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巴黎分部。
作爲世界級跨國組織,除了東亞那片土地難以涉足,則譬如巴黎這種地方,神盾局有這麽一個秘密基地理所當然。
娜塔莎此時就在這裏。
對德布魯克的審訊早以結束。一個普通的學者,在神盾局這種特工組織手中守不住任何秘密。他們有無數種辦法輕而易舉的掏出他心裏所有藏着的東西。
娜塔莎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然而這并不重要。例行公事而已,德布魯克知道的,神盾局也知道。
“...我們都知道,刀子出鞘之前才是威脅,出了鞘的刀就不再是威脅了,而是戰争。”特工之王的立體投影栩栩如生,他那隻獨眼好像蘊藏着無數的秘密,深邃的不可見底:“這次所謂的核威脅是個局,雖然沒人告訴我。我特别相信,即便是恐怖糞子,他們拿到核武器之後,最先想到的,一定不是把它投放出去,而是緊緊的捏在手裏,以此威脅他們的敵人。”
“但是很多人相信恐怖阻止一旦擁有了核武器,就會對世界産生巨大的威脅。”娜塔莎道:“雖然我們都知道,燈塔們刻意宣揚的東西不足爲信。可凡事有個萬一,對嗎?”
“沒錯。所以美國擁有核武器,于是他們也對世界的安全産生了巨大的威脅。那麽我是不是要把美利堅搞掉?”特工之王如是道。
娜塔莎攤了攤手:“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BOSS,我一直認爲美國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恐怖阻止。”
她頓了頓,疑慮道:“難道真的隻是個幌子嗎?”
“大國博弈,利益使然。”特工之王背過身去,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就像德布魯克一樣,我們誰都知道,這個世界的核物理學家很多,有能力指導制造核武器的不在少數,他并不是唯一的選擇。就算我們抓住了他又能怎麽樣?你要知道,這三個钚核是從烏克蘭流出來的。那兒雖然很亂,但毛熊們的勢力仍然占據主導。”
聽到毛熊這個詞彙,娜塔莎神色忍不住動了動。
“BOSS,我似乎也是毛熊。”娜塔莎道。
“OK。”特工之王的立體投影轉過身來:“我很抱歉,我幾乎忘了。等你回到美國你可以去長留餐廳吃一頓飯,我幫你報銷。”
娜塔莎嗤笑一聲:“你可真夠大方的。”
“我一直如此。”他道:“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最多給你報銷一頓飯,多的沒有。”
娜塔莎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這次所謂的核威脅,仍然是兩個大國之間的暗中較勁?”
“沒錯。”特工之王道:“實際上我讓你執行這個任務,唯一的目的,是保證他們之間的較勁在可控範圍之内。避免某些不長眼的貨色讓這件事超出控制。”
說到這裏,特工之王頓了頓,道:“三個钚核必須要回收。也隻能由我們回收。”
“如果他們找上門來呢?”娜塔莎道。
“讓他們找我。”特工之王道:“可以賣個好價錢。”
實際上核蛋這種東西,作爲威懾力量的存在,是一個禁忌。把這玩意兒抛出來,作爲較勁的籌碼,特工之王也不知道想出這個主意的人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當然,他一直對那些政客的思維和底線表示不作期待。
特工之王考慮問題的層次很高。他是神盾局的局長,不是單純的特工。立意保護世界安全,他必須要從世界的大局去考慮每一個問題。
所以神盾局的任務,在世界局勢這方面,往往是以擦屁股爲主。
要知道,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麻煩,都是各個大國,尤其是美國,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那些苟入的美國政客最喜歡亂搞,反正搞出麻煩也沒事,最多不過下台而已。又不傷一根毫毛,他們什麽都不怕。
這是特工之王最頭疼的地方。
他搞不定他們。神盾局甚至要依賴這些混賬,依賴他們的撥款,要不然很難維持現有的規模,更别提發展壯大。
所以他必須要在中間維持一個平衡。
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無法爲所欲爲。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站在旁觀者的位置進行觀察?”娜塔莎道:“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保證事件不會泛濫?”
“沒錯。”特工之王點了點頭,投影的他作了個打響指的動作,面前的一塊大屏幕霎那亮了。
“實際上我對這位聖誕幽靈,比這次擦屁股任務的興趣更大。”
大屏幕被分割成十多塊單獨的畫面,每一塊畫面上,都是場景不同的一段視頻。
“這是馬爾斯大劇院對面威廉大廈的樓頂。”特工之王指着第一段視頻道:“時間從早上六點五十一分至五十七分,視頻長度爲六分鍾。他與你分開的時間,是六點二十六。用了二十五分鍾,他從巴黎郊區跨越六十五公裏出現在威廉大廈的樓頂。”
“這二十五分鍾的時間裏,我們失去了對他行蹤的掌控。他用了某些手段或者屏蔽設備,并且路線都在陰影中,避開了一切衛星拍攝的可能性。”
“而這六分鍾的視頻,我認爲是他專門給我們看的。”特工之王道:“這是一個謹慎小心,又有着惡趣味的人。”
“沒錯。”娜塔莎深以爲然的點頭:“我與他幾次接觸,都可以感受到。他并不畏懼神盾局,但卻很警惕。不因爲神盾局的名字而感到害怕,但又刻意保持着某種距離。”
“這個人太神秘。”特工之王道:“你看,他還可以飛。”
這段視頻的最後,是常威從樓頂飛起,飄落到馬爾斯大劇院圓頂爲止。
“再看這一段。”特工之王跳過中間所有的視頻,落在最後一段視頻上:“你看到他的刀是從什麽地方怎麽拿出來的嗎?”
娜塔莎眼波流轉,輕輕搖頭:“看不出來。實際上這段視頻我讓技術人員放慢到一萬倍,也看不出這把刀他是怎麽拿出來的。在聖愛德華登機的時候,他當時扛着這把刀,應該是在巴黎郊外與我分開之後收起了這把刀,并在阿萊娜-米斯普萊斯的慈善酒會上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