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裂痕很新鮮。”
混血黑哥的聲音從傳聲器裏傳到常威耳中,當然,也傳到水面船上。
“應該就是湖底崩塌形成的裂縫。”
“很深。”
“我已經下潛了至少二十米。”
接着眼鏡男的聲音也從傳聲器傳出:“小心一些,裂縫可能還沒有穩定。”
“了解。”黑哥和白人女一起回答。
朱爾斯的聲音傳來:“常,你還好嗎?”
常威答道:“非常好。”
通過潛水服攜帶的傳聲器,水上水下交流無礙。
但随着混血黑哥的深入,信号漸漸變差。他的聲音開始斷斷續續。
常威在氧氣罩下的面孔,神色冷靜的一批,他身子一動加快速度,幾個呼吸便趕上了前面的白人女,并超過她,迅速向混血黑哥追去。
“...洞窟...洞口可以進入...”
混血黑哥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傳聲器裏傳出:“...進去...溫度很低...”
常威已經來到混血黑哥所說的洞窟洞口。
大概容得下一個人站立的寬度,兩米左右的洞口。洞口的裏面,光束照進去,幽深寬廣,幾乎看不到邊際。
卻看到一束束從洞窟頂部的岩石層上垂落下來的像一串串葡萄一樣的東西!
黑哥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常威目光裏,他正停在一束‘葡萄’下,似乎在觀察這玩意兒。
一顆‘葡萄’從那束葡萄串上脫離,在水中飛舞,黑哥伸出手,捏其這顆跟葡萄差不多大的東西,驚異的觀察着。
而常威強大的目力和敏銳的感知突然察覺到一些東西正在迅速接近。
他猛地一竄,好像一頭大鲨魚:“薩姆!有東西在靠近。”
但因爲信号的緣故,薩姆隻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到常威迅速穿梭而來的身影,下一刻,他發出一聲慘叫。什麽東西在他的大腿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霎那間,仿佛蜂巢爆炸,一大群黑影撲過來,眼看要把黑哥淹沒在裏面的時候,常威到了。
常威一把抓住黑哥的肩膀,往自己身後一拽,接着猛的一轉身,速度瞬間爆發,好像一顆魚雷,拖着薩姆往洞窟入口處狂竄。
一些什麽東西攻擊了他,常威察覺到腿部的潛水服已經被撕破。接着皮膚清晰的感覺到撕咬。
不過這種撕咬的力度,大概跟一條大狗差不多。這種強度的攻擊,已經無法對鑄體五重的常威造成傷害。
相反,沒有潛水服的常威才是最強大的。
鑄體五重,雖然還差一重才能煉成罡氣,但氣血勁力已經練到化境。所謂螢蟲不落,羽不加身。僅憑無處不在的勁力反擊,就沿着常威飛竄的路徑,留下一道血色的水痕。
那些攻擊他的東西,咬他一口,便被勁力反傷緻死。
随着血色水痕的出現,攻擊他和黑哥薩姆的東西似乎開始自相殘殺,追逐的變少。常威拖着薩姆沖出洞窟的入口,正逢着白人女遊下來。常威把黑哥向白人女一推,做了個立刻離開的手勢,然後轉身,一把撕下潛水服的手部,露出拳頭,舉拳砸向洞口的岩石。
以常威對力的把握,在水中不但不會受到阻滞,一拳之後,攪動水流,反而借助水流的力量,第二拳、第三拳,一拳強過一拳,頓時之間,洞口岩石碎裂、坍塌,渾濁成一鍋粥。
他打了五拳,将洞口處的岩層擊碎,并将洞口堵住,這才反身向上遊去。
但傳聲器中,又傳來了慘叫聲,這次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他暗暗搖頭,腳下如同安裝了噴氣設備,幾個呼吸沖出裂縫,頭上,如蜂群一樣的怪魚,正在圍攻薩姆和白人女。
常威周身勁力勃發,震碎殘破的潛水服,人一下子變得輕松無比。然後悍然撞入怪魚群中,如一個鑽頭,所過之處,怪魚爆開一團團血污。
他一手一個,把兩個被咬的血肉模糊的人向上一托,雙腿踩水,踩的水中暗流旋轉,令怪魚無法近身,然後在五個呼吸之内,托着人沖出水面。
這時候,眼鏡男正在穿潛水服。
見常威托人出水,他和朱爾斯手忙腳亂,把兩個潛水員拖上船。
“常!常!快上來!”
朱爾斯驚慌大叫。
常威在水中冒頭,卻擺了擺手:“不慌。我看看到底是什麽玩意兒。”
又一頭紮入水中。
留下朱爾斯和眼鏡男面面相觑。
這人也太悍勇了吧?!
兩人看了看哦豁連天被咬的渾身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白骨的兩個潛水員,再看看血水蕩漾的湖面,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快給他們止血!”
朱爾斯反應過來,忙跟眼鏡男忙亂的爲兩位傷員處理傷勢。
三十秒後,常威沖出水面,一把攀住船舷,一個縱身跳了上去。
朱爾斯和眼鏡男吓了一跳,待一看,隻見常威一隻手中,正扣着一條滿口獠牙的怪魚!
兩人齊齊一口冷氣。
隻見這怪魚有一條小狗那麽大,在常威手中還在拼命掙紮,嘴巴開阖,利齒碰撞咔咔響。
常威彈指在怪魚頭上敲了一下,怪魚頓時暈了過去。他把怪魚丢下,關心道:“他們怎麽樣了?”
朱爾斯打了個激靈:“他們還好,你...你沒事吧?”
常威搖了搖頭:“這東西還奈何不了我。眼鏡,你看看這是什麽魚。”
眼鏡男蹲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會兒:“應該是一種食人魚。”他擡起頭,神色肅穆之極:“但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食人魚。”
常威道:“這個是我專門抓的大的。大多數這種魚都不到一英尺,這條大點,是少數。”
他指了指湖面,此時,一大片泛白的食人魚已經浮上水面。
但水下,浪花翻滾,更多的食人魚正在争搶撕咬吞噬這些同類的屍體。
朱爾斯和眼鏡男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是怎麽做到的?它們不咬你嗎?!”眼鏡男忍不住問道。
“隻要手腳快,它們咬不着。”常威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對朱爾斯道:“現在問題來了,朱爾斯,你打算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