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正,酒會到點。
讓常威無語的是,因爲許多人遲到,酒會不得不推遲。他捏着個酒杯站在角落裏,大廳中熙熙攘攘好歹有一些與會者了。
不過那個他要等的瑞典核物理學家還沒見人影。
常威激活通訊器,抿了口小酒,低聲道:“娜塔莎特工。”
片刻後,耳朵裏回話:“幽靈先生,我以爲你之前消失了。”
很明顯,常威對通訊器的封禁引來了娜塔莎的不滿。她道:“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執行任務。情況随時都有可能産生新的變化,我和你,必須要保持即時通訊,保持信息同步。”
“但同樣,你們也會在這個過程中監視我。”常威不以爲意道:“請記住,我和你是合作者,但我不是神盾局的什麽人。”
娜塔莎沉默片刻,道:“在有建築掩飾的情況下保持通訊,這是我的底線。”
常威笑而笑,把酒水一飲而盡:“也許。”
然後道:“我懷疑你們情報的準确性。現在已經過了九點,但讓我詫異的是這裏的酒會還沒有正式召開。目标人物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要理解。”耳朵裏傳來娜塔莎的輕笑:“巴黎人總是這樣,你不能說他們不守時,他們浪漫、自由,如果覺得起晚一點會更舒服,他們一定會這麽做。所以你隻需要等待。”
常威正待說話,忽然眼神一凝:“你說的對。我看到他走進來了。漢奸式披肩長發,有點小胡子,馬臉,邋遢。”
果斷關掉通訊器,常威漫不經心的走了過去。
“嗨,”他笑眯眯的跟瑞典核物理學家打招呼:“請問是是德布魯克博士嗎?”
這位邋遢博士聽到有人招呼他,先是露出喜色,但在打量了常威之後神色頓時變得不屑:“我認爲你沒有投資我的實驗室的資格。”
常威心下啞然,點了點頭:“那麽請你跟我走吧,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德布魯克眼睛閃過一絲茫然,随後竟驚喜的點頭:“太好了!”
牛頭不對馬嘴的問答之後,德布魯克亦步亦趨的跟在常威後面,自然而然的走出馬爾斯劇院。
“你開車過來的嗎?”在走出劇院大門的那一刻,常威忽然問他。
德布魯克神色一直興奮,他道:“是的,我開的車。”
“你去開過來。”常威道。
德布魯克點了點頭,離開,不一會兒,開着一輛老舊的奔馳過來。常威坐上副駕,對他道:“去凱旋門。”
十點,這輛老舊的奔馳停在凱旋門附近一條巷子裏的民房前。常威下了車,上前敲門。片刻後,門打開一條縫,露出娜塔莎那張嬌豔的臉。
這時候,常威又戴上了面具。
看到他,娜塔莎眼睛閃過一抹亮光,随即看到跟在常威後面的德布魯克,她才打開門,将藏在門後的手中的槍收起來,道:“快進來。”
“進去吧,德布魯克博士,天大的好事等着你。”常威淡淡的說,并未從娜塔莎側身讓開的門縫裏進去,而是對德布魯克說了這麽一句。
德布魯克興奮的點了點頭,佝偻着鑽進去。
常威便對娜塔莎道:“我就不進去了。人現在交給你,不過我有個問題。”
“請說。”娜塔莎對此并不感到不對,她點了點頭。
“這個人你們要用多久。”他道。
娜塔莎道:“不超過一個星期。”
常威轉身就走:“那麽他會在一個星期的最後一天内髒衰竭而死。”
然後在娜塔莎的眼中,聖誕幽靈的身影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一個霎那,就已消失不見。
深深的吸了口氣,娜塔莎關上門。她還要炮制德布魯克,沒時間去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
常威不算心懷大義的人,但也不是那種絕對自私的人。
所謂恐怖糞子,如果沒惹到他頭上來,殺與不殺無關緊要。就像這個叫德布魯克的瑞典核物理學家。站在常威本人的角度,随便他怎麽禍害西方世界,都與常威無關,常威隻是來做任務而已,隻與攫取運數有關,與其他無關。
他們搞核蛋也好,搞氫蛋也罷,投放到紐約或者巴黎都無所謂。怪隻怪他們的目标不是這些地方,而是帕米爾高原。
這讓常威特别疑惑,不知道這些恐怖糞子的腦子是怎麽長的。你們反抗西方世界的壓迫,那就直接搞他呀。就像那個什麽燈叔,開飛機撞啊。特麽炸帕米爾高原是什麽鬼?
此前在昆式飛行器上,娜塔莎給他的資料,顯示的是什麽原因呢,是他們意圖通過爆炸核蛋産生的核輻射,污染帕米爾高原的淡水源頭,從而威脅兩河流域、恒河流域甚至東亞的水環境。
這非常扯淡。沒錯,帕米爾高原與東亞天朝接壤。但上過初中的都知道,東亞的淡水源頭根本不是什麽狗屁帕米爾高原。東亞兩條水系,源頭都在青藏高原,在昆侖山脈啊!
倒是南亞和中亞會受到影響。不過肯定不會太大。源頭歸源頭,水系淡水最大的來源并不是源頭湧出的,這毋庸置疑嘛。
不過就憑這個,常威就得給他們點顔色。好家夥,敢動天朝的心思,這是不把他常苟子放在眼裏啊!
好吧,這個世界的東亞與常威并無本質關聯。但有情節關聯啊。
所以德布魯克這個人必須要死。常威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法力,說七天死,他絕對活不到第八天去。