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知道,替李淵宣傳的資源是那《旬日雜談》時,他立馬氣得摔了杯子。對身邊的宦官咆哮道:“去!把那忘恩負義的混蛋給朕叫來,他要是敢稱病,擡也要擡到朕面前。”
宦官吓得唯唯諾諾,隻得執行命令去了。數十名千牛衛在一名宦官的帶領下匆匆的出了皇宮,往崇仁坊而去。
經孫思邈的妙手回春,楊義如今已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但還不能做幅度大的動作。雖然如此,身邊妻妾成群兒女滿地,整天叽叽喳喳的圍在他身邊令她開心不已,這也無形中給他增添了樂趣。
而在衆多妻妾當中,隻有一人悶悶不樂,那就是被禁足的定襄公主。雖說李世民将她禁足在府内,但當時并沒有說是公主府還是冠軍侯府。
所以,楊義利用皇帝的這個語病,将定襄公主接回了冠軍侯府居住。
定襄公主見楊義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心裏更加忐忑了。難道真的不介意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或者是他心機深沉,自己根本就沒看出來。
其實定襄公主并不了解楊義,如果他了解楊義的爲人就不會這樣想了,也不會像這樣郁郁寡歡了。
楊義将定襄公主的神情看在眼裏,但他并沒有去勸的意思,這時候去勸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哪怕你情話連篇,你什麽也做不了,話到動情時,卻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這就是男人的悲哀。
正當衆人玩鬧得歡時,一下人慌慌張張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大喊:“主人,不好了,一個天使帶着千牛衛來,聲稱陛下诏見。”
楊義皺着眉頭,他想不明白,既然要請自己去見陛下,爲何還要派千牛衛前來?這豈不是左右矛盾?
可他靈光突然一閃,立馬想到了前兩天寫唐王傳奇的事。他感覺到一陣頭痛,不由捂着額頭。
“就說我病了,就要死了!”
“主人,天使說你别想裝病,你就算稱病不去,就用這些千牛衛把你擡到陛下面前。”這下人突然補充的一句話,讓楊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裝病欺君的人嗎?快去給天使上茶,等會兒便同他前往去面聖。”
“是,主人!”這下人聽到自家主人這麽無恥的話,嘴角還扯動了一下後出去了。
衆妻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言以對。
這時,定襄公主向着楊義走來了。低聲說道:“驸馬,我陪你去吧!”
定襄公主的話令衆人眉頭都皺了起來,雖說她這話并沒什麽毛病。但這稱呼的轉變預示着,定襄公主對楊義感情已有了改變了。
看來,他二人可能要發生點什麽事了。
“不用了,陛下找我肯定是爲了閑聊,他日理萬機,整天處理着各種國家大事,也有煩的時候。他找我聊是我的榮幸,也許是能爲他解決問題的唯一人選。”
衆人看到楊義那一臉神秘的笑容便知道,楊義肯定沒憋好屁。他這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又想去挑釁皇帝陛下。
衆人七手八腳的輕輕幫楊義更衣,不老實的楊義吃盡了豆腐,搞得衆女臉紅如潮,老半天後才幫他弄好。
當楊義見到那宦官時,那宦官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他一臉怒容的看着楊義:“驸馬真是好風流,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和妻妾喧鬧,連陛下的正事都忘記了。”
“嘻嘻,天使誤會了,家中妻妾衆多,得一一安慰好。要不然豈不是白費了那東西?”
楊義這頗有暗示的話,立馬對那宦官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冷哼一聲後向楊義做了個請的手勢:“驸馬請吧,你别惹得陛下不高興,他若把你交給老夫來處理……”
“天使又誤會了,我說的是這東西,不是那東西,那東西也不是那東西,他就是這東西。”
楊義這繞口的話說得這太監憤怒不已,就當他要出聲怒噴楊義時,突然看到,楊義手上拿着一顆潔白如玉的珍珠在他面前晃蕩。他欲說的話到了嘴邊都強行咽了回去,還吞了一口口水。
“驸馬這是何意?”
