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在開槍之後的一瞬間失去了對常威的鎖定,他覺得不妙,收起槍械打算轉移陣地。
但萬萬沒有料到常威能快到這樣的程度。
他才收起槍械,剛剛打開門,舉步往外走,這短短不到十秒的時間,背後的窗戶炸開,常威如虎般的身軀帶着惡風撲了過來。
他完全無法反映,隻覺得脖子一緊,腦子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
恍惚覺得騰雲駕霧一瞬,待回神,已經與常威面對面。
常威緩緩在屋子裏的小沙發上坐下,槍手渾身動彈不得的躺在面前的茶幾上,兩雙眼睛對視在一起,槍手隻覺得腦子發冷——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除了腦子,其他的地方,發不起冷。
常威打量着這光頭槍手,忽然道:“我見過你。”
槍手眼神一怔。
“瑪克辛-西格雷夫。”常威吐出口氣:“你是她的人,那次湖邊,我迫使瑪克辛尋找羅伯的屍體,她的船上,你站在她身邊。”
常威神色平靜無比:“大吉姆從瑪克辛手裏借調你來殺我?他兩個合謀?”
他盯着槍手的眼睛,槍手的眼神變化全在常威的掌控中。
“也就是說,瑪克辛也不願看到我接手杜克的工作。”常威肯定道:“她在害怕,害怕我。”
“大吉姆想殺我,一是因爲朱尼爾,二是因爲我擋着他掌控磨坊鎮的路了。瑪克辛要殺我,是因爲她害怕我,因爲她的所作所爲,杜克可以忍受,但我卻不能?沒錯,是這樣。”
常威說着,掌心輕輕覆蓋在槍手的腦門上:“你說你們何必呢?嗯?送人頭?呵。”
常威掌心勁力一吐,瞬間把槍手的腦子攪成了一團漿糊。
“殺人對我來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啊。”他有點感歎:“大吉姆應該再來一重後手,十重八重都行,高手寂寞呀。”
常威站起來,提起槍手的屍體跳出了窗戶。
...
槍手肆無忌憚的一槍,令旅遊節的疏散工作變得順利了很多——雖然這種疏散是無序的。
恐怖襲擊,大概是美利堅民衆腦子裏最緊張的一根線。911過後,這個詞就成爲美利堅民衆挂在嘴邊的常用詞。
所以借助這一槍,琳達的疾呼變得有用。
雖然這種無序的疏散,導緻不少人慌亂中倒地,甚至被踩死踩傷,但比起被成群結隊的食人魚吃掉,這應該算是很好的結局。
見過食人魚的恐怖,見過那個怪物,琳達深深的知道,她沒有做錯。
這邊騷亂一起,正在跟組委會争辯的朱爾斯立刻看到了機會。她直接丢下茫然無措的組委會,與琳達遙相呼應,一起發出恐怖襲擊的呐喊。
“我甯願他們互相踐踏而死!”
朱爾斯面如鐵石。
也正在這個時候,食人魚的襲擊相繼到來。
...
常威提着屍體避開監控和人群,從僻靜處來到湖邊,将屍體丢進湖裏。随後返回警局,找到關于自己一些非人行爲的監控錄像,将之一一删除毀掉。
有圖有真相的事,必須要避免。
随後回到主會場,這兒已亂成了一鍋粥。
人門尖叫着蜂擁逃離,互相推搡、擁擠,不少人被擠倒在地,然後被人群踐踏緻死、緻傷。
常威攀上一座平房,俯瞰着這一切,神色清冷無情。
他并不在意旅客的死亡,或者說常威認爲自己做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一些,剩下的,是他們咎由自取。
自己找死,怪的了誰?
即便是一些小孩在常威的眼皮子底下被踩死,常威也冷眼以對。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軟的人。
居高臨下,常威看到了琳達,也看到了朱爾斯。她們在人群的邊緣呼喊,期望人群能有序的疏散,但徒勞無功。
就像古代戰争中夜間軍營炸營一樣,這個時候,恐怖襲擊四個字占據了所有人的心房,其他一切都聽不進去。
這就是自由的美利堅人民。
常威的目光眺過岸上的亂民,看到遠處碼頭更加混亂的場面,看到那座水上舞台上的布克正拿着槍對水面射擊,常威知道,食人魚一定是來了。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較之于亂入熱鍋之蟻的美利堅人民,常威對食人魚反倒更捉緊。如果隻是食人魚倒還沒設麽,可那頭人魚或者水妖什麽的,讓常威對此興趣大增。
不知道那玩意兒會不會到這裏來。
常威心中一動,身子從平方上輕輕躍下,逆着潮水般的人群向碼頭而去。
此時的人群體現出人類一切好的或者壞的品質。人性或者獸性,在這裏面交相輝映。
幾個小青年奔過,将前面的人推倒在地。後面的人從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過,有人不忍,想要拉一把,而更多的人則視而不見。
慘叫和咒罵,哭喊和瘋狂,有人爲了救人把自己搭進去了。有人爲了自己,把别人搭進去了。有人爲了别人,讓别人搭進去。好人,普通人、壞人和聖母,都在這裏。
常威逆穿人群,很快來到碼頭邊。隻見湖裏此時已一片殷紅。
真正的恐怖襲擊在這兒。
水上舞台的布克看到岸邊的常威,不禁疾呼求助。他此時自身難保。食人魚的襲擊來的太過迅猛,水中嬉戲的遊客一瞬間死傷慘重,無數人尋找庇護所,水上舞台是最好的庇護所。
因此爬上去許多人,以至于水上舞台穩不住重心,向湖面傾倒。
這時候,一艘汽艇發了瘋似的飛馳過來,水面上的幸存者伸出手攀附,有的人被汽艇發動機的輪葉直接卷死,有的人被撞死,但更多人攀住了汽艇,死死抓住不放,很快,汽艇翻了。
翻了還不算,水上舞台倒下來,把這艘汽艇和攀附汽艇的人全都砸進了水裏。
朱爾斯和琳達趕到這裏,看着這一切,不禁淚流滿面。
太慘了。大寫的慘字啊!
入目處,殷紅的水面一具具殘屍橫七豎八的浮着,大群大群的食人魚翻滾,把他們啃食殆盡。
撞的縱橫交錯的船隻,好像一團亂麻。一些幸存者在船上痛哭流涕。
有幸逃到岸上的人,此時渾身無力,一個個顫抖着,面如金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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