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兵在普通人眼中看似神奇,卻終歸派不上真場面。鑄體六重以下,沒有罡氣或特殊能量護體的對手,道兵或可堪用。可一旦面對煉成罡氣,或擁有其他特殊能量護體的敵人,當前這種級别的道兵就是炮灰。
這奎托斯說來不弱。比起安琪她們三個鑄體六重的女人,卻要強的多,但除了血脈非凡生命力旺盛,最多也就跟鑄體九重的修道士打個平手。
在常威手中,隻如黃毛稚子,跳不出股掌之間。但對道兵而言,卻是個絕世兇器。
實則安琪被調開,常威不但不生氣,反而隐隐松了口氣。以安琪六重罡氣境的力量,真跟奎托斯對上,非得吃個大虧不可。
那不是常威願意看到的。
打量了一下奎托斯,常威的目光讓讓奎托斯打了個寒戰,就仿佛在看一頭肥美的牛羊,琢磨着從哪兒下刀一樣。
這奎托斯力量不值一提,但一身奧林匹斯血脈卻極濃厚,外在體現便是神力金光的醇正。以常威煉化狄安娜的經驗來看,這家夥的血脈強度絕不次于狄安娜,甚至更強一籌。
至于爲什麽這麽弱,比起當初狄安娜差了好大一截,大抵如這沙雕剛剛說的‘如果不是什麽什麽’那句話相關。
當不是全盛期。
不過這無關緊要。奎托斯的感受并沒有錯。常威看他,就是在看一頭豬,一頭沙雕豬。
看的時候,心裏琢磨的,就是煉化這沙雕提取其血脈精華這回事。
不過常威瞥了眼一邊皺眉出神的阿什莉,暫時将這個想法按捺了下去。
道:“我有事需要閉關一天。”
接着湧動法力,搬運五行,将幾乎被打爛一半的别墅恢複原樣,道:“安琪,随時保持與薩曼薩和琳達的聯系,我這一天不能分心,遇到危機的時候,就來叫我。還有這沙雕。”
他反手收了那把斧子,指了指木樁一樣被禁锢着的沙雕:“看押起來,等我出來再處置。”
對于常威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處理黑蛋。
得把黑蛋變成自己的,然後以其重新鎮壓封印。黑蛋脫離封印的時間不能太長,否則封印的力量會消耗的飛快,最多一天,否則會有大患。
常威入地下室,琢磨黑蛋去了。
這邊安琪讓喬和麥克拿來繩子,把奎托斯這沙雕捆成粽子,丢到雜物間裏吃灰。
然後又分别給琳達和薩曼薩打了個電話,确認是否有危險。
琳達那邊倒沒什麽事,正忙着實現常威對居民們許下的種種好處,聽到安琪說起剛剛發生的事,一時間不能脫身,隻叮囑她小心謹慎。
薩曼薩則要立刻趕回來。安琪說起剛剛的事,把薩曼薩吓了一大跳。倆孩子險些出事,薩曼薩能不心焦?當即說要趕回來。
安琪沒多想,得知警局有十幾個道兵巡街維護秩序,沒有其他的事,便沒多說。
這邊薩曼薩挂了電話,心急火燎就走,奔出警局,讓留守的唯一一個道兵重新變回車子,嗚嗚嗚便往家裏趕。
她這一走,警局旁邊的巷子裏便轉出一個人來。
臉色蒼白,模樣精緻,身材高挑,不是詹尼佛又是誰?
這個女人鎮定自若,施施然走進警局,一張望,便往拘留室而去。
站在拘留室外,看着裏面椅子上攤着的漢克斯,發出一聲呻吟般的輕笑,随即指尖彈出一縷黑煙,拘留室的門咔嚓一聲開了。
詹尼佛嘚嘚嘚走進拘留室,動彈不得的漢克斯聽到動靜,眼珠子轉來轉去,直到看見詹尼佛站在面前,眼神裏不禁輕松了幾分。
“啧啧,凡人啊,你這是怎麽了?”
詹尼佛笑的猶如狐狸,她站在桌子的對面,雙手撐着桌面,俯下身,胸前山巒起伏。
漢克斯眼中露出一絲忿怒,随後是祈求。
“要我幫你解開嗎?”她的眼睛随着笑容拉開來,狹長狹長,眼珠子裏占了大半空間的漆黑瞳仁閃爍着猩紅的火花。
她的笑容裏,似乎蘊含着:“求我呀。來,求我呀!”的笑意。
漢克斯眼珠子幾乎吐出眼眶,瞳孔裏一縷火星噴薄,卻瞬間被一點五色光炁湮滅。
“嘻,不逗你了,渺小的雜種。”
詹尼佛重新恢複冷淡的面容,她伸出一隻手,淡淡的黑氣彌漫蒸騰,霎那如同一朵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火焰中,那隻本該纖細如玉的手變成了猙獰恐怖的利爪。
噗!
黑色火焰的利爪一把掏進漢克斯的胸腔。漢克斯整個人篩糠似的抖動起來。
五色光炁從漢克斯體内流淌出來,化作道道龍蛇,開始圍剿火焰利爪。淡淡的五色毫光從詹尼佛的手腕上一層層的刷過,一瞬間,詹尼佛的手腕黑氣幾乎被全部刷散。
她驚慌間忙一縮手,手中的火焰業已全部熄滅,而恐怖的利爪被生生刷掉了鱗皮血肉,露出暗紅的骨骼。
一聲悶哼,詹尼佛面如鍋底。
“該死!”
手骨上一縷淡淡的幾不可見的五炁光華流轉,每當黑氣靠近恢複血肉,就被這光華驅逐、擊散,如此往複拉鋸,詹尼佛汗流浃背,幾乎用盡全部力量,才将這附骨之蛆一樣可恨的力量消磨殆盡。
詹尼佛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氣,再看漢克斯,隻見他喉嚨處炸開一個巨大的血洞,面上更是血管崩裂,一雙眼珠子幾乎完全掉出眼眶。
還好,還有一口氣,沒死。
詹尼佛心中一松,臉上難看的神色松活了幾分。漢克斯在她眼中雖然隻是個雜種,她根本看不起他,但漢克斯卻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他是美國官府的人,是美國官府用來跟他們直接對面的人選。在不宜與美國官府直接撕裂的前提下,這家夥還是很有用的。
心裏想着,詹尼佛發現漢克斯的傷口輕微蠕動,在緩慢恢複,她不禁露出一絲傲然的笑容,當即抓起漢克斯,黑煙一裹,竄出警局消失不見。
在他們離開後的三秒鍾,一道若隐若現的空間門戶出現在拘留室内,隐隐露出一雙五炁蒸騰的眼睛,接着也消散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