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祂能做到即時聯系?”
設下八卦台,将飛劍置于此處,常威拍拍手,轉問詹妮弗:“在罩子不解除的前提下。”
“不能。”詹妮弗很肯定的道:“呼喚真名除外...祂禁止随意呼喚祂的真名。”
“哦...”常威沉吟片刻:“也對,真名對祂來說應該很重要。你知道祂的真名,說明你是祂的親信,這一點很不錯。保持下去,蒙蔽祂,知道怎麽做?”
“主人放心。”詹妮弗恭恭敬敬。
“很好。”
常威颔首,卻忽然道:“祂不能輕易親臨此處?”
詹妮弗一怔:“不知道,主人。”
“哦。”常威道:“就這樣吧。”
頓了頓:“好好扮演你的角色,日後有你好處。”
一轉身,消失無蹤。
見常威離去,過了好久,詹妮弗才吐出口氣,身子癱軟在八卦台前。常威給她的壓力太大了,竟不次于面對發怒的祂的時候的感受,這讓詹妮弗恐懼。
惡魔并非無畏,何況她這種并不以戰力見常的惡魔。
相反,惡魔更加情緒化,更沒有節操,欺軟怕硬是本性。
如今受制于人,性命遭到拿捏。她很清楚,常威說的,沒有水分。感受着靈魂裏的那點吞吐不定的光,端端是利刃架在脖子上。
“算了吧,跟誰不是跟呢...”她這麽想着,心裏不禁一松。
擡起頭,看到八卦台上熔爐中隐隐透露出的凜冽殺機,她忍不住再次打了個寒戰,一跺腳,化作一縷黑煙消失。
...
常威離開表層封印的核心空間,下一瞬,卻出現在一條濃霧彌漫的險峻小道上。朦胧中,不遠處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正在崎岖前行。
常威舉目四顧,眼中神光閃爍。
“...空間夾縫...很奇妙的地方。”
在常威的眼中,所謂濃霧彌漫的小道,實則是一條狹窄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空間縫隙。
小道左右兩側的濃霧,實則就是表層封印的力量顯化。
他不禁感歎,如這等狹窄到連神魂都幾乎無法察覺的空間裂縫,如果沒有人引路,正如表層空間的空間核心一樣,常威很難找到這兒來。
之前常威把希望寄托在潘多拉這位看守者身上。不過因爲潘多拉神魂不弱,常威當時又還未突破境界,便以合作和交易的形式,免除危機之餘先搭上關系。
因爲承諾的原因,常威不打算對潘多拉下手,而是計劃慢慢拖着她,等她等不下去了,心急了,露出破綻,常威再随機應變。
但奎托斯的出現,讓常威看到的另一種可能。
本是要幹掉奎托斯這個沙雕,阿什莉求情,常威感到詫異,随即想到更深一層,這才放過奎托斯。
而奎托斯沒有讓他失望。
時機合适,外層封印被引動,潘多拉察覺到機會,終于讓常威也看到了機會。
通往底層封印的路。
就常威對表層封印的做法,實際上是一個取代和煉化的過程。通過電力中心的元炁沖刷和八卦台、飛劍一起,内外合發,漸漸将表層封印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旦徹底掌握表層封印,要進入底層封印自然易如反掌。
但這不是常威要的。
關鍵在于時機。
等他徹底掌握了表層封印,彼時再入底層封印,就失去了最好的機會。
所以潘多拉的用途,一直都很重要。
常威如影随形,隔着薄霧緊随在潘多拉與奎托斯的身後。空間的奧妙玄之又玄,分明不過是一層封印而已,一道裂縫罷了,卻走了很久很久。
奎托斯抱怨了無數次,潘多拉幾乎忍無可忍。如果不是這個蠢貨還有用,潘多拉會立刻用盾牌把他變成石頭。
“你能閉嘴嗎?”
潘多拉面無表情,眼睛裏卻火光四射。
奎托斯完全沒有發現潘多拉的怒火是多麽的熾烈,還在罵罵咧咧:“該死的工具人,你到底要帶我走多久?偉大的奎托斯從來不會走這麽長的路。”
潘多拉深深的吸了口氣,駐足:“你可以不用說話了。”
順着她的手指,奎托斯擡頭一看,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到了?!”
當即撲了過去。
迷霧小道盡頭,一道吞吐着猩紅光芒的狹長裂隙若隐若現。
奎托斯猛地撲上去,裂隙中的紅光受到刺激,一下子活了過來,頓時猩芒大盛。紅光跳躍,化作一道道電火花,如毒蛇般瘋狂噬咬,奎托斯發出一聲慘叫,如遭迎面一錘,被打的騰空而起,破布娃娃似的跌回來,幾個翻滾,落在潘多拉腳下。
潘多拉駐足,看着皮開肉綻不成人樣的奎托斯,心裏快慰之極。
卻擔心又抱怨道:“你爲什麽這麽急呢?這是爲什麽呢,爲什麽,欸,爲什麽呀,我話還沒說,你就跑過去...爲什麽呢。”
奎托斯勉強擡起頭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險些噴出一口老血:“你!!!!”
“你想說什麽?别急,慢慢來。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你想說什麽呢,我隻是一個工具人,我沒有思想,我不懂你的意思啊,欸,欸,别暈啊!”
奎托斯腦殼一歪,暈了。
潘多拉拍拍手輕笑道:“好玩吧?哼!”
“的确很有意思。”常威的聲音在潘多拉背後想起。
潘多拉如炸毛的貓,幾乎一下子跳起來。心裏剛剛‘大仇得報’的得意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涼意。
“常-威!”潘多拉緩緩轉過身。
“是我。”常威呵呵的笑。
“你怎麽可能...”潘多拉看到常威那張滿含溫和笑意的臉,瞪大眼睛脫口而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因爲有人帶路。”常威站定。
潘多拉一怔,忽然看向昏過去的奎托斯:“他!?”
“所以跟聰明人說話不費力。”常威點頭:“沙雕嘛,很好的棋子。我看他也是奧林波斯的種,你也是,所以就嘗試一下,沒想到成了。”
潘多拉俏臉鐵青,一雙纖細的手捏的梆緊,手背上青筋暴跳,一字一頓切齒道:“你想怎麽樣!”
“我想怎麽樣?”常威露出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