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隊隊長老周言辭懇切,配上肢體的動作,更加體現出他‘爲民請願’的迫切。
“嗯,你說的倒是不錯。”執法局局長微微點頭:“不過這件事情得對錯,我們無可考證,并且所幸最後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要重判,也着實說不過去啊。”
雖說這個世界先是以‘遊戲’爲基底而構建的,但是如今已經脫離‘遊戲’的範疇和限制,已經升級爲‘靈’的世界。
以梅林的話來說,這個世界的位格甚至已經超過了實體的‘現世’,因此裏面生活着的人,已經完全有血有肉,是完整的一個人。不過是由靈魂的以太體構成的。
——唯一所欠缺的,就隻有實際的底蘊了。
至于構成這個世界靈魂的來源,李元也問了句,梅林隻是答了聲:“人類從古自今,所誕生的‘靈魂’數量,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作爲一個久居高位的官場老狐狸……雖然隻是一個新手村,執法局局長心中自然知曉,這個老周是和黑虎幫的人是一夥的。
而這次,他如此懇切的提出重罰,就是想借他的刀,對李元他們出手。至于黑虎幫的這幫人,就算被關押了,看守的人也是他,他有的是辦法後續在慢慢操作——
比如他們表現良好,可以減刑之類的……
隻不過要是這麽輕易被下屬利用了,那他這麽執法局局長,反而要被下屬所瞧不起,有了一次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以後這個執法隊隊長可能會淩駕于他的頭上,直接架空他。
出于這方面考慮,執法局局長也樂得扶上李元一把。
但是,執法隊隊長這次明顯是有備而來。
“呵呵!王局長說的沒錯,要是這事無從考證,事情也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情況,我們輕判也在情理之中。”執法隊隊長老周順着局長的話說下去,這句話等于給了執法局局長一個台階。
“但是!”緊接着,他的話鋒一轉:“我們要是有證據,能夠證明黑虎幫的人說的才是對的呢?”
“唔?”聞言,執法局局長不禁微微一怔。
别說是執法局局長,就連李元都是一臉懵圈。
證據?什麽證據?别說黑虎幫的這番說詞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他們又能拿出什麽證據?
難道就憑身上的傷?這李元自己也有!
對此,李元都是大感興趣,準備先按兵不動,看看他們如何出招。
“如果是有證據的話,那該如何判處的方式自然另當别論。”執法局局長慢悠悠道。
“好!”執法隊隊長老周大喜,伸出肉乎乎的手掌拍了拍,沖着門外道了聲:“進來吧!”
吱呀一聲,會議廳的雙開門被輕輕推開,進來四位面相頗生的新手冒險家。
其中走在最前頭的,是一位看着二十來歲,身材中等的金發青年。
“王局好!周隊好!”那四位新手冒險家對着首座上的執法局局長和正站着的執法隊隊長,局促一點頭,然後最前頭的人自我介紹道:“我的名字叫拉爾,姑且是這支隊伍的隊長。”
“你們好,拉爾還有他的隊員們。”執法局局長對他們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王局長好。”剩下的那三人亦是紛紛招呼道。
“你們這次過來是……”執法局局長試探性地問道。
“哦!事情是這樣的!”拉爾接過話:“我是聽周隊長說因爲之前在大别山那處草場中,發生了一場械鬥,需要人證,我們當時正好也在附近看到,就過來了。”
“哦?你們是親眼看到了那場械鬥?”執法局局長露出意外的神色。
“嗯!我們昨天玩上碰巧在那裏紮營露宿,早上起來聽到不遠處有喧鬧的聲音,就起來過去看了一眼,大緻看到了事情的經過。”拉爾恭敬回答道。
“胡說!昨天晚上你們在那裏紮營,我們怎麽沒有看見你們?再說昨晚哥布林戰士長大舉進攻,你們居然敢跟我說你們露宿那裏?哼!我看你們真的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吧?”林茵茵大聲質問道。
“嗯,這位女士,我其實不明白你說的哥布林戰士長大舉進攻究竟是什麽意思,我們昨天一夜倒是沒有碰上一隻哥布林。”拉爾一臉無辜地說道。
“那我想問哥布林戰士長大白天的,又怎麽會出現在那?它總不可能憑空生出來吧?”林茵茵不依不饒。
“這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可能是我們運氣好吧……你也知道,那片盆地挺大的。如果之前能知道那是哥布林戰士長的領地,那我們昨天晚上也就不會駐紮在哪兒了,十分感謝你的提醒。”
