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

阿波羅一聽，不禁好奇：“智慧與戰争之神，帕拉斯，你需要向其他人請教問題嗎？”

在阿波羅的認知之中，雅典娜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極有主見，極有主意，并且有智慧的神。在十二主神之中，他認爲，宙斯雖然老謀深算，赫拉也心思深沉，但比智慧，絕對比不上雅典娜。

從來隻有人向雅典娜求教，沒見過雅典娜向其他人求教。

雅典娜露出無奈之色：“智慧也是有極限的，阿波羅，我并非全知全能。我也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問題。”

“可以告訴我嗎？”阿波羅道。

阿波羅點了點頭，打起精神。

“我剛剛從太玄仙門回來，有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卡俄斯已經選擇了太玄仙門。”

“什麽？！”阿波羅一聽，大驚失色：“不是說隻是傾向嗎？已經選擇？”

雅典娜想了想。回憶了一下之前與宙斯見面時，宙斯的話和神态，心念轉動之間，忽然有了主意，便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但千萬不要傳出去，不要告訴别人。”

“當然。”阿波羅立刻拍胸脯保證道。

雅典娜悄密密四周張望了一下，低聲道：“阿波羅，關于太玄仙門你是知道的，在很久以前，宙斯就在爲此做準備。”

“戰争...”阿波羅神色沉了下去。

祂不是阿瑞斯那個暴力分子，祂讨厭戰争。戰争已經打了這麽多年，還要跟另外的打，真忒麽的曹丹。

“太玄仙門就那麽好，阿爾忒彌斯不回來，連卡俄斯都選擇了他？”阿波羅不能理解。

“是啊。”雅典娜歎道：“已經選擇。”

“可是宙斯...”阿波羅皺着眉頭：“這樣一來，奧林波斯就将成爲曆史，我們必須退出主流！”

“是的。”雅典娜道：“不但會退出，甚至還會有戰争。”

雅典娜道：“我回來之前跟他談過，他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我越來越理解卡俄斯了。在卡俄斯而言，宇宙的未來最重要。而太玄仙門，可以給宇宙以最好的未來。”

“爲什麽？”阿波羅道：“太玄仙門憑什麽給出最好的未來？”

雅典娜沒有說什麽高深的大道理，隻是道：“就憑阿爾忒彌斯已經比我強大。”

他這一刻，有宙斯一樣的心情。是奧林波斯做的還不夠好嗎？

雅典娜道：“卡俄斯是沒有感情的。我們因這個宇宙而生，就該爲這個宇宙而死，如果還要提出什麽要求的話，阿波羅，在卡俄斯而言，這沒有道理。”

阿波羅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不。”阿波羅回味過來，神色古怪道：“你已經做了選擇，雅典娜。你的話裏面，都是對太玄仙門的稱贊。”

雅典娜搖頭道：“我說的隻是實情，而我自己并沒有做任何決定。阿波羅，我仍然不知道該怎麽選擇。倒是你，其實挺容易選擇的。”

“我？”阿波羅道：“難道就憑阿爾忒彌斯？”

“啊哈？！”阿波羅一愣。

雅典娜點頭：“阿爾忒彌斯已經比我強大，阿波羅，等你見到她，你就知道，她已今非昔比。仙道是一個偉大的體系，它可以令凡人有機會擁有神靈的力量而不必傳承血脈，可以令神靈超越血脈限制登上更加偉大的高度。所以它是優越的。”

說到這裏，雅典娜正色：“聽着，阿波羅。卡俄斯的選擇，是宇宙未來的趨勢。但我斷定，宙斯絕不會交出權柄。所以奧林波斯該何去何從，這個問題成爲了我有生以來最大的疑惑。我不知道如何選擇。”

阿波羅頓時默然。

“阿波羅，你可以向阿爾忒彌斯索要一些東西，比如太玄仙門更高深的修練之法。那樣，你會很快強大起來。當然，前提是你有根性。我也不知道你有沒有根性，但就算沒有，也會比以前更強。而且你會得到一個目标，大道，或者逍遙自在什麽的，從奧林波斯的蠅營狗苟中跳出去，從此海闊天空。我也很心動，但我不能抉擇，所以我想去見一見赫斯提亞。”

說到這裏，雅典娜擡步離開：“記住，千萬不能說出去。阿波羅，在宙斯沒有把事情掀開之前。”

“當然。”雅典娜道：“她是你的妹妹，常威就是你妹夫。阿爾忒彌斯在太玄仙門有着很高的地位，我想就算以後不能善了，阿爾忒彌斯也會保護你。但其他人就不行了。”

“那宙斯還是他老丈人呢！”阿波羅不以爲意。

雅典娜笑道：“阿爾忒彌斯與宙斯關系很惡劣，但與你親善。”

是哈迪斯。

陰風落下，顯出哈迪斯那陽光的面孔。與祂的神職不同，哈迪斯其實長的很陽光。

“阿波羅，我發現你在這裏像石像一樣站了很久，這令我好奇。”哈迪斯道：“馬上輪到我們換防了，我需要喚醒你。”

雅典娜離開了，留下阿波羅在這裏沉思良久。

忽然有人喊他：“阿波羅？”

阿波羅擡起頭，就見陰風陣陣吹來嗎，皺眉：“哈迪斯，我的伯父。”

如果宙斯選擇抵抗，那奧林波斯該何去何從？

這對嗎？

應不應該讓大家都知道，以免宙斯獨斷專行？

阿波羅恍然：“也是，要換防了。”

哈迪斯就問：“你在考慮什麽嗎？我見你一臉沉思。”

阿波羅頓時想起雅典娜的叮囑，但心中卻猶豫起來。就像雅典娜一樣，阿波羅心裏，也不知道該怎麽選。是背棄舊的，因着阿爾忒彌斯的關系，走向新的，迎接更輝煌的未來，還是頑抗到底？

哈迪斯聽完，也沉思起來。

忒麽。還真是個難題啊。

不過跟阿波羅、雅典娜的想法又不一樣，哈迪斯最先想到的，是宙斯。當初三兄弟約定推翻克洛諾斯之後平分天下，結果宙斯陰了兩個哥哥一把，這事一直是哈迪斯心中的一根刺。

這就是父子關系不融洽的隐患。

哈迪斯看出了阿波羅的猶豫，心中更見好奇，道：“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這反倒讓阿波羅下定決心說出來，于是祂就把雅典娜告訴祂的，一一向哈迪斯說了出來。

現在波塞冬已經挂了，被域外邪神弄死。說不定有一天祂哈迪斯也會挂，那樣留着遺憾，實在不太爽利。

要不要給宙斯上上眼藥？

這是哈迪斯最先考慮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