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問?”
他道:“我們不是早有約定嗎?我是來幫你的呀。”
潘多拉瞪大了眼睛:“你來幫我?可我沒有叫你來!”
“我主動來的呀。”常威道:“你不高興?”
“你怎麽不去死?!”潘多拉氣血沖臉,氣的容顔绯紅:“你這個混蛋,變态狂,該死的男人,你想壞我的事!”
“怎麽會?”常威笑眯眯地:“我這個人吧,一言九鼎,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算話。說了幫你,一定幫你,不打折扣。不過...”
他話音一轉,眼神裏露出一絲危險:“在決定怎麽幫你之前,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潘多拉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按捺住心中的懼憚,竭力表現出平靜的樣子。
“昨天這個沙雕跑到我家裏拿把斧子一通亂砍,是不是你指使的?”常威淡淡問道。
潘多拉迎着他看似平淡,卻極具壓迫力的眼神,喉嚨裏剛剛組織起的謊言怎麽也說不出口,良久,她幹脆的點了點頭:“沒錯,是我讓他去的。”
常威眼中寒光大盛,潘多拉心頭一冷,忙補充道:“我想要變強的方法,我告訴他,讓他去請那幾個小家夥,僅此而已!”
“哦?”常威打量着潘多拉的神色,敏銳的發現潘多拉似乎并沒說謊,道:“那這個沙雕爲什麽一動手就要打要殺?”
潘多拉攤了攤手,無言。
常威點了點頭:“事情既然說清楚了,潘多拉,我可以按照承諾幫你,但你得爲我做一件事。”
“什麽事?”潘多拉心中一松,聞言露出警惕之色。
“把這個,帶進去。”常威說話間,掌心一座微型八卦台滴溜溜冒出來。
“如果我不呢?”潘多拉打量着常威掌心的東西,雖然不知道常威有什麽打算,但本能覺得這東西很危險。
“那你們都别進去了。”常威将八卦台遞到潘多拉面前。
暗流一般的殺機萦繞在潘多拉周圍,令人汗毛倒豎,警兆一浪接一浪。她不禁捏了捏手掌,感受着掌心盾牌的硬度,猶豫間,終于還是接過了八卦台。
“聰明。”常威露出笑容:“雅典娜的盾牌雖然很厲害,但可惜用它的人不怎麽樣。我更非當初在電力中心地下室委曲求全的常威。”
言罷,常威身影漸漸消散:“這個沙雕就要醒了,你對他應該有所謀劃,我就不打攪你了。”
“鑰匙!”潘多拉喊了一聲。
常威漸漸散去的身影忽然一頓,抖手将最後一把鑰匙丢了過來,潘多拉連忙接過。
直到常威的身影徹底消失,潘多拉定定地站着,她看了眼地上開始蠕動的沙雕,又看了看手中的八卦台,扔掉這東西的念頭一浪接一浪的沖擊着心靈,可最終還是按捺下來。
奎托斯畢竟身懷奧林匹斯神靈血脈,恢複能力不是蓋的。不一會兒功夫,就可以爬起來了,雖然皮開肉綻的模樣沒什麽變化。
潘多拉沒等奎托斯開口,便将八卦台遞給他:“拿着。”
奎托斯一怔,積蓄良久的怒火被打斷:“這是什麽?”
“你拿着它,跟着我,才不會被攻擊。”潘多拉的謊言信手拈來。
“哦。”奎托斯怒火全消,連忙歡天喜地的接過八卦台,捏在手裏像個寶。
潘多拉看了他一眼,信步向猩紅裂隙走去:“跟緊,我們隻有一個呼吸的時間。”
“好!”奎托斯連忙跟上。
潘多拉行至裂隙前,取出鑰匙串,将最後那把鑰匙挂上扣環。然後舉着鑰匙串,一步跨入裂隙。
淡淡的光芒從鑰匙串上鋪撒下來,将猩紅的電蛇阻擋在外,潘多拉順利進入。奎托斯聚精會神,合身猛撲,一聲慘叫過後,跟着一起消失在了裂隙的那頭。
天旋地轉,潘多拉一個踉跄,再擡頭,眼前已是一座恢弘石殿。看到這座殿宇,潘多拉眼中流露出複雜怨憤之色。
背後,奎托斯慘叫着,捂着辟谷又蹦又跳:“潘多拉,你不是拿着這玩意兒不會被攻擊嗎?你敢騙我!爲什麽我的辟谷又熟了!”
他怒極,将手中的八卦台狠狠的擲向地面。
八卦台從奎托斯掌中脫手,滴溜溜一轉,迎風見長,化作三丈高台,落地生根,頓時聳立在恢弘石殿前的石闆廣場上。
潘多拉回過頭,怔怔的打量着石台,目光從石台的底座往上,最終落在石台頂端一座由五色銅碑搭建起來的案上。
她瞳孔一縮,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的盯着銅案上蓮花狀燈座裏的那個黑蛋,整個人顫抖起來。
淡淡的元炁光輝從黑蛋表面迸發出來,從托着祂的蓮花底座蔓延至五色銅案,銅案頓時五炁蒸騰,光彩大放。浩浩蕩蕩的五色光炁如瀑布一樣,從銅案上垂下,呼吸間蔓延至整個八卦台。
一道道玄之又玄的符文在五色光炁的沖刷下,從八卦台上墜落到地面,落地鈎織出一張巨大的網,向着四面八方無窮無盡的蔓延,直到消失在眼簾裏!
地面開始微微震動,冥冥中,此起彼伏的後叫聲帶着迷惘的味道沖入潘多拉的耳朵裏。
潘多拉渾身一軟,癱坐在八卦台下。
“這是什麽玩意兒?!”
隻有奎托斯這個沙雕,他繞着八卦台轉了幾圈,然後順着八卦台的階梯往上爬。潘多拉一驚,連忙叫道:“别上去!”
奎托斯回頭咧嘴:“你叫我不上我就不上?我可是奎托斯!”
說話間,已登上三丈高台,并向黑蛋伸出了他罪惡的雙手。
潘多拉爬起來,看到奎托斯的行爲,不禁張了張嘴,将繼續阻止奎托斯的話咽下喉嚨,她也相知道,常威逼迫她帶進來的這座八卦台,到底有什麽奧妙。
下一瞬,她看到了。
奎托斯手近銅案三尺,銅案上黑蛋嗡嗡一動,浩浩蕩蕩的五色光炁從銅案中激發出來,化作五道五色鎖鏈,嘩啦啦将奎托斯綁了個結實。
奎托斯哪有掙紮的餘地?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鎖鏈固定在銅案前,呈跪姿拜倒,一動也不能動了。
他沙雕一般的腦子沒能轉過彎,瞬間跳到下一步,便驚恐的發現,栓在身上的鎖鏈,發出綿密的力量,像一把把刷子,從他的體内,将他的力量、血脈、神魂,一點一點的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