拉爾語氣誠懇,好似在虛心求教。
“你!”林茵茵頓時氣結。
拉爾沒有正面與她交鋒,而是采取了迂回,含糊其詞的策略。其實要是他們能夠證明哥布林戰士長大肆追殺過他們,并且鬧出不小的動靜,他的理由必定站立不住腳,但可惜……
有些問題,他完全可以用不清楚來搪塞過去,然後僅僅隻留下那一麽段。就像是……現世中一些掐去頭尾,曲解是非的某些媒體的慣用手段一般。
“好了,拉爾,你來說說你之前看到了什麽?”執法隊隊長老周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言談。
“嗯,正如這位女士說的,我看到的可能也不夠全面,僅僅隻有一部分,所以……”拉爾有些爲難。
“你盡管把你看到的那部分說出來就是了。”執法隊隊長慈眉善目地說道。
“好!”拉爾答應了聲:“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隐隐聽到遠處有喊打喊殺的聲音,我們就走近一看,發現一幫人正在圍着一隻哥布林戰士長戰鬥。”
“當那幫人看似要将哥布林戰士長打退之時,那隻哥布林戰士長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命令附近的哥布林士兵們出手……在此之前,我們都沒料到這裏居然會有埋伏。”
“那裏的草非常高,大概能到我腰間這裏吧。”
拉爾補充了句。
“然後那幫人的戰況惡劣了很多,他們領頭的那位爲了保護手下,被哥布林戰士長所殺,至于其他人,借着機會拼死才殺了那些哥布林士兵,才勉強逃了出去。”
“不過當他們一走,我們看見草叢中,他們三個人突然鑽了出來,對哥布林戰士長發動了攻擊。”
“等等,他們是什麽時候過來的,這你知道嗎?”執法隊隊長老周打斷了他的話。
“不知道,那裏的草很高,我們又被那處的戰鬥所吸引,沒有注意到。”拉爾搖了搖頭。
“如果是按哥布林戰士長能提前設伏來看,他們之前應該不會在這,可能是後來的,正巧趕上了哥布林戰士長殺了黑虎幫四堂堂主……這事其實也不能怪他們。”執法隊老周若有所思道。
隻不過聽得這話,李元卻是心中暗笑一聲,絲毫不予以回應。一邊的林茵茵正欲開口,卻讓林小馨攔了下來。
執法隊老周這番話,看似是爲李元他們開脫,但要是李元順着他的話應了下去,那麽就等于說默認了黑虎幫和拉爾他們說的話是正确的。
這樣就會讓他們在接下來的說法中陷入被動。這招綿裏藏針,可謂是陰險至極。
隻是看李元他們默然不語,反而不聲不響地看着拉爾,執法隊隊長老周就知曉這招起不到太大的效果了。
沒事,小子你繼續給我裝,這一次誰都保不了你。老周心裏冷笑連連。
拉爾繼續說了下去,在李元他們三人向哥布林戰士長發動進攻後沒多久,黑虎幫逃走的那幫人亦是帶着另外一幫人——就是坐着的黑虎幫二堂主這一幫人過來了。
此時,哥布林戰士長的狀态也有經極差,由黑虎幫二堂主出手,一箭将哥布林戰士長射殺。
雖說黑虎幫二堂主隻有隻有射了一箭,但是之前黑虎幫的那幫人還是給哥布林戰士長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如果是按照這個理論的話,黑虎幫的人其實并不算搶怪。
但事實是,哥布林戰士長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體力幾乎已經恢複完全,它身上的傷勢已經不影響它戰鬥了。
“然後,我看哥布林戰士長死了後,爆出很多的東西,就是因爲這些東西,他(李元)和他(黑虎幫二堂主)發生了沖突。他(李元)用劍指着黑虎幫二堂主的喉嚨,威脅在上前就要出手。”
”他(黑虎幫二堂主)不理他,就讓人隻管過去那東西,他(李元)突然就揮起鐵劍,砍向他們(黑虎幫衆人),他(黑虎幫二堂主)爲了救屬下,才舉起弓箭,向他(李元)出手,然後就打在一起了。”
說完,拉爾雙手交叉在身前,有些局促不安地站立着。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們還有什麽可說的!”執法隊隊長轉過頭,看着李元他們三人,大聲喝問道。
“周隊長,我想問一下你們的證據隻有人證沒有物證嗎?至少他們四人在場的證據也得出示一下吧?”李元好笑着看向他:“如果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我随便拉幾個人,胡亂說上一通,都能算是人證了?”
“你!這些明明是我們親眼所見,你怎麽能說我……”拉爾聽此不禁一急,不過這時,執法隊隊長老周卻是伸手制止了了他,然後看向李元,似笑非笑地說了下去:
“那麽李元先生,你也可以試着找相關的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