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力流和個體流,區别在于偏向。不代表個體流不能強化勢力,勢力流不能強化個體。
隻是各自的偏向性不同。
夏國很顯然,是偏向于勢力流的。
由此可以推斷出一條信息:撒播這個系統的背後的勢力,多半是某個仙門,而且還是對炮灰級的道兵、神将有極大需求的仙門。
這很容易理解。
其實勢力流大多都是這樣的。
勢力流創建勢力,不是個體。這種系統流派的系統寄主,在功德圓滿之後,會帶着他的勢力,成爲撒播系統的仙門的某部門的一個頭目。
這代表撒播系統的仙門,需求的是一大堆炮灰,而不是一個神将。個體流的,多半就是培養神将了。
當然,若是系統的寄主有根性,那又另當别論。
有根性,成爲該仙門的一份子之後,就不是炮灰了。如果根性深厚,牛皮,以後指不定還能做掌教來着。
這位夏國的國主,就有根性。所以他的前途,是看得見的——但有一個前提,在功德圓滿之前,沒挂掉。活着就有未來,死了當然沒有。
這位國主是個修行中人。常威如何看不出來。
不過大抵是因爲其系統偏向群體,所以他個人的本身修爲,并不很高。當然,也有時間太短的緣故。
相當于鑄體八九重的境界。
打起來的話,隻憑這樣的修爲,比起那裝比顯聖的邪魔外道,還差了點。不過因爲是勢力流的系統,他可以得到某種群體對個人的加持,與那邪魔外道持平甚至超過。
這就是他的反制手段。
但這種手段,他不能用。不是用不出來。他這裏把招賢令頒布下去,好不容易有修道士來了,不認同這位修道士可以,但不認同還要立刻對人出手,那未免不好,容易引起另外的修道士的疑慮,導緻他招賢令的用意付諸流水。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放任。
這也是這位國主現在做的。放任這邪魔外道搞,搞的觸犯了夏國的基本原則、律法,搞的人人怨怼的時候,再出手。
那麽這錯誤,就不在夏國了,而是在修道士身上了。
這就是‘名’之一字的妙處。
這裏如果能加上另外一個條件就更好了——有其他的修道士,最好是正道修道士,作爲見證者、旁觀者。這樣一來,夏國國主一定會得到很多。
而見證者、旁觀者,即将到來。
不是另外一些遮掩行藏,在島上跟常威一樣,到處遊走的。而是英瓊、輕雲和齊金蟬,就要到了。
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常威悠哉遊哉的閑逛。這天,還是島東的那座碼頭,劉德的船隊終于抵港。
甲闆上,劉德正興緻勃勃的給英瓊三人介紹夏國。
“這裏是東臨港,不遠處的東臨城...”
劉德說的唾沫橫飛,介紹起夏國的種種,英瓊三人,也聽的興緻勃勃。
下了船,登上碼頭,隻見人山人海,又井然有序。這裏的一切,都令人感到新奇,比神州頗爲不同。
劉德早通知了李府君,他把船隊的事交接給碼頭的負責人,當即熱情的帶着英瓊他們往東臨城而去。
李府君就在城外迎接。
熱情的把英瓊三人迎到府上,先安排洗漱,接下來還有接風洗塵的宴會。
等三人去洗漱,李府君便把劉德叫到書房問話。
“...這三位,皆是仙家門徒。”劉德這麽說道:“分屬兩派,其中那眉目柔和些的女劍俠和童子是蜀中峨嵋派的修士。眉目淩厲的女劍俠則是另外一派,到底是哪一派不知,師承一位稱作大德真人的仙家。”
他将所知道的情況,詳細道出:“都是正道中人。除了那童子,喚作齊金蟬的,脾氣稍跋扈了些,但本質不壞,另外兩個更是非常不錯,通情達理的很。”
“正道麽...”
李府君聞言,輕輕吐了口氣,道:“正道便好。劉德,你此番功莫大焉,我這裏已經上報了陛下,明日你便帶這幾位仙家去國都,陛下已備好隆重招待。”
劉德察言觀色,不禁道:“府君,難道這段時間還有另外的什麽事?”
他見李府君強調正道,心中便有所思。
李府君道:“前些時日,國都來了個修行中人,卻是個邪魔外道。顯聖之時黑雲滾滾,骷髅滿天飛,實在不是好路數。但人家應招賢令而來,哪能一開始就拒絕?”
劉德明悟,道:“原來如此。邪魔外道的确不是好路數。府君,我一路跨海,與三位劍俠聊過。那邪魔外道,所作所爲,往往有違人道道德。沾上一點邊都有後患。”
李府君道:“正是如此。陛下聽聞有仙家随你而來,非常高興。謂我道:教劉德速請仙家至國都,把這裏事,開口明言,不許算計。”
劉德點頭:“陛下聖明。”
這裏談完,那邊宴會已經準備妥當。宴請英瓊三人,隻府君、劉德作陪,簡潔又不失禮貌。
府君極是善談,言語醇和,又不失真誠,很快得到英瓊他們的認可。
差不多快要吃完喝好了,他這裏才把正事道出。
道:“三位仙家,我國主陛下早前頒了招賢令,意與仙家一會。此番三位到來,實是蓬荜生輝,陛下已在國度掃榻以待。但這裏,有件事,須得說明。”
英瓊便放下筷子,道:“夏國氣象,我已見一斑。若能早至國都,看看那天子腳下的風貌,更好不過。府君有話,但請說來。”
于是李府君道:“我等畢竟凡俗之輩,對修行的仙家了解不多。當初陛下頒布招賢令,陛下現在也說了,是思慮有所不周。卻是有邪魔外道,應招賢令而來,要做國師。陛下不喜邪魔外道,可又不好拒絕...”
聽了,便也可以理解。
齊金蟬點頭道:“我輩正道修士,的确與凡間聯系不多。貴國主不知也在情理之中。”
他倒是豪爽,拍胸脯保證:“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等到了國都,看那邪魔外道有甚本事,竟敢做國師?我非讓他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