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道：“沒辦法，我們這裏沒有特産。作爲鄉下小鎮，也不會有投資者看上。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吉姆跟我讨論過很多次，我們無計可施。如果不是...有出身磨坊鎮的企業家贊助，我們都快要破産了。”
政府破産，這在西方國家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這樣的小鎮，如果沒有産業支撐，很容易破産。
“瑪克辛-西格雷夫。”杜克猶豫着道：“是她每年贊助幾十萬美元，我們才能支撐下去。你知道，湖心島的旅遊别墅是她修建的。”
“常。”
杜克沉吟着，片刻道：“我打算讓你跟她見一面，認識一下。”
弗雷迪和保羅到那邊跟琳達和安琪姐弟兩聊了起來，杜克見周圍沒人，就對常威道：“瑪克辛并不是一個好人...我也有我的難處，琳達畢竟是個女人，她的心有時候太軟了，而且正義感過剩，缺乏大局觀。”
“你的意思是？”常威皺了皺眉頭。
“聽着，我信任你。”杜克道：“當我從湖邊把你救起來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你值得信任。”
常威一怔：“我很榮幸。”
杜克擺了擺手：“實際上我本來不打算這麽早跟你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昨天的命案，還有你剛才的話，讓我知道，你是一個敏銳的人，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就算我不說，你也會有所察覺。”
他道：“磨坊鎮依靠瑪克辛才能保持穩定，我們需要她的贊助。所以即便我知道她不是一個好人，我也狀作沒看見。我隻要求她不要影響到磨坊鎮即可。我已經老了，我的心髒也不好，精力也越來越差，我必須要爲磨坊鎮找一個可靠的接班人。”
常威眨眨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千萬别說是我。”
“就是你。”杜克道：“首先，你極具威懾力。這是作爲磨坊鎮警長必須要具備的素質，不單單是威懾那些混混，更重要的是瑪克辛。”
“我們跟她相處，保持和諧，但同樣要防着她，不能讓她影響到磨坊鎮的氣氛。琳達沒有這樣的能力。如果我讓琳達做了警長，瑪克辛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大吉姆，你知道的，他是個權利玉很重的人。琳達同樣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威懾力很重要。”
“其次，你很敏感。可以說天生是個當警察的料。琳達告訴我，你說弗雷迪和保羅沒有發現那些線索是因爲我的态度，我明确的告訴你，是因爲他們沒有那個能力，這樣的人很聽話，但并不好用，更不能成爲磨坊鎮的支柱。”
“杜克。”常威搖了搖頭：“你并不老。而且實際上你應該知道，我把警察這個職業，隻當作一份混日子的工作。”
“沒關系。”杜克道：“你剛來，等時間久了，就會好起來。”
他道：“我給吉姆和瑪克辛都打過電話，他們很快會過來。對了，吉姆也認識瑪克辛。瑪克辛贊助磨坊鎮，有吉姆的功勞。”
“他們來了。”他指了指一輛院子外開過來的車。
最後道：“我不知道我這麽做是對還是錯，或許會害了你。但我别無選擇。所以請你原諒。”
常威咀嚼着杜克的這些話，心裏覺得很有戲劇性。
對于他來說，磨坊鎮隻是個暫時落腳的地方。對于磨坊鎮來說，他隻是一個剛來這裏的新嫩。
卻得到一個警長的信任，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或許昨天的案子，是一個推動。但杜克對常威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不會說這些話。
他竟然想讓常威接替他的位置。
常威聽得出來，杜克的話意猶未盡。裏面還隐藏着更深的東西。比如瑪克辛不是個好人。比如大吉姆。
但無疑已經點明了很多東西。
“嘿，吉姆！”
杜克跟吉姆擁抱了一個，然後看向吉姆身邊的氣質顯得鋒銳的一個女人：“瑪克辛，好久不見。”
瑪克辛-西格雷夫，就是這個容貌出色，氣質獨特的女人的名字，不是個好人的女人。
“這是常。”杜克介紹道：“我的左膀右臂，昨天瘾君子湯姆森的命案，就是他查到的線索——飛鳥島。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
這話一出口，大吉姆和瑪克辛兩雙眼睛齊刷刷的射過來。
常威笑呵呵的伸出手：“你們好。”
各自握了手，瑪克辛饒有興緻的看着常威：“我從沒聽杜克對任何人有過如此強烈的贊歎。你的能力一定值得肯定。”
“僥幸而已。”常威看了看她穿着高跟鞋的雙腳。
瑪克辛不自主的退了一步，好像要把雙腳藏起來不讓人看見。
“嘿，小夥子真的厲害。”大吉姆察覺到了什麽，立馬解圍，扯開話題：“杜克，你如此鄭重的介紹，有什麽打算嗎？”
“沒錯。”杜克道：“我打算讓常盡快成爲副警長，然後準備接手我的工作。”
兩個人一聽，頓時神色一凝。
“這不合适吧？”大吉姆道：“我們都知道，常才剛剛成爲警察，他的資曆和功勳都不足以讓他接手你的工作。”
然後他看着常威：“抱歉，我就事論事。”
常威笑道：“我也覺得不合适。”
吉姆攤了攤手：“你看，杜克，他自己都覺得不合适。”
瑪克辛也在一旁道：“我認爲琳達更合适。她是你一手拉起來的，而且已經做了近五年的警察了。”
杜克面無表情：“這是我的決定。”
氣氛僵滞起來。
吉姆忽然打了個哈哈：“好吧，杜克，這件事可以先放下。我知道常非常優秀，但要當警長總需要功勳對吧？你就算要爲他運作，也需要時間，我們慢慢來。”
杜克道：“我做的決定，不會更改。”
最後不歡而散。
等兩人走了，杜克看了看那邊還聊着的幾人，對常威道：“今天算是認識。就像我剛剛說的，常，我的決定不會更改。就當幫我，OK？”
常威道：“我不能對你保證什麽。杜克，或許什麽時候我會離開也說不定。”
“先這麽着。”杜克不理會：“最多半個月，我會讓你成爲副警長。然後你會接觸到更多的東西，我隻希望你不會因此而恨我。”
爬梯一直開到晌午，常威早上補充的肉食都被吃了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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