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雷尼的家在鎮子北邊,兩人上了車,一路嗚哇嗚哇的,直奔雷尼家。
眼看快到了,常威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琳達,我想起來了,女屍的身份,我見過她!”
琳達一個急刹車:“你見過她?!”
“沒錯。”常威道:“之前看到屍體,我就覺得有點熟悉,現在才想起來。就是兩個星期前,我開搬家爬梯的前一天的早上,有一對青年男女上門,說是看到招租廣告上門來租房。你知道我是剛剛租的房子,那一定是老弗裏之前帖的招租廣告,所以我拒絕了他們。”
琳達道:“屍體身份是青年男女中的女人?”
“百分之百。”常威道:“那個女人叫蓋爾,長得很漂亮,她的腮部有一顆痣。我就是想起了這顆痣,才恍然大悟。無論身高、發色還是衣着,甚至時間都能對的上。我懷疑她的死亡時間可能就是我開爬梯那天,或者頭天,距今差不多正好在兩周左右。”
常威說着,又道:“跟她一起的那個男的,我記得他叫羅伯,兩人年齡相仿,似乎是情侶旅行者。我們先抓了朱尼爾和邁克,然後調出幾個路口的監控視頻,看到他們你就知道了。”
“那還等什麽!”
琳達一腳油門轟到頭,二十幾秒後到了雷尼家的小别墅前。
琳達率先上門按門鈴,按了好幾下,沒有回應。
常威皺着眉,隔着門栅向裏面看了看,對琳達道:“你退後。”
“别亂來!”琳達以爲常威要踹門,卻見常威幾個健步躍起,像鳥一樣翻過雷尼家的大門。
“等着。”他頭也不回,對琳達道了一句,信步走了進去。
剛到屋門前,屋門就打開了,一個小青年揉着眼睛罵罵咧咧的走出來:“誰特麽攪人清夢!”
常威走上去一把捏住他脖子:“是我!朱尼爾,你事發了,跟我走一趟吧。”
朱尼爾清醒過來,頓時掙紮。可越掙紮,常威捏着他脖子的手越緊,他呼吸不暢,立馬告饒:“我錯了,放開我。”
常威可不慣着他,何況這家夥可能就是殺人犯。拽着他脖子,幾乎是拖的,硬生生把他拖到門邊:“開門。”
朱尼爾不敢反抗,打開了院子的電子大門。
琳達見常威抓到朱尼爾,微微松了口氣。把朱尼爾推上警車後座,關嚴車門,嗚哇嗚哇的,又向邁克家而去。
邁克家是琳達的鄰居,很快就到了。
正逢着邁克出門,一頭撞上,抓了不提。
帶着兩人回到警局,朱尼爾膽子就大起來了。或許是覺得在警局常威不敢打他?很顯然,他失算了。
就在警局的大廳,當着所有人的面,常威給了叫嚣的朱尼爾一拳,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像拖死狗一樣拖起他,眼睛盯着旁邊的邁克,邁克乖乖的向審訊室走去。
進了審訊室,鄧迪兄弟還老老實實的。
“站一邊去。”常威擺了擺手。兩人連忙走到角落裏,畏畏縮縮。
把痛的蜷縮成一團的朱尼爾丢在地上,常威沒先理他,對邁克指了指,讓他站好。
“小子,今天又落到我手上了,說吧。”常威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兩個星期前的星期五和星期六,你在做什麽?”
這話一出口,邁克露出疑惑的神色,而旁邊蜷縮着的朱尼爾卻打了個抖。
常威咧了咧嘴:“說。”
邁克道:“警官,星期五和星期六我都在家,哪兒也沒去。”
“哪兒也沒去?你肯定?”
“真的,哪兒也沒去。我頭天才被你揍了...”他嘟囔道:“很痛的警官。我在家養傷呢。”
傷沒什麽傷,但痛是肯定的。
常威點了點頭,示意他站在一邊。
“朱尼爾-雷尼。”常威道:“給老資站起來。”
朱尼爾不動。
常威一腳踹過去,踹的一聲慘叫,朱尼爾痛的跟一根彈簧似的,一下子彈起來。
“朱尼爾,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東郊廢棄工廠樹林的小木屋減殺了一個女人?”常威緩緩站起來,拳頭捏的咔咔響,一步步向朱尼爾走去。
“沒有!沒有!”朱尼爾靠着牆使勁後退,驚恐的連連否定。
“沒有?”常威冷笑着:“這一屋子人,除了你一身殺氣殺過人,還有誰?”
還有常威自己。
“你不要誣陷我!”朱尼爾被常威迫到牆角,整個人縮起來,像個潑婦一樣亂踹亂抓。
常威逮住他的一條腿,掄起來在其他幾個人驚恐無比的眼神裏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朱尼爾一聲哀嚎,就隻剩下抽氣了。
常威蹲下來,按着他腦袋,完全不管他好像要死了的樣子,一拳轟在他肚子上,轟的這小子彎成了蝦米。
“是不是你!”
又是一拳。
“說,是不是你!”
第三拳。
朱尼爾再也扛不住了,扯起嗓子嚎叫着:“是我!是我!我要死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是你就好。”常威又是一拳:“說,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
“發色?”
“棕色!棕色!”
“身高?”
“五英尺出頭!”
“穿着?”
監控室中,杜克抱着胳膊,看着屏幕裏審訊室的畫面:“很暴力。”
“可是大吉姆...”琳達皺着眉。
“大吉姆?”杜克笑了笑:“朱尼爾犯了罪,他罪有應得。”
“這是刑訊逼供。他不會認罪的。”琳達道。
“不認罪?”杜克道:“常很聰明,你聽他怎麽問的?他沒說死者任何特征,反而去問朱尼爾,如果朱尼爾沒有殺人,他怎麽連死者的特征一樣樣都說得出來?”
“但他仍然可以狡辯。”
“沒關系。”杜克走出監控室:“無論如何,對我們有利。”
在常威的拳頭下,朱尼爾招供。他痛的要死要活,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不久,大吉姆急匆匆的趕到了警局。
常威把供詞丢給他:“你兒子也算是個人物,小小年紀心毒手辣,了不起。”
大吉姆看完供詞,一下子就不好了。
“不可能!”他道:“朱尼爾才十八歲,他還是個孩子!”
“不。”常威道:“十八歲,已經到了擔負刑事責任的年齡。雷尼先生,你可以去請律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