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扶着李淵走進大堂,李淵看到薛禮的第一眼便目光大亮:“此子仁厚,貴氣沖天,日後必是我大唐的又一位猛将!”
“父親,何以見得?”
李淵笑眯眯的看着楊義:“你小子是在考爲父嗎?你看他手上的老繭,這孩子練習武藝應該非常刻苦,還有他那帶着殺氣的臉,應該不是個讀書人。”
“父親英明,一猜就中!剛才父親說他仁厚有貴氣,何不如給他賜表字爲仁貴!”
“哈哈,你小子……”李淵突然湊到楊義耳邊小聲說道:“好,那朕就答應天神這個請求啦!”
楊義嘴角抽搐,特麽的,感情這老東西還真當他是天神了。
衆人看着太上皇走進來,紛紛站立兩邊給他讓出了一條道。李淵也不客氣,直接走過去坐在應該是薛軌坐的位置上,對着下面一擺手:“婚禮開始,朕就當這個長輩了。”
衆人聽到李淵這話驚得目瞪口呆,他們應該都猜得到,哪怕是太子成親,李淵都沒坐到那個位置上。可薛禮這小子何德何能?
有太上皇坐到那位置上,薛家不但不會拒絕,更是歡聲雷動,連忙示意唱禮官開始。
“一拜天……”
唱禮官本想喊的是天子,可又看到李世民在一旁矗立着,天子是皇帝,可天子的父親是誰?
“哈哈哈,此唱禮官有意思,朕喜歡,繼續繼續。”李淵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唱禮官暗自抹了把汗,暗道自己運氣好的同時也清了清嗓子繼續:“二拜父母。”
“夫妻對拜!”
……
繁瑣的事情一項項的進行着,當新郎和新娘子送入洞房後,婚宴便開始了。由于有李淵和李世民這黃帝父子的關系,主桌上的薛家人、楊義、定襄公主等人,心驚膽顫的吃完這頓飯。
可李淵卻是狼吞虎咽,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對桌上的每一樣菜都贊不絕口,相似這輩子都吃不夠似的。
“賢婿,你這廚子真不錯,朕如同吃了神仙飯一般,特别是這菜,比大安宮的禦廚好多了。”
“父親如果覺得合胃口就多吃點,此處的廚子是小婿飯館叫過來的,在長安城和嶽父合作的酒肆就有。”
“如此說來,以後朕想吃,叫他們去大安宮也方便了?”
“如果父親喜歡,小婿便安排兩名廚子到你那裏如何?”
“此計甚妙,哈哈哈……”
李世民心裏一動,忙道:“父親,大安宮地處偏僻,不利于孩兒照顧您,更不利于孩子們去請安。孩兒打算在禁苑東邊再建一處宮殿讓您住,您看?”
“老二呀,國家已經交給了你,隻要不勞民傷财,你看着辦吧!”
“是,孩兒遵旨!”
一頓飯下來,吃得賓主盡歡,而反客爲主的李淵更是滿嘴是油,如同一輩子也沒吃過那麽好的飯菜一樣,都吃得撐不進了,還看着那些剩菜剩飯垂涎三尺。
“老二呀,到春天桃花開滿枝時,朕想搬來這裏住幾天,你安排安排。”
“孩兒遵旨。”
“賢婿,你覺得如何?”
“小婿求之不得,隻是在安全方面……”
“你還擔心這個?誰還會對朕這個無職無權的老頭子下手不成?朕還聽說你這裏有黑白兩道給你看家護院,難道他們就不能保護朕的安全?”
楊義聽到這話冷汗都下來了,特麽的,這事兒連太上皇都知道了,那李世民肯定不會不知道。
他想到這裏,不由微微看了一眼李世民,隻見李世民用眼角看着他,嘴角上翹,一副朕就知道的模樣。
“哈哈,朕今天很高興,走,咱們到外面看看風景去。”
太上皇都開口了,他們自然是不敢違逆他的意思,楊義連忙将他扶起來後往外面而去。
衆人一邊走一邊逛,當看到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時,李淵二話不說就邁開腿走了上去。當他來到小廣場時,便脫口而出:“桃花庵!”
“是的,這裏正是桃花庵,也是那位袁道長的開壇傳法之處。”
“原來如此,那朕更要去看看了。”
桃花庵門口,袁天罡老神在在,李淳風站在一旁眉頭緊皺。
“袁師兄,你赢了。”
“哈哈,李師弟,你也不輸!”
“輸就是輸,赢就是赢,袁師兄不必給師弟留面子。”李淳風說完,忙快走幾步到了李世民旁邊低聲耳語。
李世民又在李淵耳邊說道:“父親,這袁天罡乃蜀中有名的仙人,他既然能在此開壇傳法,那就是你那個天神女婿請來的。如今,他要邀請你爲他舉行開壇法會,您看?”
