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是不确定的，大勢滾滾，大方向大體不變，但細微之處的變化卻在每分每秒之中。

常威的劫數是必然，但劫數爆發的時間、地點，所涉及的人物、事件卻不完全固定。

說是三個月内，可能是三個月的最後一天，也可能是中間的某一天，甚至就在明天。

這是劫數雙方各自選擇的結果。

時間上常威當然想選擇最後一天，但古一未必。古一想選擇卡瑪泰姬作爲地點，但也要常威願意才行。在時間和地點上，劫數取決于雙方的選擇——時間上，古一占主動，地點或者說空間上常威稍占主動。

常威很清楚，靈感提示劫數提前，其原因還是在常威本身。定然是神盾局、九頭蛇的一系列變化，引的古一提前發動。

至于會提前多少，大抵就在本月，也就是五月。

尼克的計劃剛剛發動，常威就心生感應，而不得不立刻趕來，将煉制飛劍的計劃跟着提前。

“好在應對古一的主要手段已布置妥當。”常威拍了拍面露憂色的阿萊娜的手背，含笑道：“煉制飛劍是旁支末節。于我而言，飛劍隻是多一個輔助而已。”

他緩步走出女神顱内，來到廊前，透過一陣猛似一陣的湛藍光輝，望着下面蝼蟻一樣的九頭蛇們，淡淡道：“他們算是幫了我一個小忙。”

常威法力一震，整座自由女神像頓時猶如張開了嘴巴的巨獸，湛藍的光輝一層層被刮掉、吞沒，化作浩浩蕩蕩的天地元炁，融入地火熔爐。

九頭蛇的特工前赴後繼，電梯早已在龐大能量的沖擊之下失去了功用，這些人隻能順着女神内部的旋梯攀爬，到顱内室外，二話不說便丢手雷，可所謂的湮滅手雷一丢進陣法範疇，全都變成了啞彈，然後連同他們本人一并被黃石丢進熔爐煉化。

激活了陣法的另一層妙用，常威負手眺望，隻見遠處的紐約燈火輝煌，不知多少人被這裏的動靜驚動。在常威神魂之力的感應範圍中，已有形形色色的人向這個方向趕來。

九頭蛇堅持不了多久了。

九頭蛇很強大，毋庸置疑。但他們畢竟藏在陰溝裏，更不可能與所有的勢力作對，遑論其中還有美利堅軍方這種，他們根本不敢硬肛的存在。

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但常威反倒希望他們能多堅持一會兒。

他們的藍神系列武器，對常威而言，是一種補充。

此時熔爐内，湛藍的光輝化作元炁，一浪浪的沖刷着煉制飛劍的各種材料，并作爲資糧、柴薪，促使地火煞炁、太陽火炁和人元煞炁三者迅速融合。

一點暗紅色的光在三者之間被孕育出來。

人元六陽火煞。

這一點火煞吞噬着融合它的三者，吞噬着天地元炁，發饅頭一樣緩緩膨脹成長。其變幻多端，或作猛虎相，撲騰咆嘯，或作龍蛇相，蜿蜒盤桓，如同活物，透露着陣陣凜冽熾熱的煞炁，在地火熔爐中奔騰。

于人元六陽火煞之中，振金等一幹材料得到進一步提煉。煉去雜質，獨留精華，自然的，體積也在漸漸縮減。

另有一團純紅的液體，縮在角落不動。每當黃石投入一人，瞬間煉化之後便有一絲純紅精元融入其中，漸漸也在壯大。

等到人元六陽火煞孕育至海碗大一團，常威轉身回到女神顱内。

“開爐，煉劍。”

他給了阿萊娜一個安心的眼神，人已至爐前，盤膝懸空，周身神光萦繞。

...

尼克-弗瑞安靜的坐着，對遠處傳來的陣陣轟鳴仿若未聞。可以想見，女神像那邊激烈到了什麽程度。

神錘的聲音陡然響起：“BOSS，有重要情況。”

尼克擡起頭：“說。”

一片投影落下，是一幅地圖，地圖上三個正在移動的紅點。

“接應郎姆洛的三艘昆式飛行器剛剛進入紐約上空，但他們沒有在紐約降落的趨勢，反而向北方去了。”

“嗯？！”

尼克眼中疑色一閃：“可以确定嗎？”

“可以确定...他們已經飛過紐約上空。”

“向北方去了？”尼克伸手一劃拉，目光從華盛頓擦過，最後落在的麻省，他神色一動：“聖愛德華？！”

“有百分三十的可能性。”神錘計算道：“如果他們不在華盛頓降落，那麽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聖愛德華。”

尼克目光閃爍：“皮爾斯打的什麽主意？聖愛德華？難道我之前讓你放出的視頻令他把聖誕幽靈和常威聯系起來了...不是沒有可能。皮爾斯也是特工出身，他未必聯想不到，但他絕對不能肯定常威就是聖誕幽靈。尤其是自由女神像處的激烈抵抗，無疑可以排除常威是聖誕幽靈身份的可能性，他已經投入了那麽多，在這個關頭隻能繼續投入，又怎麽會把郎姆洛派去聖愛德華？分散力量...奇怪。”

思忖着，尼克覺得，皮爾斯對郎姆洛的奇怪用法，更多可能還是在華盛頓。

他立刻道：“給我接通娜塔莎。”

片刻後，娜塔莎的聲音傳來：“BOSS，有吩咐？”

“注意，”尼克道：“有三艘昆式飛行器往北而來，人員是郎姆洛的精銳小隊，目标可能是華盛頓。”

娜塔莎回應道：“郎姆洛？皮爾斯是怎麽想的？我可以肯定，我們這兒并未暴露。”

“所以我說可能。”尼克道：“也有可能是聖愛德華。”

“常？”

“是的，不過我不擔心他。”尼克道：“郎姆洛的隊伍如果去聖愛德華找他的麻煩，我反而會鼓掌。”

娜塔莎輕笑一聲：“我不高興...我們這邊什麽時候動手？”

“别急。”尼克道：“看看郎姆洛的動向，等我命令。”

與尼克的沉着和胸有成竹不同，此時皮爾斯已焦躁的一批。

軍方已經出動了，他對自由女神像區域的封鎖，即将告破。除非暴力抵抗，否則他扛不住軍方的壓力。

“佐拉！”

皮爾斯面如鐵石：“郎姆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