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和奈非天的消息,被其他的魔王知道以後,都顯得非常憤怒。這一刻,祂們的憤怒連祂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強烈。
仿佛心頭有一種惡意,洶湧噴薄。恨不得立刻将庇護所和所謂的奈非天毀滅。
“我要把艾納利尤斯抓起來,永生永世的折磨,我要割掉他的眼皮,讓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折磨到時間的盡頭!”
墨菲斯托發下這樣惡毒的誓言。
在惡魔的軍隊集結的時候,至高天也發現了虛空中的庇護所。天使們召開委員會,針對這件事進行商讨。
幾百年過去了,艾納利尤斯盜取世界之石,與奧利爾、莉莉絲私奔的事,仍然如一根刺,橫亘在天使們的心間。
對于庇護所,對于那些逃避的天使,艾納利尤斯和奧利爾,意見最大的,是英普瑞斯。
“逃避是恥辱,艾納利尤斯和奧利爾侮辱了天使的榮耀。我提議把他們抓回來審判定罪!”
命運天使伊斯瑞爾贊同英普瑞斯的提議,道:“任何人都要爲他的行爲付出代價。背叛者一定不能有好下場。”
泰瑞爾有點抓麻,祂連忙道:“或許可以用更柔和的辦法解決問題。英普瑞斯,奧利爾和艾納利尤斯是我們的兄弟姐妹,我們不能如此殘忍。”
智慧天使馬薩伊爾表露出無所謂的态度,道:“存在即是真理。英普瑞斯,泰瑞爾,既定的事實,是命運的注定。伊斯瑞爾可能比我更清楚這個道理。你們願意怎麽作都可以,因爲無論如何,世界的齒輪都會滾滾向前。”
最終,泰瑞爾勉強說服了英普瑞斯,祂道:“我請纓去那個世界看一看。或許這個新的世界,對我們來說有很重要意義也說不定。如何處置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如何?”
英普瑞斯默認了泰瑞爾的理由。于是當即,泰瑞爾便離開至高天,奔庇護所而去。
較之于地獄裏的惡魔要召集軍隊,耽擱時間,泰瑞爾輕車簡從,甩先抵達庇護所。
在庇護所外,泰瑞爾打量着這個世界,看到世界裏面的生機和繁華,心中生出一股喜意和一種新鮮。
這是新奇的見識。從誕生以來,天使們居住在至高天,惡魔們居住在地獄,除了這兩個地方,再也沒有其他的地方了,無數年下來,都快淡出個鳥來,此時新的世界出現,難免令人新奇。
泰瑞爾收斂力量,化身爲一個普普通通的存在,進入庇護所,對這個世界進行了解。
一邊向聖休亞瑞之巅前進,一邊體會新世界的風土人情。體會的越多,泰瑞爾越喜歡。
“這是個很好的世界,或許值得保護。”
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在聖休亞瑞之巅,泰瑞爾終于見到了艾納利尤斯。
幾百年不見,泰瑞爾第一眼,隻覺得陌生。眼前這個人,似乎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全然不同于數百年前的艾納利尤斯。
不過想到幾百年沒見,有這種陌生感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便就抛諸腦後了。
“艾納利尤斯,我的兄弟,你還好嗎?”
面對泰瑞爾的熱情,常威露出笑容。
有着多年的交情,泰瑞爾的性情常威了如指掌,略與祂的神性不太相符合。正義天使泰瑞爾,的的确确是個正義的天使,但同時,祂并不迂腐。
與一味固執于勇氣榮耀的英普瑞斯相比,泰瑞爾性情更飽滿,更有人生智慧。
“我很好。”
常威笑道:“幾百年沒見,泰瑞爾,你一如既往。”
“是的。”泰瑞爾笑道:“我沒有變,但你的變化很大。艾納利尤斯,你得知道,我這些年很難過。你突然搞出這樣的事,英普瑞斯祂們對我的意見很大。”
“我知道。”常威道:“現在庇護所已經暴露,那麽,天使委員會是什麽打算?英普瑞斯是不是要抓我和奧利爾回去進行審判?”
泰瑞爾無奈道:“你總是這麽雲淡風輕。難道你不知道,你們的行爲,令至高天和地獄蒙羞,所有的天使和惡魔都不會放過你們!”
“我勉強說服了英普瑞斯,至高天暫時不會對這個世界采取任何行動。但惡魔們可沒有這麽冷靜。”
常威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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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一轉言:“怎麽樣,泰瑞爾,我的世界,是不是很美麗?”
泰瑞爾怔滞了一下,點頭:“很美麗。但戰火會讓它變得殘酷。”
常威搖了搖頭:“這并不能令我感到畏懼。”
幾百年以降,常威煉化宇宙之心一刻不停,這個小宇宙的越來越多的秘密暴露在他眼前。修爲越高,常威看的越明白。
這個小宇宙的發展,是某種命運層面的注定,是規劃好的。當然,這是可以更改的。但常威不會去更改,因爲這種注定的命運,符合常威的意圖。
至少現階段的流程,他不會插手。
戰争,至高天與地獄,庇護所與地獄,奈非天與惡魔,奈非天與天使。
戰争是良好的催化劑。
很多東西,都會因爲戰争而得到蓬勃的發展,很多東西也會因戰争而顯露行藏。
泰瑞爾并沒有停留太久。庇護所的存在,令祂歡喜,但祂必須要說服其他的常務委員,力保至高天不會對庇護所有所行動,同時,祂還想着,如果庇護的抵擋不住地獄的進攻,至高天應該提供保護等等。
泰瑞爾離開不久,惡魔的軍隊便到了。
不過惡魔興匆匆的來,卻并沒能夠大殺四方。奈非天的力量,并不弱于惡魔。隻在起初的時候,猝不及防之下吃了些虧,等他們反應過來,惡魔軍團的腳步不得不停下。
當然,奈非天如今還沒有成長到與地獄魔王相提并論的層次。不過墨菲斯托率領軍隊打過來,祂自己卻在進入庇護所的第一時間,離開了祂的軍團。
墨菲斯托打算抓住艾納利尤斯——祂有信心。因爲一直以來,艾納利尤斯都不以戰鬥見場。
常威打醬油打了無數年,偶爾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就他之前披着的那層皮那點力量。
否則墨菲斯托不會有這樣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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