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哥,好了,這是我的調查報告,您可以看一下。”
李鷹将一份很厚很厚的調查報告放在了郝仁的辦公桌上,而後特自主随意地坐在了郝仁的沙發上,二郎腿一翹,打了個哈欠道:“啊~,連着幹了兩天,加一塊睡了還不到三個小時,紫薇大美女給我煮一杯手磨咖啡呗,困死了”。
“你倒是真不客氣,敢在這屋裏拿我當服務生使喚的除了仁哥也就是你了,等着,我給你磨。”
梁紫薇也知道李鷹雖然實際從屬上早就不再是郝仁的下屬,但卻一直都是郝仁最信任的嫡系,職位上,也是除了港島三位華人警司之外差不多權責最重的警隊第四人,甚至郝仁曾無意中跟她透過口風,等他升職去O記了之後西九龍重案組的這個位置就是李鷹的。
否則換個人,梁紫薇早一腳踹過去了。
“你特麽的還是以前廉署的習慣,讓你做個調查報告給我做這麽厚,說說看,誰最可疑。”
“阿輝和老洪。”
“草”
郝仁直接就罵出來了。
一個高級督察,組長,另一個是督察,副組長,不說是他左膀右臂吧,也差不多都是他手下的嫡系大将了。
這倆人出了問題,先别說會不會更讓人懷疑這一切是他所指使,就說最簡單的丢人二字,郝仁都受不了。
頗爲煩躁地從辦工作抽屜裏拿出了一盒死貴死貴的哈瓦那雪茄,直接扔了一根給沙發上累得快癱瘓的李鷹:“點上提提神,先跟我說說他們倆都哪可疑了。”
說完他自己也點了一根。
他現在隻感覺,如果這時候不抽根雪茄的冷靜一下順便裝個哔的話說不定自己會暴躁的失了風度,影響自己的逼格。
特麽的,氣死偶咧。
“阿輝那邊,我是通過以前咱們廉署的老同事,違規查出來的,他在瑞士居然有一個秘密賬戶,前天剛剛申請的,你知道瑞士銀行向來對客戶信息都是保密的,如果他做得嚴謹一點我也沒辦法這麽短時間查出來。
可問題就在于他做得一點都不嚴謹,那筆錢是從港島的一個賬戶直接彙到瑞士的,整整五百萬港币,過程中甚至都沒從李家坡走個過場,一點也不像是洗黑錢的樣子,所以,我也不确定,說不定是他新交了哪個有錢的女朋友給他的也說不定啊。”
郝仁聞言問梁紫薇:“你知道阿輝最近有交什麽新的有錢女朋友了麽?”
“那個混蛋整天惦記别人老婆,誰知道他現在泡的妞是誰。不過老實講,就算是有富豪老婆養小白臉,也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五百萬這麽大一筆數字的,仁哥你也算是有錢人了,你一口氣拿出五百萬難道不肉疼?港島沒幾個自己管錢的女富豪的,偷老公的錢一口氣偷五百萬的話,會死人的。”
“嗯”郝仁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梁紫薇的分析,很有道理。
“給他彙款的那個賬戶查了麽。”
“還在查,那絕對是個影子賬戶,所以看起來,蠻像是做非法生意的,而且流水又快又猛,看起來像是搞……白粉的。”
“白粉賬戶的話……港島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明面上的人物在賣白粉了呀,賬戶的流水還不小吧。”
“對。”
郝仁想了想,突然道:“一會兒把那個賬戶給老蔡送去,讓他查一查,那個賬戶跟倪永孝有沒有關系。”
“你懷疑倪永孝與阿輝合謀?”
郝仁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不是合謀,倒像是封口費,綁匪現在還沒拿到錢呢,沒有先分錢的道理,綁匪也知道這案子我們和專案組追得都急,害怕遲則生變,所以那筆錢他們連洗都不洗,就直接彙給阿輝了,阿輝一定是知道什麽了,老洪的賬戶有異常麽。”
“沒有,不過老洪那個家夥是老油條了,他的黑材料廉署那裏有很厚的一摞,說不定是他也有影子賬戶,我沒查出來。”
“嗯……”郝仁繼續抽煙。
緩了一會兒道:“阿輝如果有五百萬封口費的話,老洪那個死胖子至少也會有三百萬,他手裏不幹淨我也知道,但現在又不是雷洛時代,他一個小小的副組長,平時貪個三五十萬的好處費頂天了,所以他手裏就算是有,影子賬戶,也絕對撐不起三百萬這麽大的流水量,所以大概率,他應該沒收封口費,主謀的可能性挺大的。”
“這……你這麽一說,我可就更覺得他可疑了,我之所以懷疑他,就是因爲這個人跟黑道上的關系很近,尤其是最近,我查到他有一個馬子叫嘉嘉(伍詠薇飾),是夜場的舞女,兩個人的關系很不一般,絕對不是一般的舞女與嫖客的關系,我僞裝成路人調查了一下她。”
“嗯……???”
郝仁和梁紫薇怪異的眼神同時飄了過來。
李鷹臉色一紅:“這不都是爲了破案麽,說正事兒,那個嘉嘉跟我說,老洪已經很久沒有來找過他了,說是忙,甚至前些時日有一次他們在電梯裏碰上了,老洪在電梯裏猴急的隔着裙子把嘉嘉的褲衩都給扒了,倆人在電梯裏弄了半天,結果幹柴烈火的,老洪出了電梯後卻撇下她走了,說是忙。”
郝仁問:“他這是有新歡了?”
“沒有,至少我沒查着,試想一個男人在電梯裏都去扒自己馬子的褲衩,這得渴成什麽樣啊,但他出了電梯就走了,我判斷他應該真的是有事兒要做,然而問題也出現在這裏,我連他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但是我卻怎麽也查不到他最近一個月每天晚上都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
郝仁看向梁紫薇。
梁紫薇被剛才李鷹粗俗的表述弄得臉都紅了,惡狠狠地瞪了李鷹一眼,作爲一名三十幾歲被假離婚的少婦,說什麽渴啊,褲衩啊啥的,呸,臭不要臉的,就不能換個文明一點的詞彙麽。
“老洪此前半年唯一的工作任務就是保護王一飛,他是輪班的,不可能那麽忙,尤其是晚上,而且行政這邊,半個多月來沒有收到過老洪任何的消息,是任何,包括線人費、報銷、津貼申請,統統都沒有,很奇怪。”
郝仁閉着眼睛道:“所以有可能,這半個多月來他每天都跟他的同夥密謀策劃,并演習對王一飛的綁架,對吧,至少有不小的概率,是特麽的老洪主謀甚至親自策劃了這起綁架,阿輝則是被他用五百萬封了口。”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停職了,要不要現在派夥計把他們抓回來。”
“抓個屁啊,王一飛的安全比破案重要,萬一打草驚蛇了就不好了,況且……畢竟都是自家兄弟,尤其是阿輝,直接把人給铐了,他就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