我們……”
沙沙!
就在這時,黑暗中突兀地響起輕微的摩擦聲。
“誰?”已經二轉的法師霍然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裏是一片滲人的黑暗。
空氣中,忽然寂靜了下來。
衆人屏住呼吸,都不敢大聲喘氣。
“什麽東西?”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小心挪動步伐,微微側身,努力往黑暗中望去。
隻是看起來,那裏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有。
“大概是錯覺吧。”已經二轉了的法師松了口氣,旋即轉過身。
然而下一瞬,一股濃郁的驚悚感在他心中炸開,他猛然回頭,舉杖擋在身前。
“嗷!~”
一道黑影突然躍起,一爪拍下他法杖的同時,一口準确地咬在他的喉嚨。
森森獠牙上附着了魔力的波動,幾乎在一瞬間就穿透了二轉法師身上萦繞的魔法護盾和法師長袍的領子,刺入他的血肉。
緊接着空氣中又響起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嘣聲,好像是骨頭被咬斷的聲音。
“嗚!”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向後一退,被撲倒在地,手腳撲騰着,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在場的法師。
可在場的法師都是常年在實驗室裏待着的肥宅,連這點等級都是靠斬殺由母神之力繁衍、關在籠子裏的怪物得來的,又能有幾分戰鬥經驗?
這一驚吓之際,所有人都已經慌了神。
即便是那個已經二轉了的法師,大腦亦是一片空白,都忘了施展魔法箭先行逼退撲在他身上的怪物。
“嗷嗚!”
空氣中,又響起一聲低沉的聲音,緊接着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聲響起,另一個人被什麽東西撲倒在地。
“是那個東西!那個東西跑出來了!”
法師們終于是反應了過來,恐懼猶如瘟疫般傳染,将他們的心淹沒。
他們發瘋了似的往後逃。
但是,這一片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不知藏有多少這樣的怪物。
一道道影子從黑暗中躍出,借着門口傳入的丁點光芒才能讓人稍加分辨。
法師們接二連三地被撲倒,發出慘絕人寰的慘叫。
這群體型不算大,看着不甚起眼的家夥在将人撲倒後,頭便瘋狂地擺動。
尖利的牙齒就如鋸齒利刃,在他們的身上撕扯下大片血肉來。
“嗚!嗚!”那已經二轉了法師無助地伸出手,但回應他的,卻是眼前出現的另一道黑影。
“嗚嗚!~”這隻長着黑毛的家夥咧開了嘴,涎液就如瀑布般,大片大片的從上頭落下,打在他的臉上。
“不!不!”已經二轉了的法師面
如死灰,虛弱地發出嗚咽。
然而下一刻,隻聽嗷的一聲,黑暗将他吞沒,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什麽東西被咬碎的聲音。
…………
通道走廊中,李元單手持劍,步伐平穩地行走在其中。
泣血長劍與地面摩擦,發出滋滋的響聲,火花四濺。
這片曾是勞累了一整天法師們休息的地方,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
那些法師們一個個抱頭鼠竄,有些才剛睡下沒多久,被驚醒後連衣褲都忘了穿,便光着屁股從房間中跑了出來。
有運氣不好的,在沖出房間的那一刻,正巧碰上李元。
迎接他的是一擊重拳。砰的一聲,打在他的鼻梁,将他打得頭往後猛仰,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刺客那邊的戰鬥,在那位忍者出手,制服了亡靈法師的頭頭後,變已經穩定了下來。
剩下的法師幾乎沒能反抗多久便被制服鎮壓,其餘的刺客便蜂擁而入這處地勢複雜曲折的通道中,尋找可以‘狩獵’的人。
抓捕這些參與到邪惡實驗的法師,還有亡靈法師,參議院和執法局都有極高的賞賜。
那位忍者頭頭說了,參與這次行動的人,少說都有萬把金币的收入。這對于本就不富裕的刺客們而言,算是一筆不小的巨款了——
最關鍵的是容易啊!這些光屁股亂跑、甚至都忘了帶法杖的纖細法師,在他們眼裏就像是兩條腿的羊!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然而這時,李元他們面前的走廊中,忽然響起一聲驚呼的聲音:“這些是什麽?”
“該死的,這裏怎麽會有食屍鼠?”
“幹!他娘的腐鴉,老子将你毛給拔了!”
…………
驚呼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空氣中傳來淡淡血腥的味和魔力的波動。精神力增強過後,李元能清晰地感知到這點。
通過阿瓦隆鏡面所成的‘像’,李元亦是能看到有一股魔力組成的洪流,向着他們湧來,分散到各個通道中。
“來了!”李元忽然低喝一聲,手中泣血劍一轉,上面已經亮起七星的光芒。
他們的眼前,忽然有黑影晃過,一匹腐狼率先沖入他們身前的通道,見前面有人擋着,發出低沉的一聲嗚咽,高高躍起,向着李元飛撲而來。
而這時,李元動了。
風行催動,他的身體随之一潛,刹那間在腐狼的肚腹底下穿行而過,洶湧的氣浪夾雜着鋒銳的劍芒,劃過腐狼的身體。
噗的一聲,腐狼的肚腹中噴灑出大片的血,重重地撞在地面上。旋即木雷一步上前,用短刀在渾身抽搐的腐狼喉嚨間一割。
腐狼身體止住了動彈,化作經驗值光團,一分爲五鑽入他們的體内。
隻是與之同時,一團黑霧卻是從它體内炸開,沾染在了木雷的手上,不禁令他“呀”的一聲,手随之一抖,握不住短刀,哐當一聲掉落。
那股力量如跗骨之蛆般纏在他手上,絲絲透入骨骼中。
“這是亡靈的氣息,小心點。”李元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輕喝一聲:
“驅散!”
霎時,纏繞在木雷手上的黑氣如煙雲般消散殆盡。
旋即,李元轉過頭,持劍大步走向湧入通道的食屍鼠群,邊走邊說道:
“如果誰不小心沾上了,等戰鬥結束了後找我!”
話落,一隻食屍鼠已然躍起,張開四爪,像是滑翔機一般,朝他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