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晔拿起一塊巴掌大小的正五邊形剔透塊狀物,将之輕輕按入面前這台巨大符文機體的後座凹槽中。
正五邊形的剔透塊狀物整體散發着淡淡的五色光芒,五個角則箍鑲着細密符文密布的金屬角邊。五種顔色的光芒在塊狀物中混一交織,至邊緣處則各自彙聚于五角,看起來很美麗,也很玄妙。
随着五邊形鑲嵌到符文機體的後座凹槽,凹槽瞬即合攏,将五邊形徹底包裹在裏面。
張晔随即按下了一顆按鈕。
這座如同半球狀堡壘的機體頓時毫光綻放,本來光潔的表面,符文的紋路乍現,毫光在紋路中流淌。
咔嚓作響,一根柱狀的炮管從前端延伸出來,淡淡的光輝迅速在炮口凝聚,一顆青灰的炮子被推上膛,在光輝中滴溜溜地轉。
“成功了!”
張晔歡呼一聲,按下了另一顆按鈕,光芒瞬即散去,炮子重回炮膛。
“五炁電池,我們造出來了!”
又一項可以震驚天下的技術,從張晔和他的師兄弟團隊手中誕生了。
符文技術在五炁電池的誕生之後再也沒有了短闆。
在此之前,他們研究出了許多種符文武器、設備,雖然因爲銘刻了聚靈禁,擁有自我汲取天地元炁的功效,但這并不完美。
一則凡俗階段的符文技術,對天地元炁的汲取效率不高。譬如這座小型符文動能炮,僅靠其自身彙聚元炁,每隔十分鍾才可以開一炮。效率太低。
二則就武器而言,需要做一個控制。後勤是對軍隊最大的鉗制,如果軍隊的武器不再需要後勤補充,可以自我充能,那麽軍隊還需要國家幹什麽?很容易失控。
所以武器的能源,必須要與武器本身分開。
五炁電池,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的。使用五炁電池,可以将符文武器的動力和攻擊頻率提升到極緻。又可以有效的從後勤方面鉗制軍隊,不使其失控。
到現在,秘密基地裏,更深層次的鑽研,常威往往不再親自插手。而隻提出一個設想,一個概念,讓學生們順着這個方向去鑽研。
進一步培養他們的能力。
實際上也是不得已而爲之。秘密基地的符文技術發展到現在,更深層次的東西,常威已經無法親自動用。超過某個界限,将引來不測。
譬如僞靈這種,類似于人工智能的存在,常威就沒有造。不是造不出來,而是要造這種東西,其基礎是煉制一宗法寶,而煉制法寶,需要動用法力神通。
他不能插手,隻能把許多設想,交給學生們去做。或許根據現行的科技側理論,能夠制造出偏向于科技側人工智能的存在。
不過這并不容易。在這種大環境下,雖然人的精力高度集中,但一年時間能造就出秘密基地的盛況,已經是極限。要更進一步,還需要時間。
常威在秘密基地的走了一圈,看着學生們的成果,心下滿意之餘,一個個予以鼓勵。
回到地面,直入演武場。九十多個專注于玄武拳經的學生,正在分組對抗。
一年時間,他們的修爲,噌噌噌的往上漲。最厲害的一個學生,叫牛星的,竟然已經修煉到鑄體五重,眼看就要煉成罡氣。
這非常不可思議。
他本身的身體天賦高是其一,關鍵是精力集中,全神貫注。個人的任何一絲精力都沒有浪費,全部付諸于修練,才能取得這樣的成果。
表面上看,這是一件好事。但就常威自己而言,以後開山立派,他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壓榨弟子。
是的,這是一種壓榨。
從精神層面影響個體,以非正常手段令其進入非正常的精神狀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效果卓著,但人終歸不是機器。
所謂勞逸結合,或者一張一弛,這才符合人的生理和心理特征。而不是一直如一張緊繃的弓。
早晚會斷。
并不利于未來的發展。
眼下常威不好解決這個問題。不是不能,而是要解決這個問題,讓學生們進入真正的正常狀态的話,他需要動用的力量會超出界限。
隻能先這麽着。
最大才不過十三歲的孩子,他們現在看起來像機器一樣。無論對戰還是讨論,都顯得那麽正式,沒有絲毫歡聲笑語。
常威看着,也隻是無言。
見常威背着手站在演武場邊,牛星暫時中止了與一位師弟的對抗,急步走過來。
“老師。”
牛星行了個禮:“張晔師兄他們早已進入實踐階段,我覺得我們專注于修練的弟子也需要實踐。我在網上看到世界自由搏擊大賽即将舉辦的消息,我想帶一些師弟去試試。”
聲音急促,而且直接。
常威聞言,笑道:“自由搏擊大賽?”
“是。”牛星道:“世界最大、最具權威、最有影響力的搏擊比賽。一個星期後在魔都舉辦,報名時間隻剩下最後三天。”
“你們都想去?”常威看着那邊一雙雙望過來的眼睛,平靜道:“牛星,自由搏擊比賽的報名規則,第一條,年齡,你們都不符合。”
“沒關系。”牛星聽出常威并沒有否定的意思,當即精神更見振奮,道:“我們打進去!”
打進去!
常威暗歎。卻點了點頭:“也罷。這事我同意了。”
牛星頓時歡呼,他這一歡呼,弟子們都跟着一起歡呼,沒有一個人落下。
很顯然,除非常威強令,否則無法阻止他們實踐的願望。
既如此,那就去吧。
反正這已經是個不正常的世界,做些不正常的事,不是理所當然嗎?
九十九個專注于修練的弟子,最低鑄體三重,最高鑄體五重,在牛星的組織下,在網上投遞了報名信息。至于會不會得到回應,是拒絕還是接納,他們都不在意。
這些小家夥雖然身體都還沒發育完全,但最小的修爲最低的,舉手投足也有千斤氣力,去參加什麽自由搏擊比賽,大抵也隻有橫掃兩個字可以形容了。
常威覺得,自己這太玄武館,在沉寂了一年以後,終于要大放光彩了。
實際上常威也認爲差不多了,時間走到這兒,時機快要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