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子,本島人。”
“我,倪永孝,海豐人。”
“我,細眼,惠州人。”
“我,洪定邦,惠陽人。”
“我,西門町,灣灣人。”
“于丙寅年丙申月壬午日,共立大誓,結爲異性兄弟,生不同時,但求同死。”
“今日我兄弟五人歃血爲盟,協力制裁奸商王一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取其不義财,替天行道。如有出賣兄弟者,日後必遭五雷轟頂,如有背信棄義者,他日則死無全屍。”
說着,幾個人将血酒一喝,黃紙一燒,對着關二爺的雕像又好好地磕了幾個頭。
倪永孝、細眼、太子、西門町,都是江湖上基本混到頂的老大,也很難說誰就服氣了誰,因此在四個人的謙讓之下,由洪定邦做了五人的老大,這次要綁架王一飛,也共推此人主導。
因爲洪定邦此人的綽号叫做洪爺,郝仁習慣管他叫老洪,是西九龍重案組的督察,也算是郝仁嫡系,此前在屯門的時候就與他打過交道了,老刑偵了,周星星從飛虎隊調過來沒經驗,郝仁便讓老洪來輔佐周星星。
不管是職位還是職權,都是郝仁的内部派系中相當中堅的存在,兩年前王一飛就已經被綁過一次了,當時負責此案的負責人就是洪定邦。
(出自重案組,鄭則仕飾)
考慮到洪定邦與王一飛有過接觸,因此郝仁在考慮王一飛的保镖人選的時候,特意讓他來輔佐阿輝,算是保镖團隊的二把手,與阿輝換班,洪定邦本來也是很高興的,畢竟某種程度上講,他也算是王一飛的恩人。
王一飛本來就欠他人情,現在貼身保護他們兩口子,這怎麽看都是個美差,人家大富豪随随便便感謝一下,那還不得百八十萬以上啊,哪成想王一飛這個人是個奇葩,不但平時像使喚手下那樣對他呼來喝去,而且一分錢也沒有多給他,甚至之前老洪有一次開小差半夜和馬子約會的時候,王一飛一點情面都不講的還投訴他。
把這老洪給氣了個半死。
于是當倪永孝找上老洪的時候,老洪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阿輝那個撲街整天隻知道泡妞,王一飛的安保工作中有許多都是老洪在負責,如果他監守自盜的話,綁架他,似乎将是非常簡單的事。
…………
另一邊,王一飛的拆遷工作則遲遲無法展開。
有了郝仁撐腰,城寨的居民膽子自然也就大了起來,舉着牌子申請了幾次的合法抗議,對王一飛表示了不滿,同時也表示,屋屯的設計方案不改的話,他們将拒絕拆遷。
整個抗議的過程非常的文明,就是喊喊口号,也沒有動刀,也沒有封路,更沒有打人,時間一到就自行解散。
老實說,如果是其他小區的居民,這樣輕烈度的抗議屁用都不會有,可是要知道這裏可是九龍城寨,郝仁都說,這裏的五萬居民至少有一萬個可以随時拿刀砍人,在外人眼裏,那簡直是五萬名窮兇極惡的罪犯。
誰敢接拆遷的活兒啊!
當年三千名正規警察拿着槍進去強拆都被打出來了。
尤其是郝仁明确的表态,會支持城寨居民的合法訴求之後,王一飛壓根找不到願意接這個活兒的拆遷隊,而如果自己拆遷的話,則壓根找不着願意給他幹活的工人。
全世界通例,遇到拆遷費勁的地方,都會外包給黑幫,可目前港島的黑幫沒人敢不給郝仁面子。
于是這個拆遷計劃,就這麽僵持下來了,王一飛找了許多許多的人,結果所有人都告訴他,就算是要不顧後果的搞強拆,也至少要先搞定郝仁才行。
與此同時,輿論媒體也開始跟進了,樂慧珍親自幹回了記者的老本行,親自去了九龍城寨對這裏的居民進行了采訪。
“請問這位大娘,你們的訴求是什麽呢?”
“我們也知道,我們這樣的底層難民,能夠拿到港島的身份證就已經很幸運了,我們也不想鬧事,可是,我們也是人啊,我們不是狗,人怎麽能住在狗籠子裏呢?我們的訴求……至少,讓我們每個人都能有一張床吧。”
又帶着記者團隊去了一趟工地,采訪了一些建築工人。
這些建築工人被王一飛壓了一年多的工資了,心裏都恨不得生吞了他,你指望這幫人能給王一飛說好話?
“什麽?建築質量啊,哪有什麽建築質量啊,我們都是日夜開工,爲了趕工期,當然是怎麽對付怎麽來的喽,那些牆都是漏風的。”
“住人?這個小區是住人的麽?那麽小的一間房,隻能放幾個籠子,我還以爲是用來養狗的。”
“王一飛就是個王八蛋來着,他還欠了我一年多的工資沒有給我結算,他就是個十足十的人渣!”
砰!
王一飛憤怒的錘着桌子。
“撲街啊!給我查,工地裏是哪個混球在跟記者亂說話,找到他們,給我把他們開除出去,一分工錢也别想從我這裏拿。這個撲街,想跟我打輿論戰啊,撲街。”
說着,王一飛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道:“明天上午十點,我要你幫我約見全港所有傳媒集團的老闆、主編,到我的公司,我要與他們商讨一下,明年我們集團幾處樓盤廣告投放的事宜。另外,你讓他們幫幫忙,找一些近二十年裏,九龍城寨那些渣滓犯過的,對社會有很不好影響的事情。”
想了想,王一飛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陳委員麽,我是王一飛,我認爲關于給九龍城寨的居民,頒發本港身份證的事情,還有待商榷,如果這些人的惡習難改,不就相當于我們這座文明美麗的城市,突兀的多出來五萬個人渣麽。嗯,好,很好,你等着明天看報紙吧。”
“我知道仁警司手下控制着一家傳媒集團,不過我們集團每年投放的廣告費高達兩三個億,除了他,我相信全港所有的媒體,包括三大電視台都會更願意給我面子的。”
“呵呵,華人警隊話事人?呵呵,我可不是那些道上的小混混,他想要跟我鬥,那我就讓他明白明白,什麽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港島,永遠都是資本主義的港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