“天使别誤會,剛才是本驸馬和你開個玩笑,這顆珍珠就當作天使的補償吧。”
“哈哈,早就聽說驸馬有珍珠數千斤,如今卻見一出手便是送珍珠,果然是身手不凡,那老夫就笑納了。”
“呵呵,天使無需客氣。咱們快走吧,免得陛下生氣。”
“如此最好,驸馬請随老夫來。”
由于楊義有傷在身,他去皇宮真的是被擡着去的。家裏用一乘軟轎擡着他跟着宦官來到宮門口,放下後再由他磨磨蹭蹭的往裏面走。
當楊義來到李世民面前時,李世民已經和衆大臣處理完各種事情。
“臣,驸馬都尉楊義,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李世民頭都沒擡,正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奏疏,他也不說話,就當作什麽也沒聽到。
楊義尴尬了,躬身行禮的姿勢就這樣保持着。半晌之後,李世民才将手中的奏疏批閱完畢,他将奏疏輕輕往旁邊一丢,放好毛筆之後才擡頭看着楊義:“哼!免禮了。”
“謝陛下!”楊義這才直起腰來,可腰間的疼痛卻傳遍了全身,痛得他咬牙切齒。
“你這樣龇牙咧嘴的,是不是很恨朕?”
“沒有沒有,臣的傷還沒好,剛才是痛的,痛得渾身難受,所以……”
“哼,你還知道你的傷在痛,那爲何你卻不知道朕的心在痛?”
“臣當然知道,臣定然會替陛下分憂。”
“你知道什麽?”
“陛下所想的應該是父親那檔子事,不知道臣說的可對?”
李世民被楊義這樣的稱呼說的一愣,盞茶功夫後才反應過來。
“朕什麽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朕的名望受損了,這個你得給朕一個補償。”
楊義的左眼皮跳了跳,一股不妙的想法侵入了他的腦袋。
“朕爲了想辦法爲你小子脫罪,名譽受到了損害。如今的名聲甚至還不如賦閑在家的太上皇,這事你得負責,朕的要求也不高,二百萬貫足矣!”
“嗤!”
楊義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尼瑪李世民當真将自己當成财神爺了。自己雖然有的是錢,但他要布局全國,這點錢還遠遠不夠。
他所産的珍珠,在今年初又運來一船貨,而價格已經一降再降,由原來的上千貫一斤降到了現在的僅百貫。去年的還沒賣完呢,今年又來一船,雖然已經留了一些在江南售賣,但到達關中的依然高達上千斤。
這不是市場形成的飽和而降的價格,而是以往的人并不知道珍珠爲何用,除了拿來當珠寶外别無他途。在一定的富人購入之後,也沒有人要買了,哪怕降價都沒人買。
“那個,陛下呀,臣沒錢!”
“你會沒錢?你可是我大唐财富第一人,光洛陽巨船上的珍珠就高達數千萬貫。你居然說你沒錢?不二價,就二百萬貫,少一文都不行!”
“那個,陛下呀,臣的财産理論上是數千萬貫,可那還停留在理論上不是?還沒有真正變成臣的财産。”
“什麽理論?誰和你理論了?二百萬貫!”
“陛下呀,臣說的這個理論不是和别人理論。”
“那是和誰理論?”
“不是和誰理論,意思是名義上臣有數千萬貫财産。可實際上,可實際上,也就幾百萬貫而已。”
“這個朕管不着,反正朕要的是錢。現在國家虧空的厲害,你就不能爲朕分憂,爲朝廷出份力?”
“臣當然想,可是……”
“想就好辦,回去把錢拿過來吧!”
“臣還未把話說完呢,陛下能不能聽臣一言,讓臣把話說完?”
“是你自己講話不一次性說完,反倒還怪起朕來了。都說說吧,看你如何狡辯。”
“陛下,臣真的沒有那麽多錢。但陛下剛才所說您的名聲受損,臣可以替陛下将名聲補救回來。”
李世民兩眼一眯,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能補救回來又如何?能有錢重要嗎?”
“陛下,名聲可不是用錢來衡量的。”
“那行,那你說說怎樣給朕将名聲補救回來吧?”
“臣寫唐王傳奇時就已經想好了,這部傳奇要繼續寫下去,不僅要寫太上皇,還要寫陛下,更要寫我大唐所有的開國功臣,甚至包括那些反王都寫進去。”
“你寫他們幹什麽?”
“陛下,有了正面人物總得有些反面人物吧?不寫他們如何顯示出陛下的千秋偉業?”
“哼!那這書的名字……”
“隋唐英雄傳!”
“爲何要選擇這樣的名字?”
“陛下忘了?臣也是前隨的……”
“好吧!那你就寫這個隋唐英雄傳,替朕把名聲給挽救回來。”
“臣遵旨!”
“爲了懲處你令朕名聲受損,朕決定再罰你二百萬貫!”
“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