李淵聽了兩眼冒光,忙甩開楊義扶着的手,相似年輕了三十歲一般,腳步沉穩有力的走到袁天罡旁邊。
“袁道長請了,你是不是想邀請朕來參加您的開壇法會?朕非常樂意!”
衆人冒汗,特麽的,這李淵是性格變了,還是腦子出問題了?
“貧道早就算到太上皇會來,所以,貧道在此等太上皇來了,再開始開壇傳法法會。”
“哈哈哈,那就開始吧。”
袁天罡也不說話,将那接着匾額的紅色綢布交到李淵手上,他便和李淳風在那裏念念有詞,又嘀咕了半天,才各自燒了一張符在水中,手指輕點又彈向外面,如此三下後一仰頭把那碗符水給喝了幹淨。
“開始!”
李淵聽到他們的喊話,立馬将那紅綢一扯,一張寫着‘桃花庵’的金漆匾額出現在了衆人面前。隻見‘桃花庵’三個字是用草書寫的,筆勁蒼勁有力,極爲美觀。
現場的衆多名人大儒都拈起了胡須贊歎道:“好字!好字啊!寫此字之人當真大才!”
“這字怎的和登善……”
人群中,一中年人臉色鐵青的看着李世民身邊那混蛋。
“楊愛卿,不知這字可是出自你手?”
“陛下太擡舉臣了,雖然臣抄抄詩還在行,但是寫字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臣的字連狗都看不上。”
李世民眯着眼睛看着楊義,一句話也不說。
“那個,瘦楊體不算……”
“少廢話!快說,這字是哪來的?”
“嘿嘿,是臣匡騙褚遂良寫的。”
李世民忙往人群中看去,隻見褚遂良正兩眼冒火的看着楊義。李世民樂了,忙向他招了招手。
褚遂良連忙走到李世民面前,躬立在一旁不說話。
“褚愛卿,如果你覺得不痛快想揍一下這混蛋,朕當做沒看到。”
褚遂良和楊義嘴角抽搐,相互看了一眼,又看李世民那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便用眼神和解了。
“陛下,太上皇去開法會了,臣……”
“你也想去?那咱們一起吧。”
“臣遵旨。”
可當他們還沒走兩步,後面就有一個人把李世民叫住了。
“皇兄留步,臣妹有話要說。”
李世民皺着眉頭看向後面,隻見定襄公主匆匆走了過來,而衆多大臣看到這一幕也連忙走開,迅速進入道觀中聽袁天罡講道了。
廣場上就留下楊義、李世民和定襄公主三人。定襄公主走到李世民面前,便跪了下去。
“皇兄,臣妹有些事想求皇兄做主,希望能得到皇兄的允許。”
李世民皺着眉頭看定襄公主,老半天後才開口:“何事?爲何要在這裏說,就不能回去再說嗎?”
“皇兄,臣妹自嫁給夫君以來,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也就過了幾天好日子而已。而他去嶺南三年,臣妹就等了他三年,回來後他又忙于各種事……”
“好了,别再說了。”
“皇兄,臣妹不吐不快,你爲何不讓臣妹将話說完?”
“定襄,你的意思朕明白,這事讓朕考慮考慮,不要在這裏掃了父親和朕的雅興。”
“皇兄,臣妹和驸馬的感情已經斷了,自從上次……”
“好啦!不要再說了。”
定襄公主大聲哭道:“皇兄,你就聽妹妹把話說完吧,如果皇兄覺得不妥,不同意也罷。”
李世民看了楊義一眼,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想和你的驸馬離婚,朕又怎能不知道,但這事朕還要和父親商量。”
楊義看到這也站出來了,他雖然和定襄公主結婚五年了,但他的心并沒有放在這個公主身上。自從他發現定襄公主變心之後,就更加不會将心思放在她身上了,而每次和她和好時,也隻是各自需要而已。
“啓奏陛下,不管公主提出何種要求,臣都無異議,臣尊重公主的意見,請陛下聽公主把話說完吧!”
定襄公主感激的看了楊義一眼,再轉眼看着李世民:“皇兄,驸馬都已經這樣說了,你就同意了吧!免得我和驸馬兩人都痛苦,我們已經沒有情意了,有的也隻是友誼!”
李世民閉上眼睛,仰頭歎了口氣,老半天後才低頭看着定襄公主說道:“你們倆的事朕本不想管,既然你們倆都同意了,那你們倆就和離了吧!”
“臣妹,謝皇兄恩典!”
“臣謝主隆恩!”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