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拿來的甲魚很大,拿在手裏至少也有七八斤重,最關鍵的是那厚厚的龜殼一開,裏面滿滿的全是王八蛋。
就這樣一條甲魚,說是無頭自己釣的,打死無頭他也不信,肯定是市場上收的,沒有萬八千塊想都不要想,不過郝仁吃的卻很安逸,并沒有什麽罪惡感。
反正東西是你拿來的,也煮着一塊吃了,大不了算你請我吃飯麽,走的又不是公款。
兩人在飯桌上又吹了會兒牛,暢想了一下警隊的清洗計劃,沒喝酒,因此半個多小時一頓飯就吃完了,無頭臨走的時候還給方家三個孩子每人五百塊的零花錢,郝仁本想讓無頭拿回去的,可無頭卻說這是看在小玲死去的男朋友的份上,在照顧故人之後。
而郝仁在跟小玲确定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貨跟小玲的死鬼老公真的是認識,這樣一來,雖然明知道無頭這錢是沖着自己給的,可他卻也沒什麽立場讓她們不收了。
走廊裏,小玲和方婷正在一邊刷碗一邊唠嗑。
方婷輕輕碰了一下小玲的肩膀:“喂,玲姐。”
“幹嘛。”
“你聽那個無頭探長說,母女花啊,我聽人家說男人呢,就沒有不好色的,你說,仁大哥心思裏有沒有這麽想過。”
“哎呀,你癡線啊,仁哥是正人君子,怎麽會想這麽龌龊的事情,還有你啊,叫仁叔叔,叫什麽大哥呀,你跟他差着輩分呢你知不知道啊。”
郝仁自然是不會管刷碗這種事情的,甩手掌櫃當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在方敏和方芳的服侍下換了藥,掉頭就回房間補覺去了。
隻是剛閉上眼睛沒多久,突然便感到一陣香風襲來,一睜眼,方婷居然跑他床上來了。
當然,是穿着衣服的。
“你幹嘛。”
“你要不要摟着我睡,我聽說這樣可以快一點恢複傷勢。”
郝仁義正言辭地道:“你癡線啊!你還有三年才滿十八歲呢,想讓這本書404啊,出去出去,不要挑戰我的意志力。”
方婷撅起嘴,道:“那,那等我三年後滿了十八歲,到時候你再摟着我睡。”
說完,也不給郝仁反駁的機會,一溜煙就走了。
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夜無話。
郝仁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打了個電話回單位,同事跟他說今天全單位給陳專員開追悼會,郝仁不想去,幹脆說自己受了槍傷下不了床,躲開了。
槍傷真的是好理由,李鷹的這個天命主角技簡直就是請假神技。
又三天後,郝仁意外的接到了嚴國良的電話。
“嚴長官??”
“槍傷好一點沒有啊。”
“好多了。”
“好了就趕緊給我滾回來上班。”
“什麽?你……你回來了?”
“新總督任命我,依然暫時代理廉政專員,繼續之前沒完成的任務,肅清警隊,搗毀金錢帝國,你還不回來幫我?”
郝仁興奮的大吼一聲:“yes sir!”
………………
會議室,陳專員帶來的那些小弟們已經被嚴國良毫不猶豫的踢出了團隊,正所謂雁過留痕,這幫家夥收了馬四海的黑錢,陳專員的操作又确實是太騷,以至于他們很難不留下把柄。
嚴國良當場宣布了兩件事,第一件,擴招廉政公署人員,這次不一定局限于大學畢業生,但一定要底子幹淨的。
而第二件事,便是繼續打擊警隊的金錢帝國,順着雷洛的那條線繼續查,從上往下給警隊來一個大清洗。
郝仁自然順勢而爲的,就說出了無頭願意自首,并配合廉署行動,轉做污點證人等請求,而嚴國良也毫不猶豫的同意了,一時間,廉署的上上下下氣勢如虹。
趁機,郝仁提交了他早就準備多時了的“警隊清掃計劃”,由嚴國良提交給新港督,整個計劃其實就一個中心思想,那就是抓大放小,将警隊中切切實實的害群之馬挑出來清理掉,但是對那些情節相對并不嚴重,甚至是被動的拿了黑錢的警察卻網開一面,不再追溯他們1973年前的貪污行爲。
之所以這麽做,是爲了避免原本曆史上78年爆發的警廉沖突。
畢竟一個95%的警員全部參與其中的金錢帝國是不可能做到趕盡殺絕的,一個城市可以沒有ICAC,但絕對不可以沒有警察。
而至于這其中誰來判定誰是好警察誰是壞警察,有沒有拿得出手服得了人的證據或功績,誰來震懾警隊中的不安分分子,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表現良好,自首并自始至終都配合廉署辦案的無頭的身上了。
在郝仁的計劃書中,無頭必須得到一份特赦,給警隊立個樣子,當然,這麽些年貪污的錢必須要交出來,合法所得,如炒股票之類轉下來的家産可以保留,不僅如此,他依然還要坐在總華探長的位置,配合廉署的後續工作。
當然,他心裏也有數,繼續讓他當這個總華探長就是爲了榨幹他的剩餘價值,幹個兩年,等警隊平穩了,他也就要下課了,不過下半輩子當個普通老百姓,甚至是個薄有家資的富家翁,問題還是不大的。
這跟原本曆史上,那個流亡海外,背着通緝,但大部分資産得以保全的無頭,到底哪個結局更好,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新港督對郝仁的計劃非常欣賞,這個新港督是現實派而不是理想派,他很清楚什麽是妥協,這從他剛一上任就發特赦令,安排陳專員那樣的人管廉署就能看得出來,甚至爲此還特意召見郝仁,對他誇獎了一番。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廉署雷霆行動,效率極高的抓了一百多名黑警,每一個都證據确鑿,每一個都争先恐後的要當他們的污點證人,而對那些相對老實,或是真的爲市民立過功勞抓過罪犯的好警察,廉署都盡量網開了一面,之要求他們交出這麽多年的貪污所得,。
而有着無頭坐鎮,整個過程平平穩穩,并沒有出現任何的波瀾,更沒有出現警隊罷工、警廉沖突之類的情況。
這麽折騰了一個多月,警隊收黑錢的風氣已經大爲改善,一百個警察裏至少有九十九個,一毛錢也不敢收了。
這一天,嚴國良将郝仁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頭,你找我啊。”
嚴國良給他泡了一杯咖啡,開門見山地道:“阿仁,我跟你自己人,我就開門見山了,關于陳專員被刺,疑犯在廉署被劫走這件事,你怎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