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疑惑的看着被跪鎖在銅案前的奎托斯,看到一些純粹的金光從他身體中飛出來,好像一群群螢火蟲一樣,落在銅案上消失不見,她眨了眨眼,一瞬間,張嘴、瞠目、退身,露出無比恐懼的神色!
在這種恐懼中,一點憤怒的火焰猛地燃燒起來,她尖叫:“常威!”
面前的空氣,一些火花閃爍着,金色的光芒蕩漾來回,常威魁偉的身影艱難的從中擠出來。
他撣了撣衣袖上沾着的一縷火花,吐出口氣:“還真是...底層封印比表層封印強了太多太多。”
潘多拉死死的盯着他,一下子撲上來,又抓又撓:“你這個混蛋,你想幹什麽,你到底要幹什麽!你還我的盒子,還我自由!”
常威精準的抓住她兩隻手:“這麽快就投懷送抱啊?我還沒幫你拿到盒子呢。”
潘多拉一怔,掙紮的力量漸漸消弱:“你...”
“哈哈,”常威大笑一聲:“今天還真是個好日子。”
松開潘多拉的貓爪子,常威舉目四顧,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最後漫步向恢弘石殿走了過去。
潘多拉迷茫着,踉踉跄跄的跟上他。
恢弘的石殿充滿了古希臘的粗犷風格,高大、粗糙、神秘,時間的味道附加在上面,更增添了曆史的韻味。
跨入殿宇,空曠浩瀚。除了四周牆壁上的寫意壁畫,殿中沒有任何東西。
“你在這兒呆了多久?”
常威忽然發問。聲音在空曠的殿宇中來回蕩漾。
身後的潘多拉一怔:“一千多年吧...”
“一千多年,啧,”常威笑道:“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還真是漫長枯燥又寂寞難耐的日子。”
潘多拉聞言,不禁心生自憐自哀之意。
是啊,她在這裏呆了一千多年,獨自一個人,面對着這座空曠的殿宇,千年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憐。
“我聽說你們的頭頭是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我想一定不是祂把你安排在這裏的吧?應該是祂老婆。”常威笃定道。
潘多拉無言。
沉默片刻,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常威道:“我要做的事,與你想要的并不沖突。”
“那你什麽時候幫我拿回盒子?”潘多拉露出一絲祈求:“我再也不想再呆在這兒了。”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人了。”常威道:“拿回盒子是必然,所以你終歸是我的人。正因如此,我才沒有計較你挑動那個沙雕的事,當然,前提是沒有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說着話,常威走到殿宇深處,看着壁畫上一尊手握雷霆的偉岸身影,目光落在沿着這尊身影手握着的雷霆蔓延開的一道細微裂縫:“這就是封印破損的地方吧?”
潘多拉點了點頭,輕聲道:“是的。”
常威的目光将這道裂痕深深的印入眼簾,灑然轉身:“走吧。”
“走?”潘多拉道:“我的盒子呢?”
“現在還不是時候。”常威一把抓起她,遁光一裹,潘多拉隻覺眼前畫面如流光閃爍,有廢墟般的地下建築,有深淵一般的地底洞窟,有殘破的祭台,有詭異的後叫,待回過神來,已是陽光明媚的常氏農場。
潘多拉被陽光刺的眼睛眯了眯,半晌道:“我現在...”
“一如既往。”常威道:“隻需要等待,僅此而已。”
...
回到家裏,琳達和薩曼薩都不在,安琪則正指導阿什莉他們修練。較之于琳達和薩曼薩的繁重雜務,安琪每天則隻需要花一兩個小時在農場的采收事宜上,有很多空餘時間。
磨坊鎮如今自成一體,與外界沒有了物資交流。農場産出的蔬果全部運到批發市場,供應居民所需。
很簡單的活兒。
常威站在一邊,觀摩安琪一闆一眼的指導修練,沒有出奇的地方,但也中規中矩。
走過去,輕輕給了安琪一口:“我有點事去地下室一會兒。”
安琪溫柔的點了點頭。
入地下室,常威端坐當中,推掌法力浩蕩,五炁大手或抓或撓,或挖或拍,神光沖刷,幾個呼吸,便将地下室的空間擴大了千百倍。
常威端坐的地方已變成一座五邊法台,五邊之外,則對應着五座稍低的法台。
随即常威從腦後雲光中一引,引出大量五金材料,法力熔煉、符文銘刻,鍛造成五座不大不小的鼎,以之鎮在五方法台之上。
接着常威清叱一聲,腦後雲光裏跳出一座光怪陸離的世界。浩浩蕩蕩的法力随即從常威頂門沖出,化作五炁華蓋,将世界托住。
小世界法則蕩漾,頓時彈出五道光炁,與五座法台上的熔爐勾連在一起。
這一刻,五座熔爐齊放明光,将擴大了千百倍的地下室照耀的一片通透。
常威擡起頭,隻見小世界居中旋轉,四周五方光炁浩蕩,上下則各有一座八卦台的虛影若隐若現,飛劍的鋒芒與黑蛋的火焰在裏面吞吐不定。
而小世界内部深處,隐隐一尊龐大的神将屹立不動,神将胸前,一座方方正正的方塊元炁浩蕩。
兩座八卦台虛影的背後,各有一大片陰影凝固,幽深仿佛不見底。卻隐隐一些流光,在大片陰影中流淌閃爍,每閃爍一下,陰影便少一分,每閃爍一下,便從陰影中帶出一縷光輝。這光輝落到八卦台上,被飛劍和黑蛋分掉一部分,随即通過八卦台與小世界在法則層面的牽連,進入小世界,落在神将胸前的方塊上,在浩蕩元炁中沖刷熔煉,最後化金、紅、黑三色純粹輝光,從方塊中噴吐出來,順着五道光炁,各自落入五座法台的鼎中沉凝下來。
常威大笑一聲:“忙了這麽久,終于可以松一口氣。按照現在這個進度,得三五年才能将兩層封印徹底煉化。彼時一切盡在掌握,呵,也不知我的設想能達到幾成功夫,隻須得有個三成以上,便心滿意足啊。”
想着,他站起來,頭頂五炁華蓋一收,小世界便如五道鎖鏈栓在當空的光球,懸浮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